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席玉睁开眼,触感真实。原来不是他睡糊涂了,是真的有人正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三皇子?”席玉疑惑出声。
在他脸上乱摸的手僵了一下,停住,紧接着颤抖不止。
席玉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去,身边刚成年的皇子,还长着一张少年人的脸,绝色,却苍白消瘦。
见他醒了,这张绝色面孔突然凑过来,紧紧埋到他颈窝,压抑着哭道:“司业……司业……”
席玉皱起眉头。
下午皇帝才诏他谈论任职司业的事,还没公布,三皇子是怎么知道的?
但此刻他也没心思细想,因为三皇子在他耳边泣不成声。
哭得他心烦意乱。
想到昨夜三皇子差点儿丢了命,心里估计害怕极了,席玉只得耐下心来,伸手在少年皇子头上轻轻抚摸,安慰道:“三皇子莫哭,我陪着你呢。”
一下又一下的安抚,三皇子终于平静下来。
“司业……我可以叫你,子桓……哥哥吗?”三皇子抽泣着,小心翼翼地问。
席玉愣了一下,你一个皇子,喊我哥哥?
还喊小字?
“三皇子,你喊我哥哥,于礼不合……”
谁料,席玉话才说了一半,耳边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司业……呜呜……司业,我怕……”
席玉:……
不是都说三皇子诗才了得吗?怎么没人告诉过他,三皇子还是个哭包?
席玉不作声,他就一直在耳边哭,呜呜咽咽,似一条没人要的小狗,冲主人摇尾乞怜。
席玉自己都觉得,他若是开口拒绝,简直天理难容,只得点了点头。
想到室内昏暗,三皇子恐怕看不见,他只能开口“嗯”了一声。
又补了一句:“您是皇子,这个称呼只能私下喊喊,有人处,还需避嫌。”
三皇子得了许肯,呜咽着扑到席玉身上,紧紧搂住:“子桓哥哥……你真好!”
席玉一下子懵住了,尴尬得头皮发麻。
心道:三皇子,你没感觉到吗?
咱们俩,什么也没穿啊!
“三皇子,您先起来,我去看看衣服干了没有。”席玉想伸手推他,但有点无从下手。
“呜呜……子桓哥哥……”三皇子好似浑然未觉,继续抱着席玉哭哭唧唧。
席玉伸出两根手指,小心地搭着三皇子的肩膀,轻轻推他。
也不知怎么的,少年皇子不仅没退开分毫,还突然抬头,寻到席玉的唇,准确地亲住了他的嘴。
“唔——”席玉瞳孔瞬间放大。
什么情况这是?!
他不可置信,也顾不上是不是肌肤相贴了,手上用力,赶紧去推身上那人。
却被死死搂着,怎么也推不开。
席玉扭头挣扎,趁着挣开的间隙,赶紧开口:“三……”
然而缠在身上的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迅速攀上来吻住他的唇,撬开他的齿关,探进口腔,肆意攫取。
他的吻技没有多娴熟,却透着一股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的狠劲儿。
席玉心惊肉跳。
这,这,这……这小皇子,哪里来的这种想法!
席玉被他的胡搅蛮缠,搞得浑身燥热,他不得不下了狠心,在少年皇子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弥漫开来,三皇子好似终于回神,在席玉唇上轻轻舔了一下,停下动作,抬起头。
朦胧的月光照着他委屈的双眸,他啜泣着问:“子桓哥哥……你是不是嫌恶阿渊?”
阿渊?
席玉本就被他的动作搞得头脑发懵,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三皇子名叫沈渊。
席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时跟他如此熟稔的?
先是子桓,现在还阿渊?
席玉要崩溃了。
不就是顺手救了个人,怎么救成这样了?
但沈渊湿润的眸子,忐忑地望着他,席玉无奈压下所有的不适,说:“不是……”
“那子桓哥哥,可是喜欢阿渊?”沈渊漆黑的眸子瞬间亮起来,还没等席玉回答,又扑上来,将席玉重重吻住。
席玉一肚子的话,全都淹没在带着血腥气的热吻之中,根本没机会讲。
更糟糕的是,摩擦之间,席玉发觉两人身体起了变化。
他的心简直要从胸口跳出来!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昨天席家突然接到太后懿旨,将他赐婚三公主。
颍川席氏,代出显宦,前朝位居宰相的有十多位。
到了本朝,席家最优秀的儿郎,居然要尚公主,席家何时遇上过这种事。
全家人凑在一起,替他不平,还没商量出一个章程,席玉又被皇帝召进宫来。
为了安抚席家,皇帝特许席玉入朝为官。
为堵住悠悠众口,先给他封了个六品司业,特诏入宫,为皇子讲学。
席玉不想回去面对一家子的长吁短叹,便请了旨在宫里雅师斋住下。
昨晚偶遇三皇子遇险,一时心软,把他救回雅师斋,亲自照顾。
可……也不能是这么个照顾法啊!
眼见着三皇子的手越来越放肆,越摸越往下……
席玉心惊肉跳,这样下去,十有八九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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