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倒是挺帅的,可惜,实在是可惜!中看不中用啊!”
简安乐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天怒人怨的扼腕叹息来。
眼前的男人有一张极为俊美清贵的脸,冷厉浓密的眉峰,狭长好看的眼型,高挺俊朗的鼻梁,菲薄又带着些许绯色的唇瓣,完全可是说是精雕细琢,鬼斧神工的一张脸了。
简安乐本来就是个颜狗,甚至忍不住伸手上前,缓缓摸了摸男人瘦削而冷厉的下颌线,再次感叹道:“实在是太可惜了,老娘这辈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如此绝色,结果能看不能用的!”
当然了,最为可惜的还是他这一生,被骗感情被骗钱,最后还倾家荡产了。
不过也怪他活该,谁让他恋爱脑的!
与此同时,本来躺在床上毫无声息,已经变成植物人的傅靳冷不丁听到了一道声音。
为何他突然能听见别人的声音?他这是要醒过来了吗?
傅靳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想要睁眼,然而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身上也没一点力气,什么都做不了。
简安乐今天举行了婚礼仪式,折腾了一天,累得很,躺在傅靳身边,睡意席卷而来,小声嘟哝着:“以后我就是你老婆了,但咱井水不犯河水啊。”
傅靳的意识很清醒,脑子里头更是响起一道又一道陌生的声音——
【哎,穿书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让我碰到了,还成了个炮灰真千金,不过炮灰就炮灰吧,替嫁豪门,有钱有势有地位,还不用伺候老公,这神仙的日子不比我朝九晚六的上班强?】
【看看这大卧室,一百五十平,比我老家房子都要大,就连洗手液都是私人定制的,马桶都是镶金的,听说一天四餐都有专人伺候,还能点菜!哎哟,我上辈子行善积德,从不当网络喷子,这泼天的富贵的是我应得的啊!】
【美中不足的就是傅靳是个恋爱脑,他白月光怀着孕回来哭两句,给他灌两瓶酒拍两张照片说他俩睡过,傅靳竟然信了,还要娶白月光为她负责,人家来骗你钱的,你还傻乎乎给人家送呢。】
【这个对我以后的生活不太友好啊,不然劝劝?】
傅靳:“……”
这个女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哪里有白月光?唯一放不下的不就是——
傅靳突然就反应过来了,心中五味杂陈。
那是他学生时期喜欢过的人,难道她真的……
简安乐还不知道自己的裤衩子都要被人扒了个底朝天,还乐滋滋的想着穿书这件事。
没错,她穿书了,从一个朝九晚六的小社畜穿到了她看过的一本霸总小说里头,成为了简家流落多年的真千金,不过,刚找回来,就被告知要代替假千金嫁给她出了意外变成植物人的未婚夫。
原主在书中是个炮灰人物,假千金也只能算是个三流女配,原书中提到假千金花了好些手段,最后才让原主遭到家人的厌恶,不得不嫁给了植物人霸总。
结果,简安乐刚穿过来后,都不待假千金耍什么手段的,果断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嫁进豪门的好处可不止是享福,还能吃瓜呢,作为一个一生八卦的华夏人,谁能拒绝豪门辛秘四个大字呢?】
【按照剧情,我那富豪公公和精英婆婆应该闹离婚了,不行,他俩要是真离婚了,我这豪门梦不就破碎了?不成不成,我得阻止他俩!】
听到这里,傅靳第一反应是不信的。
虽说他爸妈不算特别恩爱,但是面子夫妻一直都做得挺好的,对外也是夫妻模范,不可能突然离婚!
他还想知道简安乐接下来的心声,以找到些蛛丝马迹来推翻简安乐的心声,但是脑海里头却再也没有响起那道声音了。
这时一心为豪门梦的简安乐不困了,人也清醒了,立刻蹑手蹑脚地下楼吃瓜去了。
楼下五六百平的宽敞大厅中,所有奢华镶钻的水晶吊灯都是通明透亮的,差点把简安乐的眼睛给闪瞎了。
底下还有不少佣人在工作,不过都低眉垂眼,不敢吱声,气氛异常的压抑和尴尬。
简安乐远远就看到她公公和婆婆正襟危坐地坐在茶桌跟前,两人彼此对峙,神色冷漠,气场都是两米八。
这就是书中描写的老两口要撕破脸离婚的环节了。
她得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这个便宜公公知道他的白月光是个老绿茶呢?
简安乐为了能听到他俩的声音,故意凑近了一些,却一个不慎,失手碰到了旁边一个立在地上的大花瓶。
大花瓶晃悠晃悠了好几下,简安乐吓得魂儿都丢了,当即上前保住花瓶,将它小心翼翼地安顿好。
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本来正在谈事的傅父和傅母自然不约而同地抬起眼,齐刷刷地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安乐,你不在房间照顾阿靳,下楼有事吗?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管家说就行了,管家会帮你办妥的。”傅母对简安乐这个新媳妇自然不满意,她看中的本来是从小养在傅家的假千金,这简安乐听说是刚从乡下认回来的,不管是学识还是见识,都配不上傅靳的——
只是傅靳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傅家也只能认了。
感受到婆婆冷飕飕的目光,简安乐只能露出了一个略带讨好的笑意,弱弱地开口道:“我,我有点饿了,我想去冰箱找点吃的——”
傅母眉目仍然冷沉,道:“去吧。”
果然是乡下出身的,他们这些人鲜少会在晚上吃夜宵的,对保持身材不利。
然而,傅母刚嘀咕完,脑海里头却听到了简安乐的声音。
【我婆婆不愧是大集团高管啊,这气场,这气质,简直是两米八,妥妥的两米八啊,差点让我生出了一种我在上班的错觉来,好吓人啊,溜了溜了。】
傅母有些错愕,但是简安乐的嘴皮子明明没有动,而且还搓了搓手,一副畏手畏脚,老老实实的样子。
那她脑海里头这股清晰又调皮活泼得过分的声音——莫非是简安乐的心理活动?
她怎么会突然听见简安乐的心理活动?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如同傅母,也忍不住神色微妙了起来。
【不过我婆婆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有这样的身材,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质,我公公到底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偏要在一朵绿茶身上吊死啊,真没眼光!】
这话一出,本来一直坐在对面,神色冷沉而严肃的傅父突然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