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桑家的那个上门女婿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这谁不知道啊,听说叫凌天成,就是桑家养的一个废物,平时就在家里买买菜做做饭,哈哈哈!”
“真给男人丢脸,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
江南省,苏城,桑家。
桑老太太八十大寿,桑家是苏城二流家族,虽然比不上萧家、叶家、兰家这等顶级豪门,但也家底殷实、在苏城名气不小。
桑氏庄园宴客大厅内坐满了前来贺寿的桑家亲朋,纷纷交谈着。
听着众人的笑谈,凌天成脸色低沉一言不发,笑谈的主角是自己,任谁也不可能开心的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凌天成凌大公子吗?怎么站在这里不说话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才俊走了过来,冷嘲热讽的说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一直站在旁边的服务员,竟然就是凌天成!
不错,在桑家,凌天成没有任何地位,即便是老太太八十大寿,他也没有资格坐下。
只能拿着抹布站在一旁,充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服务员。
“李公子,一个废物哪里有资格说话啊。”
这个时候桑家长子,桑子健走过来不屑说道。
两年半前,桑老太爷把病恹恹的凌天成带回桑府,不顾老太太的反对,当天就宣布招凌天成为桑家赘婿,让孙女桑语溪和凌天成完婚。
桑语溪的母亲还因此和桑家决裂,但仍然无济于事。
那场仓促简陋的婚礼轰动了整个苏城,名满苏城的第一美人桑语溪嫁给一个废物,让桑家沦为苏城上流社会的笑谈。
而桑家人对凌天成,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大家明面上也不会太过分。
而一年多前,桑老太爷去世,临终让桑语溪发誓今生不得离开凌天成。
老太爷离世后,桑老太太就对这个耽搁了自己宝贝孙女前程的赘婿没有了一丝好脸色。
桑家儿孙们更是对玷污了桑家名声的凌天成冷嘲热讽、恶语相向,恨不得把他暴揍一顿驱赶出去。
两年前那场婚礼太过于仓促,桑家外地的一些亲戚根本来不及赶来参加,因此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凌天成这个大名鼎鼎的窝囊废。
“原来他就是凌天成啊,长得挺不错的,怎么甘心做了桑家的上门女婿了呢?”
“光长相好看有什么用,体弱多病,绣花枕头一个,体魄既没有觉醒,也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就是一个吃软饭的!”
“凌天成,没看到本公子的鞋子脏了吗?还不快点给我擦干净!”
看着一言不发的凌天成,李公子伸出右脚说道。
鞋子上面的红酒,分明就是她刚刚故意倒上去的!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等待的凌天成的反应。
“李公子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子吗?”桑子健怒斥说道。
桑语溪嫁给凌天成,不知道多少年轻才俊心碎,这个李公子就是其中之一。
觉得凌天成抢走了自己的女人,如今有这个机会,怎么能不好好的羞辱他一下。
“怎么,老爷子去世了,你现在什么人的话都不听了?你想清楚了,现在可没有人能护着你了!”
凌天成拳头紧握,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渐渐的蹲了下去,拿着抹布擦拭李公子的皮鞋。
“哈哈哈,这就是桑家的上门女婿,一个废物而已。”
“闻名不如见面,看来这凌天成确实是个软骨头,没骨气!”
“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桑语溪快步走来,脸色低沉。
看到众人如此她怎能不生气,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合法的丈夫!
在外人面前,桑语溪一直和凌天成表现得夫妻恩爱,也对凌天成保持了最大的尊重。
看到桑语溪走来,李公子和众人自讨没趣,直接散了。
看着拿着抹布的凌天成,桑语溪叹息一声,有些无奈。
“礼物准备得怎么样了?”
桑语溪这天在公司处理紧急事务,没有时间去买礼物,因此拜托给了凌天成。
桑语溪也有借机让凌天成在家族面前露一下脸的想法。
毕竟,凌天成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也不想自己的丈夫一直被称为不学无术的窝囊废。
凌天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副字画,对着桑语溪说道:“放心吧!”
