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拖着虚弱无力的身子,往旁边躲。
但,血崩引产让她力不从心,她才挪动了一点儿,身上就有了冷汗。
她只能咬紧了口中的牙齿,憎恨地说:“王八蛋,你别碰我!”
厉时也那如避瘟疫似的嫌恶,刺疼了司丞屹,他双手在空气中僵了一下,随后,把手收了回去,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厉时也奋力的挣扎着,想要坐起。
但,她最终只能弯曲着手臂,勉强撑住身体,后背从病床上起来了一些。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司丞屹,一边衰弱的喘息,一边痛恨道:“司丞屹,你的堕胎药,让我和儿子差点儿一尸两命,更让我身体大损,以后,我还能不能再怀孕了,都是一个未知数。”
“儿子没了,你是不是特别的开心?我没有大出血而死,你是不是特别的失望?”
司丞屹的心里窜起一把火,他沉下嗓音,“我没给你吃堕胎药,我根本不知道堕胎药的事。”
“检测机构还在化验,等有了结果,就能清楚,问题出在哪儿了。”
在厉时也看来,他的这套说词和演技,太拙劣了,“你亲口对我说过,你希望这个孩子流掉,你忘了么?安胎药是你亲手拿给我的,你也忘了么?”
“你是打算,等结果出来了,扣在我头上,说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是我自己害了自己,对么?这个计划,你酝酿、筹备了多久?”
司丞屹咬牙,“我没有,那是气话!是话赶话,正好赶到那儿了!”
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其实心里挺高兴的。
厉时也没有血色的唇瓣,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当时,我跟你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做。”
“而你,不管不顾的强迫我,我怀孕了。”
司丞屹面露一丝尴尬,“那时候,我们刚吵完架,我以为,你是在找借口,不让我碰你。”
“我当时喝醉了,没忍住。”
厉时也神色悲凉,她的心,痛极了,“这8年,我多想和你有个孩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让我怀上你的骨肉,给了我希望和期待,如今,你又亲手杀死他,你的心,是多毒?”
“你非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作践我、毁了我,你才开心,是不是?”
司丞屹有点儿起急,“时也,你冷静一下,我没有!”
厉时也的手指,死死地抓着床单,声音尖锐起来,“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不爱我。”
“可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恨已经到了要亲手杀了我的地步,就连你的亲骨肉,你也不要了。”
她说着说着,坚持不住了,撑着身体的手臂陡然一软,侧着身子趴在了床上。
她的额头,抵着病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斜挑着视线,用一种绝决的眼神看司丞屹。
这个她爱了8年的男人,是如此的毒辣,对她下死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面对厉时也的憎恨、指责、控诉,司丞屹的心,直犯凉。
从前,她看他的眼神,是满心满眼的期待、爱恋。
现在,她看他的眼神,只有恨。
她认准了,所有的事,都是他的故意为之。
司丞屹腮边的肌肉,绷的紧紧的,“你为什么不能等检测机构的结果出来以后,再下结论!”
厉时也恨透了他,“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司丞屹试图和她沟通,“时也……”
厉时也:“滚出去!滚!”
司丞屹窝了一肚子的火,他霍地站起,面色铁青的大步离去。
他走后,厉时也身体里绷到极限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她疲软的倒在病床上,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牙齿死死地咬在一起,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真的很丢脸,可即便是一度的崩溃,她也要独自承受。
泪水急流了一阵,厉时也渐渐地止住了哭意。
她的孩子不能就这样没了,她一定要找出证据,让司丞屹无可狡辩!
她不能真的就这样不能做母亲了,她必须养好身体,哪怕只有1%的概率,她也不放弃!
与此同时,君山赋18号。
一名下人打扮的中年妇女,推开了主卧的房门,直奔着厉时也的梳妆台就去了。
她是司家的保姆,顾之慧,厉时也怀孕期间,她专门在这儿照顾厉时也的衣食起居。
她目标非常明确,从梳妆台上拿走了一瓶护肤品,退出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