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醇,成绩一般,家里巨贫困,倒有两个弟弟和一个重病的妈。
我还没过15岁,我妈也死了。家里全靠我。仅剩的一点钱也全给我妈办葬礼了,家里是一个钢蹦也捞不出来,没办法,读书固然重要,但吃饭更为重要。
于是我为了那两个弟弟和我,休了学。
打起苦工,养起那两个小崽子。这几年,我结识了一些下层工作者,王二叔,刘油头,以及干那行当的白姐。白姐很漂亮,唇红齿白,在那些个贫民窟窟里真是很难见这么外表干净明艳的女人了,据说她在那行干得风生水起。
我和她交际不深,但也有点认识,直到我17岁时的那一件事,才和她有了那么点关系。那天刚干完活,抗完水泥累的像只狗。
回家后准备泡个澡功夫,白姐忽然来了,我很诧异,因为我和她没什么交集。
她来我家。跪在我面前,求我,说,如果以后她有什么困难,可不可以竭自己的力量帮她。
我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哭,尤其是白鞋那种好看的女人。虽然我知道她内心恐怕没那么单纯。
我没过脑子就答应了,连连应着。她喜极而泣,一跪不起来。
然后她又含糊念叨了什么之后,忽然看着我,给我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我被这一幕吓到了,说,白姐,你别这样。
她磕完后又忽然哇的哭了起来,原本微卷带着媚气的长卷发有些凌乱。泪水打湿了她素净的脸颊,我忽然发现白姐今天没有化妆。
短促的发泄完后,她就立马起身提着小裙摆,哒哒哒的走了。没有回头。
……
因为劳累了一整天,我的身体与思维都极其僵硬,所以全程都是愣着的。我实在太累了,虽然很想研究这件事情,但身体不允许。
于是我草草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就滚进床上。和小宝大宝一起睡。平日有些咯硬的床,现在也变得柔软轻盈,于是我抱着小宝睡下了。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个大惊喜。
大宝和小宝一向听话,此时正在乖乖的吃豆饭。而我坐在破小沙发上,拿着三手手机找附近临时招聘工作。
伴着小宝吧唧嘴的声音,我也将豆饭缓缓送入口中,眼睛不离手机。
咚咚。
家里薄而破旧的木门被一顿一顿的敲响。
“谁?——”
外边人没应我。等了两秒没见有声儿,我只好起身把舀豆饭的勺子插饭里,把手机放到小木桌上。
难道是白姐来了?我想起昨天白姐莫名其妙哭的一幕,心里有些乱。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上去10岁左右眼里带着怯,头发乌黑,有点长。穿着还可以,但瘦小的男生。
我一挑眉,整个身子往门框上靠,“你是?”
“请问是周醇家吗?”
“我就是周醇,你有事吗?”
“我…”男孩儿犹豫几秒,但怕眼前女孩不耐烦,还是把小心保管的信递给她,“我妈妈让我转交给你。”
“你妈是谁啊?”一边问,我接过了信。信外壳有花印,还挺精致,而且不仔细闻信里都传来股香水味。我一下子想到了白姐,难道是白姐给我的?
我认识的人里,为数不多的,也就白姐每天喷点香水过精致洋气的生活了。
“白凤春。”
我很好奇,于是拆开表面外包装。壳子挺好看,我没舍得扔。把它夹放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把信打开,用余光瞥见了旁边那小男生,似乎挺紧张。看我拆那封信时,就不停低着头绞手指。
这让我更加好奇信里的内容。我打开后仔细看着信内容。
这大概就是白姐亲笔写的。可能很久没握笔了,很生疏,写的歪歪扭扭。但很认真,
内容如下:周Chuⅰ你是好人,我知道。
我知道,接下来我要你做的事很难。但真的对不起,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去帮这个忙了。
我被甩了。你没听错,眼前这个给你送信的孩子就是我和他所生下来的。已经14年了,孩子也13岁了,我真不知道他能这么狠心!!
一分钱也不给我娘俩留,也是,人家是大老板,怎么可能看上我。
但我真的受不了了。周春,我想死,我一定要死。而且我要和那个负心汉一起同归于尽!!!!我自认我对不起你和小宝,我工作的地方有一棵白杨树,那棵白杨树很老了,白杨树下掩埋着我的一些积蓄。这些你拿着随便用,我没有要求,只求你能给小宝一个住的地方,哪怕让他当只看门的狗,也比做Ⅹ强。求你了。周春。
——白凤春
看完信的我,心里有些乱。
我盯着男生看了两秒,又看了两眼信,反复几次,小男生根本不敢看我,怯生生的缩着身子,他明显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