“凌天成,这就是你给奶奶准备的礼物啊,连个包装都没有,不会是在地摊上买的吧?”桑子健一脸轻蔑的看着凌天成手中的字画。
见凌天成不理会自己,桑子健顿觉无趣,又把炮口对准了桑语溪:“桑语溪,奶奶今天八十大寿,你就让这个废物准备礼物吗?这也太敷衍了吧!”
桑子健是桑家的长孙,一向被视为桑家家主和桑氏集团的继承人,对这两年职位飞升的桑语溪最是敌视。
“看看这株红珊瑚,这是我专门在海外空运过来的,知道多少钱吗?一百八十万。”
老太太面前桌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礼物,一株火红的珊瑚树更是鹤立鸡群,桑子健得意地炫耀着。
“好东西!”在这种场合,凌天成一向是遵从桑语溪的教诲,惜字如金的。
见凌天成被桑子健当着众人的面骂窝囊废也不敢还口,整个客厅里充斥着轻蔑和厌恶的嗤笑声。
凌天成对此毫不在意,他心里清楚,和桑语溪比起来,这两年多来自己受的白眼和委屈,那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自己本来就一无所有,被招为桑家赘婿还多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妻子,尽管这个妻子只是名义上的,自己连手都没有碰过一次。
而桑语溪这个桑家的天之骄女,苏城万千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却嫁给了自己这个病鬼、窝囊废,清誉受损,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凌天成内心对桑语溪充满了愧疚。
凌天成丝毫不管别人看向自己那或轻蔑、或好奇的目光,笑着对桑语溪解释道:“白老刚完成的字画,还未来得及装裱。”
闻言,桑语溪心中欣喜,奶奶最喜欢名家作品,尤其是当世名家白老的字画。
白老名叫白齐峰,华国书画界泰山北斗人物,自从卸任华国书画协会主席后,就一直隐居在苏城金石湖,很少再为人作画。
去年,就连苏城市长前往金石湖求画也吃了闭门羹,根本没有见到白老。
桑语溪对着老太太大声地说道:“奶奶,天成特意为您求来白老最新作品贺寿。”
凌天成把手中书画打开,一颗挺拔的松树和一只仙鹤展现在众人面前,栩栩如生,上面题字:松鹤遐龄。字画落款正是白齐峰。
桑老太太顿时一脸的激动,上前两步接过字画,目不转睛地欣赏起来:“语溪做得不错!”
桑老太完全忽略了凌天成的存在,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众人惊叹,白老作品有市无价,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没想到凌天成竟然弄到手了,这家伙并不像世人说的草包一个啊!
在桑语溪之前,桑子健的礼物红珊瑚拔得头筹,被老太太大为赞赏,没想到风头竟然被凌天成这个家伙夺走了。
桑子健心中不由着急,冷笑出声道:“凌天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去年,连市长在白老家门口都吃了闭门羹,你却说自己得到了白老的新作品,骗鬼呢?我看这幅画应该是赝品!”
桑子健根本不相信凌天成这个废物比市长还有面子,能求得白老的字画。
众人都觉得桑子健说的有道理,看向凌天成的眼神又变成了轻蔑和鄙视。
“一个小白脸、窝囊废也敢说自己认识白老,真是笑掉大牙了!”
“就是,我看他就连给白老提鞋也不配!”桑语溪的堂兄堂妹们都嗤笑出声。
“白老的字画,没有几百万根本就买不到的,你个穷鬼别说自己身家千万哈。”
大厅内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格外的刺耳。
桑语溪急忙说道:“奶奶,我相信天成不会撒谎的!”
凌天成淡然说道:“奶奶,您对书画颇有研究,想必认识白老的笔迹,你仔细看看,这画真的是……”
桑子健不耐烦地打断道:“凌天成,你不要再撒谎了。笔迹还不是可以模仿的么?如果这幅画是真的,我就把那株珊瑚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