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映出床帏后挨得极近的两道人影。
云曦穿着单薄的夏衫,白皙的双腿颤颤发抖,男人强势地贴近。
唇齿的喘息,让夏夜愈发燥热。
“将......将军。”云曦眼眶湿红,羞又怒地道,“我是你表嫂,你闯我闺房,于礼不合。”
“将军?”萧楚翊皱起浓眉,眼中飞闪过一抹厉色。
他压制已久的怒火,化作一声声质问,“表嫂?你要我喊你表嫂是吗?”
云曦薄唇紧抿,湿漉漉的眼睛挂着两滴泪珠,我见犹怜般落下。她极力压制着眼泪,却听到屋外传来敲门声,瞬间慌了,挣扎着想逃开。
可萧楚翊却死死压着她,看她从脖颈红到耳垂,滚烫的唇瓣贴在她耳边,故意地道,“表嫂可别喊,不然孤男寡女,你我本就有过一段姻缘,要是被表哥看到,你就百口莫辩了。”
他像个坏透了兵痞,眼尾勾起一抹坏笑,等听到推门声,还如山峰般矗立不动,想看云曦堕入深渊。
“是,你该喊我表嫂!”云曦咬牙说完,不等萧楚翊再多言,她用尽全力,把人按进被褥里。
进来的是她夫君周彦玉,若两人撞见,以萧楚翊的劣性,必定会云淡风轻地说,只是来与她叙叙旧。
可哪有人半夜三更,在床上叙旧?
他如今功成名就,最多被人说风流,但云曦就完了。
最初嫁给萧楚翊刚时,他们也有过浓情蜜意。虽然萧楚翊在某些时刻的毫无节制,甚至有些霸道,但他会哄着她、让着她。
结果成亲才一个月,萧楚翊北上投军,传来了战死的消息。
她被公婆冠上克夫的恶名,把她赶出萧家。
嫡母要把她送给老藩王做妾,老藩王最是好色,每月都有年轻女子从王府抬出去。她在父亲跟前磕破了头,却只换来一句“别太抬举你自己”。
如果不是周彦玉相助,她早成了荒冢里的孤魂。
思绪到此,云曦不由鼻头一抽。但被褥里的萧楚翊不老实地动了起来,吓得她僵住身子,两手死死地压住被褥。
隔绝空气的被褥里,闷热的气息打在萧楚翊脸上,燥热与情欲拉低了他的理智,又听云曦关心地让周彦玉慢一点,妒意唆使他咬住云曦的小腹。
尽管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但身下的柔软,足够撩起萧楚翊克制的情欲。他肆意妄为地伸手探去,丝毫不在乎周彦玉已经站在床帏后。
“嘶!”云曦被萧楚翊的举动惊住,忍不住低吟了一句。
她想按住萧楚翊,可萧楚翊力气太大,她又不敢挣扎太多,怕动静太大引人怀疑。
“云儿,你怎么了?”周彦玉出生时带了弱症,只是匆匆几步,就让他面如白纸,停在床沿咳了好一会儿。
云曦连忙摇头,“没事,就是……嗯,头有些疼。”
听到周彦玉的那声“云儿”,萧楚翊更为火大,他撩起云曦的衣摆,唇齿与肌肤的触碰,顿感酥麻。
曾几何时,云曦在他身下缠绵时,他也是一声声地唤着“云儿”两个字。
他说云儿听话,再忍耐一会就好。
他还说云儿最好,哄着人一次又一次,却又不知餍足,耳畔低语时,喊的都是云儿。
原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可现在,他却成了要躲着藏着的奸夫,还得听云曦和周彦玉说着夫妻间的私房话。
周彦玉自责地道,“我们刚......刚从南边求医回来,母亲就让你跪了三日祠堂,实在是我无能。但你也别怪母亲,她自个也病了三日。今日你在雨中跪了一个时辰,我已帮你求了母亲,她许你休息两日再去请安。”
他们夫妇前脚回京都,萧楚翊就凯旋归来。
谁也想不到萧楚翊没死,更想不到萧楚翊的“寡妻”嫁给了他的表哥。
想到萧楚翊,周彦玉不太自然地打量云曦一眼,发现云曦面色潮红,关切地问,“云儿,你是不是病了,为何脸这么红?”
云曦忙说没事,强装镇定地把手伸进被褥里,不能让萧楚翊再继续往下。感受到萧楚翊的胡茬肆无忌惮地刮蹭游走,只想周彦玉快点出去。
看着周彦玉羸弱苍白的脸,云曦心中叹息,这样怕婆母的一个人,为了娶她,人生第一次和婆母闹绝食。
她感念在绝境时,周彦玉对她伸出援手,所以孩子刚满月,婆母要她和周彦玉南下寻医,她毫无怨言。对于周彦玉的软弱,她也不多苛求。
可回来三日,每日去给婆母请安,都被罚跪在祠堂,连孩子都没见过一次。
“三爷……”云曦正想着让周彦玉先走,被褥里的萧楚翊却按住她的手,这人当真是厚颜无耻,竟……竟然在舔她!
湿润的触感从下往上,云曦瞬间立起鸡皮疙瘩,这是一种难以述说的感觉。她觉得羞耻、愤怒,但长久的空虚又得到一丝丝慰藉,甚至在隐隐期待。
周彦玉看云曦突然顿住,以为云曦很难受,“云儿,你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过,关于澈儿的事,你先别与母亲提,行吗?”
“为何?”云曦艰难开口,残存的理智让她极力地克制自己。
周彦玉为难地看着云曦,到最后,抿起唇瓣不说话了。
见周彦玉慢慢涨红的耳垂,云曦颇感无奈,感受到萧楚翊越发放肆,慌忙放下床帏,“好的三爷,我暂时不与母亲提,但我想先见见澈儿。你先回吧,我要休息了。”
隔着半透明的床帐,周彦玉看不到云曦的表情,但他知道,云曦是不高兴了,温声叮嘱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屋子。他总觉得,云曦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等周彦玉刚走,萧楚翊从被窝里钻出来,大口地呼吸,黑眸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我这个表哥,连句大声的话都不敢与我姑母说,你们生的小杂种,别想要回来了。”
听到小杂种三个字,云曦瞬间怒了,“萧楚翊,你别太过分!”
“是我过分吗?”萧楚翊喉结滚动,咽下嘴里残留的余香,“我尸骨未寒,你就嫁给我的亲表哥。你是早就看上周彦玉那个病秧子了吧?”
“他到底哪里好?”
“是身子骨比我好,能让你更快活?还是他出身更好,你看中他家钱财了?”
一字一句的逼问后,萧楚翊猛地往前凑,他的脸和云曦只有一指的距离。
在敌军手中,他忍辱偷生,吃过馊饭,给人当过马骑,拼了命地想回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写信,立马让人悄悄送给云曦。
可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
欣喜若狂地立功归来,却得知云曦改嫁,母亲骂云曦水性杨花,他的死讯刚传到京都,云家就把人接回去。不满两个月,云曦就嫁给周彦玉。
他不信自己对云曦的好,才换来两个月的守寡,一定要亲自上门看看,这才看到云曦跪在雨中。
瞧见云曦被姑母欺辱,萧楚翊又高兴不起来,他气不过地跟了过来,想问问云曦,为什么要这般急匆匆再嫁?
床帐里的熏香充斥着淡淡的甜香,云曦被气得身子颤颤,而萧楚翊在直勾勾地瞪着她。
感受到萧楚翊小腹下的硬热,云曦又羞又怯,她再熟悉不过萧楚翊现在的眼神,纤手却推不开萧楚翊坚硬的胸膛,“萧楚翊,你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