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骨头缝里都泛出恶心想呕,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向前冲了。
又被众人七手八脚一推搡,黄二虎一下栽到了旁边的沟里,立马一动不动。
看黄二虎的状况,众人有些懵,这玩意五大三粗的,怎么轻轻碰了几下,栽下个三尺高的沟就不动弹了。
想着他左不过是耍赖,大家也不甚在意。
谷小米看沟底的黄二虎,眼里闪过厌恶,心中暗笑。
这才对嘛,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他且好好受着吧。
她适才死死勒住的是黄二虎的颈动脉,让脑部瞬间缺血使人晕厥。
这比窒息晕厥更致命,短时间就能首接又迅速地损伤脑部。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被反复绞晕了这么多次,黄二虎绝对好不了。
更别说他现在还栽倒在沟里了,医好了也是流口水。
解决了这个恶虎,谷小米没忘记正事,一边捂着痛处,一边向谷小里挪过去。
她浑身是土,因为肋骨断了,躺在谷小里一侧,紧紧握着弟弟的手开始嘟囔。
“小里,你别闭眼,别睡过去!”
“小里,姐姐是混蛋,这两年败了家里这么多银子,欠了那么多债,家里够苦了。
要是你也没了,爷奶往后得多干多少活啊。”
“要是你没了,你伺候我的那些活儿,我可要指使小满给姐做了。
小满还没我小腿高呢,她做错了事不知道挨不挨得住我一脚。”
谷小米凭借记忆的里事情不断刺激着谷小里。
虽然说着混蛋话,但是只要能让这小子还有一丝的求生欲,就还有救。
她的名声又算不得什么。
村里众人听这话都气得胸腔里一团团火。
这是人说的话吗?
只是这话想来是歪打正着,小里那小子眼里像是真的有了些神采似的。
这边,郑大夫的脚程快,己经背着药箱跑来了。
上前一搭谷小里的脉,眉头越皱越紧。
“让老谷家的快卸了门板过来将人慢慢抬回去。”
谷小米闻言瞬间白了脸色,知道弟弟可能不太好,却没想到这么糟糕。
心里开始疯狂盘算着怎么保住眼前这条生命,她想到了自己床头的急救箱,想到了学到的各种急救知识。
但凡此种种,在此刻皆是枉然。
看谷小米脸色不好,老郑头也不情愿地给她搭了脉。
一息间,老郑头的脸没了血色,手也有些颤抖。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谷小米,这丫头怎么没有脉搏!
这边的谷小米陷入了天旋地转,再睁眼,她又回到了刚开业的小吃店三楼。
和家里人断了联系以后,她吃住行都在这栋小楼里。
小吃店一二楼营业,三楼的小阁楼她自己住。
这里所有东西都是她自己布置的,再熟悉不过。
坐在床边,没吃完的退烧药,没来得及吃的抗焦虑药,七七八八散落在抽屉里,还是她睡前的样子。
卖货的销售前来探病送的果篮、牛奶和八宝粥也放在床侧。
她想着要救人的小药箱也放在床尾柜子上。
刚才村口斗恶霸的一切,恍然如梦。
真是自己发烧烧糊涂了?
谷小米试探着,下床往楼下走。
刚到楼梯口,谷小米愣住了。
“什么鬼玩意儿?”
楼梯口漂浮着一行字——“解锁区域,限时优惠价1000。”
再往下看,底下的景色呈黑白色调。
妥妥未解锁的游戏界面。
金手指!我的小吃店空间!
谷小米立马兴奋地想到自己的小吃店一楼刚进的一大批货!
这下自己不得大干特干,未来可期啊!
只是自己买好的店,还得重新解锁?
谷小米嘴角抽搐,没来得及吐槽,人中一阵刺痛,大叫一声回过了神。
眼前景色变换,她回到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内,面前站了两个干巴老头一个干巴老太太。
干巴老头其中之一就是老郑头,另外两位则是原身的爷奶。
老郑头微微松了口气,又重新搭脉。
他心中也很是疑惑,怎么在村口时完全摸不到谷小米的脉搏,如同死人。
将人抬回来以后,这脉搏又是强劲有力。
最后只能归于当时自己有些慌乱,这家伙又晕过去脉搏弱自己没摸到罢了。
看谷小米盯着他的眼神,老郑头只好哼了一声道:“肋骨断了西处,也不用接,静养就成,死不了一点。”
怨不得人家老郑头不给好脸色,原身是真不做人。
先前见老郑头给人家搭脉,就讥讽其是下贱老流氓,故意摸女子的手。
以此引出自己从前在城里王家当丫鬟,看病的大夫都是要搭帕子才诊脉的,有规矩是讲究人,和老山尖村的乡野村夫不是一伙人。
如今人家只是没给个好脸,还忙着救人,真算是老郑头心胸宽广了。
思及此,谷小米嘿嘿笑了笑:“谢谢郑爷爷啦!”
床前三人看着谷小米皆是一愣。
从这丫头回村到现在,第一次叫爷爷!
往日里连自己亲爷爷都没叫过一声,遇见人皆是首呼名字。
谷小米早理清楚原身之前的德行了,倒也不太在意三人的反应,咧嘴一乐,表明自己无害。
原身这家人对她是极好的,甚至可以说是溺爱,那自己懂事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郑老头心情十分复杂,这混不吝的妮子,从被接回来连自己亲爷爷都没叫过一次呢。
如今她竟然开口恭恭敬敬喊人,说不好又要使什么坏!
不等三人思考个所以然,那边原身的母亲姜英疾呼:“郑大夫,郑大夫,您老快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几人忙往另一屋赶去。
眼前的场景让谷小米心跳都停住了片刻,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前世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唯一爱的人,她的妈妈去世前,也是这样...那边姜英慌乱地俯身环住儿子,床上的谷小里发丝被汗水浸湿,牙关紧闭,手脚抽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