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下雨的傍晚,我和往常一样,下了班就跑到酒吧喝酒,在这灯红酒绿的空间里,弥漫着烟草的香气和浓烈的香水味,自从与筱曼分手后,这里就成了我排遣寂寞的乐园。
一首周杰伦的“说好的幸福呢”响起,这是我的手机铃声,我没有看号码,便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乔辉,你又去酒吧鬼混。”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我简直不要再熟悉,正是我的学姐林岚。
“晚上不来酒吧喝酒,难道去你那里吗?”我调侃道。
“少贫嘴,和你说正事。”
林岚的语气急促,想必是在应酬。我不再贫嘴,严肃道∶“嗯,你说吧。”
“我表妹来厦门了,我这边在陪王总谈合作,抽不出身,你帮我去接下。”
“好,我知道了,你告诉我地址。”
“就在厦门站,穿着红色外套,白色行李箱。”
我应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乔辉,怎么了?”
与我说话的是宁秋,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算算日子也有两年了,我能天天来酒吧消遣,也都多亏了宁秋。
“林岚的妹妹来了,我要去接她。”
“她自已怎么不去,我们喝的正尽兴呢,你这要是走了,也太不仗义了。”
我边穿衣服,边说道∶“她有应酬,等我把她妹妹安顿好了,就回来。”
说完,我拿起手机向着酒吧外跑去。
二十分钟后,我来到厦门站,天空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环顾一下四周,全是打着伞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才是林岚的妹妹。这时我才想到,我忘记问她妹妹的名字了,索性准备给林岚打个电话。
我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却发现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机,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我向着车站里走去,根据林岚给我描述的特征,我终于在车站长椅上看到一位红色外套,面前摆着白色行李箱的女人。
我快步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她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脸上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将自已包裹得严严实实,
女人好似注意到了我,抬起头时,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般,清澈而明亮。
“你是来接我的吗?”女人的语气平静道。
“嗯,我是……”
“那走吧。”
女人打断我,将行李箱推到我面前,我下意识接过行李箱,却有点恍惚,林岚的这个妹妹也太自大了,这不纯纯把我当成一个佣人了吗?我将行李箱推回到女人面前,不破不立道∶“我只是来接你的,不是你的保姆。”
女人皱下眉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能感觉到她对我的不满,女人接过行李箱,目不斜视地向出口走去。
走出车站,女人左右环顾,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向女人问道∶“你在找什么?”
“没有车吗?”
“什么车?我们招个出租车走就行了,你又不是千金大小姐,还想专车接送吗?”
女人不理会我,抬腿向前走去,看来是对我很不满,我小声嘀咕∶“这林岚的妹妹不会是个公主病吧。”
女人步子迈得很大,下楼梯时,我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她脚底打滑,眼看就要摔下去。我即刻伸手将她扶住,关切道:“你没事吧?”
女子依在我胸前,凝视着我,眼神中透着一丝惊惶,随后连忙将我推开,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这次走的踉踉跄跄,很不自然。我见状跟上去追问:“你扭到脚了吗?”
女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了句“没事”。我没有在意,继续朝路边走去。途中,见她一瘸一拐地跟着,又想起她冷漠的说话方式,这样反差,让我感到好笑。我尽量憋住不让自已笑出声,嘴唇却忍不住颤抖。
女人注意到我蹩脚的笑容,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我,我则有点尴尬,将头转向另一边不与她对视,就这样僵持一分钟,我转头看向女人,她还在瞪着我,心想∶这女人也太小气了,这一点和她姐姐还真像。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于是先开口道∶“要不我背你吧。”
女人不言语,依旧狠狠瞪着我,我继续说道∶“这里打车的人太多,我背你去前面的诊所,你这双美腿不及时处理,留下病根就可惜了。”
说完,我走向女人面前背对她,然后半蹲示意她上来。女人可能在犹豫,半晌我才感觉到背部传来温暖,我知道是她身上的温度。
就这样,我背着女人,用一个极其别扭的方式拉着她的行李箱,向着对面的诊所走去。
在诊所处理完,我招了辆出租车,女人打开车门上车,我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刚关上后备箱,车子嗖的一声开出不知多少米,留下我一个人傻站在原地。
“靠,带我一段啊,你这女人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朝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大声喊着,眼看着车子离我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黑夜中。
雨越下越小,夜却越来越深,我一边沿着马路走着,一边注意有没有空车经过,路灯将我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压短。许久,我才等到一辆亮着空车的出租车,打开车门,向着酒吧驶去。
……
回到酒吧,已经有两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宁秋向我招手∶“乔辉,快来快来。”
我快步走到宁秋旁边坐下,道∶“你们也太猛了,这才多久就已经倒下两个了。”
宁秋笑道∶“我和他俩说,谁能喝完两斤白酒,我就跟谁走,结果你也看到了,没一个能喝完的。”
我调侃道∶“如果我喝完了,你是不是就跟我走了。”
宁秋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道∶“如果是你的话,不用喝,直接走就行。”
闲聊过后,我走出酒吧,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空气中夹杂着雨后的潮湿,我很讨厌这种黏糊糊的感觉,给自已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向无边的夜空。
周围传来夹杂着酒气的香水味,我顺着味道看去,宁秋已经蹲在我旁边,我先开口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偷偷去开房呢。”
宁秋浅笑,随后给自已点燃一根烟道∶“少来,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吗?”
我弹了弹烟灰道∶“说实话,认识两年了,只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有关你的事,我还真没听你提过。”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小三,虽然没人在我面前提,但私底下已经传开了。”
我吸口烟,低声道∶“那也只是别人传的,又不是你亲口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