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音跟了盛廷禛两年,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也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
不仅仅是因为她足够漂亮,更是因为她知道如何讨他欢心,知道什么是分寸,知道克制己欲。
但此刻看着男人放在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看着备注“娇娇”二字,她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心跟着揪了起来。
娇娇,如此亲昵的称呼。
两年了,她的联系方式在盛廷禛手机里依旧是一串冰冷的数字,柳音音明知道不该好奇盛廷禛的事,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去想她是谁?跟盛廷禛是什么关系?
她下意识伸出手去拿起手机时,背后传来男人冷然至极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柳音音吓得收回手来,回头便看到裹着浴巾,一身水气从浴室出来的男人。
她眉眼染上一抹慌乱,正要开口解释,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弯腰拿起手机,在手机自动挂断的一刻,摁通了接听键。
柳音音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男人打电话,她清楚的看到他在接通电话的一刻,眉宇间的冷厉之色瞬间温和了下来。
她听着他低柔诱哄的语调,“听话乖乖吃药,晚上等我回来就去陪你。”
女人嗔怪撒娇着。
盛廷禛其实是一个极致冷情的人,很少有人或者事物能让他产生情绪波动,哪怕她留在他身边两年也从未体验过他如此的温情,能让他放低姿态去哄着一个女人可见对方于他而言的重要性。
她只能强压心底那一抹肿胀的酸涩,说不妒忌都是假的。
盛廷禛挂了电话,转眸便看到女人失神的模样,问:“想什么?”
柳音音抬眸看向他的刹那已经收敛回眼底的暗伤,当初他跟着盛廷禛,他就警告过她,不要对他妄想不该有的感情。
她也清楚作为情人爱上金主是最大禁忌,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可两年的时间,她不知何时沦陷了进去,她只能不断克制自己这份不该产生的欲望感情。
她低眉顺眼勾了勾唇,道:“没……没想什么。”
说完,她的心紧绷在一起。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想确定自己真的没看错上面的备注?还是想替他接了电话?
盛廷禛盯着她,一双深邃犀利的眸子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几秒后,他淡漠收回视线,淡声道:“去准备早餐!”
柳音音暗暗松了一口气,“好。”
这两年为了能讨好盛廷禛,她特意去学习了烹饪,作为航空集团继承人,他经常性全球来往各地飞,时差颠倒,他又爱喝酒抽烟,为了能照顾好他的身体,她同时学习营养护理相关的知识。
昨晚他也才刚从英国飞回来。
早餐她做了两类西餐和中餐,兼顾各类营养元素,她将最后一杯牛奶放在餐桌上时,听到背后传来的动静,转身看去,看到男人已经穿戴整齐下楼。
盛廷禛身材保养得极好,身高腿长,肩宽腰瘦,穿着一件蓝色真丝衬衫,敞开三颗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结实胸膛,配上黑色直筒西装裤,不似他穿着机长制服又或者西装革履时的沉稳内敛,此刻他更多了几分邪魅不羁。
柳音音看着他愣了两秒,回过神来,朝着他走去,柔声道:“你先吃早餐,我去收拾房间。”
卧室一片狼藉足以证明昨晚的疯狂。
柳音音捡起男人的制服手洗然后熨烫晾晒,等她收拾好房间下楼一眼看到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她愣了一下,一般他跟她做完事之后就会离开。
盛廷禛看了她一眼,眼底没太多情绪,道:“过来。”
柳音音走到了他面前,温声问道:“怎么了?”
盛廷禛将已经准备好的一张支票递到了她面前,声线凉薄道:“这两千万你拿着,这套公寓我会让人转让给你,算是这两年对你的补偿,我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
柳音音脑袋懵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狠狠攥着,痛得让她难以呼吸。
其实从听到她接通电话的那一刻起,她就隐隐有了预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压下心底的悲痛,声音哽了哽,道:“我能问为什么吗?”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要订婚了。”
这一刻。
柳音音只感觉一根刺狠狠扎在她的心口上,她一直都清楚他会娶妻生子,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抛弃,这一天终究来了。
柳音音僵硬了几秒,怔怔继续问道:“是刚刚电话里的女孩儿吗?”
盛廷禛站起身,垂眼看着她,沉声道:“不该知道的别多问。”
盛廷禛走了,没有任何留念地离开了公寓。
柳音音呆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一张支票,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她接到宋姨的电话,她母亲被人殴打进了医院抢救室。
柳音音来不及悲伤,快速收拾好赶往了医院。
抢救室外。
柳音音看到宋姨,快步上前,急忙询问道:“宋姨,到底怎么回事?我妈怎么样了?”
宋姨着急地解释着,“我也不清楚,今早突然有一群人冲进厂区将你妈妈带走,等我找到你妈妈她已经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我报了警,刚警察来了一趟,但我怎么感觉警察的态度相当敷衍,问两句就草草了事,音音你妈妈这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柳音音茫然无措地看着抢救室的大门。
得罪什么人?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这时。
柳音音的手机电话震动声响起,她接起电话,声音冷硬,“喂!”
电话那端传来倨傲的女声,道:“柳小姐,夫人让我来警告你一句,你们若是还想安稳生活下去,就让你母亲安分守己别妄想去找董事长,否则下一次就不是让你母亲进医院这么简单。”
对方警告完之后,便挂了电话。
柳音音浑身僵硬站在原地,给她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是宏天集团董事长何江荣夫人的私人秘书张悦。
她不相信母亲会去找那个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男人,不过就是黎宛折磨她母亲的借口。
二十几年了,她还是不肯放过她们。
柳音音压下心中的悲恨在抢救室外等着。
半小时后。
柳雪被推到病房内,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最严重的是后脑勺出血严重已做了缝合处理。
柳音音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亲,满腔的恨意和愤怒在胸口盘旋快要压制不住,她攥紧拳头,眼泪无声滑落着。
宋姨见状,上前安抚道:“音音,医生说了你母亲没有生命危险,你别太担心。”
柳音音声音沙哑道:“宋姨我没事,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宋姨也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病房。
柳音音守在病房内,看着母亲早已被生活磋磨的一张苍老容颜,明明她曾经那样的美丽,那样耀眼,就是因为看错了人,就让她承受了二十几年的折磨。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走到阳台,她想找盛廷禛帮个忙,如今她唯一能求的人也只有他,他给她的她都可以不要,她就破例这一次。
她将电话拨通了过去,然而听到电话传来的一阵忙音,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盛廷禛把她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