“把衣裳脱了,过来。”
沙哑滚烫的声音自山洞里传来。
我站在山洞口,双手紧抓前襟,整个人紧张到就连指关节都在微微颤抖。
“快点!”
山洞外传来冷硬的催促声。
我咬了咬唇瓣,最终红着眼眶朝里走了去。
洞内,坐在篝火旁的男子剑眉星目鬓若刀裁,他胸前衣裳半敞,支腿坐在一件深青色的丝绒鹤氅上。
“可是处子?”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眉眼,就听到他这样问。
腾——
我的脸瞬间因羞耻整个红透。
“是~”
我刚抖声应下,一只带着冷沉木佛串的大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我脚下一个踉跄,跌进他炙热滚烫的怀里。
身上单薄的月白裙衫,很快被他一件件褪下,隐藏在里未曾示人过的娇嫩通透的身躯,转眼被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整个覆盖住。
男人眉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吻住我的唇瓣。
剧痛席卷而来,我疼得一下攥紧了他的胳膊,眼泪止不住滚滚而落。
这一夜,我被迫跟着这个男人一起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画面一转。
微光晨曦洒进洞穴,我在昏昏沉沉中醒来。
一醒,就闻到浓烈扑鼻的血腥味。
抬眼看到洞穴,口站着身形高大,手提长刀的男人。
他背对着我这边,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只看到他身上被鲜血浸染透的锦衣褂角,此时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再往外,是一地尸体。
不,更确切的说,是一地残肢断骸!
我吓得呼吸一窒,就在这时,男人突然身形一动回了头!
他逆光站在洞穴,口,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的一双眼睛通红似血,好似猛兽。
突然,他张嘴朝我扑了过来——
“啊——”
我吓得从梦中惊坐而起,整个人惊魂未定,全身都是冷汗。
“小姐,怎么了?”
丫鬟甘草闻声冲到床边,挑开帐幔看我。
因为全身湿透的缘故,我身上天生自带的体香此时越发浓烈,满屋子都是萦萦绕绕的幽幽暗香,魅惑十足。
“甘草,给我倒杯热水。”
“好!”
暖暖的一杯茶水下肚,我的身子暖了些,人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陷入了深思。
我叫姜宜宁,本是江南首富之女,半年前,父亲母亲带着哥哥弟弟去做生意,遇到劫匪绑架勒索。
我倾尽家产东奔西走,最后也只救回了弟弟。弟弟虽然救了回来,却因脑部受伤外加受激过度,如今心智只如三岁稚童。
一个月前,我带着弟弟来京城投亲。
母亲与京城的世家大族定安侯府的二房夫人秦氏是手帕交,她早早就为我与二房的大公子傅景行定下亲事,两家人曾约定,待我及笄便成亲。
谁料投亲之路走到一半,我和弟弟遇到歹人。
歹人见色起意,正欲凌,辱我之际,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踏夜而来。
他们虽然及时救下了我,却也有条件。
若想救弟弟,我必须用我的处子之身和他们的首领做交易。
我别无他法,只能照做……
如今入京半月有余,我与弟弟也在定安侯府安顿了下来,却不想那个要了我身子的男人却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夜的每夜,我都会这般在噩梦中惊醒。
“小姐,您身上都湿透了,还是洗一洗吧,奴婢现在就去打热水。”
身后传来甘草体贴的声音。
我回头,“好!”
甘草打水的间隙,我披上衣裳去了隔壁的房间。
见弟弟睡得安稳,我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就把它当做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等我洗漱出来,前院有丫鬟急匆匆跑来传话。
“宜宁小姐,三爷到了!夫人让您赶紧去前院正厅迎接。”
听到三爷回来了,我神色一凛,立刻唤来甘草为我梳妆打扮。
虽说现在掌管侯府里外的是秦氏,但其实定安侯府真正的掌家人是这位常年在外征战沙场的三爷。
定安侯府有三房,大房的大爷傅仲允虽是长子,却是庶子。
他与大夫人萧氏育有一子一女。
长女傅慧茹五年前嫁给了户部侍郎,儿子傅宴清今年十九岁,是个喜欢行侠仗义的洒脱少年郎,常年游历在外,鲜少在府里。
与我有婚约的傅景行是二房长子,在翰林院任职,但二房的二爷傅伯涛是养子,傅景行还有个妹妹傅玥茹,因为年纪最小,很得二夫人秦氏的宠爱。
长子是庶子,次子是养子,也就是说定安侯府唯一的嫡亲血脉,只有三房的这位三爷傅慎言。
这位三爷可是个神奇又厉害的人物。
十五年前,老侯爷带着养子傅伯涛在战场上遭遇敌军伏击,双双战死,尸首还被敌人抢走百般凌,辱。
当时群龙无首,边关城池又连连失守,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最后是年仅十五岁的傅慎言临危受命,不止单枪匹马的杀进敌营,把父亲兄长的尸体抢了回来,还一连夺回了三座城池。
那一战让傅慎言年少扬名,此后的十几年,他率领大小战役几百场,从无败绩,世人提起他无不钦佩敬仰,奉若神明。
我从未见过这位位高权重的三爷,为了不失分寸,我让甘草把我最好的一身衣裙拿了出来。
素衣白裙并没有什么花纹,胜在料子好手工好,穿在身上尽显聘婷袅袅。
微风拂过,裙袢微微荡漾。
“小姐真好看,未施粉黛都美的像画中仙子。”
甘草拍着巴掌笑眯眯的赞叹。
我捏了她的小脸一把,“就你嘴甜,照顾好宜泽。”
因我住的揽月阁是整个府邸位置最偏,也是最晚收到通知的,导致我来到前院也是最晚的。
此时的前院熙熙攘攘站满了人,不止有定安侯府的大房二房,偏支的几房亲戚也全都来了,可见众人对这位三爷的敬重。
守在正厅门口的傅景行看到我,连忙跑过来。
“宜宁,怎么这么晚?快点跟我进去!”
在跨步要进入正厅的时候,傅景行突然伸手牵住了我的手。
我身形一僵。
我虽自幼就与他定亲,在定安侯府住下的这半个月也天天与他见面,但在此之前,我们从未有过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我指尖发冷,想把手抽回去反倒被傅景行笑着拽进了大厅。
“三叔,这就是景儿的未婚妻姜宜宁。”
傅景行一脸恭敬的冲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介绍着。
我抬头,正要笑着冲上座之人行礼,红唇刚张开就看到了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鬓若刀裁的脸。
我瞳孔大睁,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个我拿身子做交易的男人,竟然是定安侯府的掌家人傅三爷!
傅景行的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