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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曾说我只是表妹

陛下曾说我只是表妹

简介:
称帝之后,满腔雄心的李檄,对青梅竹马的小未婚妻姜诺颇有微词。她太娇,淋几滴雨就起红疹子,撒娇抹泪。她太笨,总忘了称陛下,仍追着他叫表哥。她不知分寸,缠着他讲半晌猫儿舔奶喝的小事……因此,当别国使臣瞧见那娇憨少女,笑问身份时。少年天子眉心端肃:“见笑,只是朕表妹。”十年痴心,一声见笑。姜诺骤然觉醒,既然她的小儿女情态,配不上皇后这体面身份。那她便放手转身,各自安好。后来再见……她练冰嬉接连摔跤,却不顾疼痛,和小姐妹顺势躺在冰面上,笑闹着看天边晚霞。她不再翻看贤后之书,反埋首于晦涩医术,采药编书,赢得名医叹赞。她轻易将两人的定情之物送与旁人:“儿时的小玩意儿,姐姐若喜欢尽可拿去。”她不再跟随他身后,却和旁人同坐舟中,笑颜若春花。……原来,唯有爱他时,她才软弱笨拙。李檄捧着孔明灯候在阶下,夜露沾衣:“你曾说要和朕放灯许愿……”姜诺从阶上走下,笑意明澈将烛吹熄:“臣女之愿,早已更易,夜深露重,陛下请回。”原以为她是掌中珠,未曾想是山中玉。他喜欢的模样,她皆有。只是此时,她清冽的桃花眸中,却再无他的影子。下本预收《东都有悔》就在专栏,喜欢追妻文的宝子们可以收藏一下~江瑟瑟第一次听说谢意,是摆渡船时,官宦姑娘们在议论首辅之子如何贵重才高,如何嫁入高门。第一次见他,是她收渡船时,明月横波,他立于江上舟中,鹤环于飞,翩若谪仙。第二次见他,她和众人一道等他赐字,他看着畏畏缩缩的她,含笑道:“你常出船,不若我给你写个福吧。”第三次见他,红烛高照,他成了她的夫君。他高洁矜冷,让婚后的她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可他又温润有礼,让她忍不住一次次妄想进入他的心。后来,一家人在官船上遭难,江梦瓦抱着那福字,浸在刺骨的水里,看着谢意抱了青梅表妹的孩子进了船舱,他将所有人都安排得妥当,唯独忘了问她在何处。被江水吞没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她的夫君德厚情薄,非是良人。*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妻突然和离,谢意甚是惊诧。他从不强人所难,行云流水,写下放妻书。后来,金人攻下都城,他带着几箱书画匆匆南渡,多亏有“江上小菩萨”之称的江姑娘相救,才得以脱身赴南都。他惊魂方定,却见到了他从前的妻。运河一路,她如江水般平静温婉,又如水上菡萏昳丽动人。他惊觉动了心,波光荡漾,他总算对她说出那句话。可她在碧溪之间轻摇着船,望着远方桃花色的薄云,对他的爱意置若未闻。 陛下曾说我只是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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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曾说我只是表妹》第 1 章

    夜沉星垂,轻云如烟,风将弯月吹入云层,天际如渐渐染墨,终究黯淡下来了。

    漆案旁一簇簇的红山栀尚有水珠,鎏金红釉香炉仍在夜色里轻吐烟雾,明明是喜庆之景,可到了夜里,却透出凄清幽冷。

    抱膝蹲在桌案旁的少女一身石榴色罗裙,细碎黑发垂在鬓边,澄澈稚气的眼眸怔忡的望着前方虚空,纤细的身子尽数融入沉沉夜色。

    夜风簌簌,一早贴满庭院的喜字,已落了满地。

    大丫鬟吉祥对着桌案使了个眼色,侍立在旁的婢女才敢上前收拾。

    她们手脚利落,脚步轻盈,唯恐惊动了什么。

    精心摆放的山栀子被迅速挪走,精致的江南糕点被悄然撤下,侍女们准备去卷未曾被印手印的婚书……

    夜风拂过,鲜亮轻盈的喜字剪纸,坠落在绣了金线石榴裙摆上。

    如同美梦惊碎,姜诺细瘦的肩头一颤,终于缓缓抬眸:“慢着。”

    两个字幽幽绵绵,衬着灯火阑珊,听得人心也起了怅惘。

    众人回头看,少女莹白脸颊泪痕未干,可那双向来漾满笑意的水眸,此刻却被月华洗濯得清冷沉静。

    “姑娘,你也累了好几日,早些歇息吧。”吉祥走到她身侧蹲下,柔声道:“东西先让人收了,可好?”

    姜诺眸光落下。

    这小小的喜字,看似无关轻重,一个个,却是她亲手剪的。

    姜诺唇角浮现一丝自嘲的笑意,将那喜字捡起,握于手心,缓缓站起身,侧首望向眼前的物事。

    缠枝鸳鸯绣出二人姓氏的桌布,并蒂莲图案的饼搁,字字手写的订婚书……

    一看便是极为用心的订婚宴。

    用的皆是她自个儿的心血。

    姜诺牵动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

    近些年,订婚宴愈发被姑娘们看重,随了京城风气开放,年轻公子和姑娘们常有出游时渐生情愫后,才让媒人上门提亲的,这些姑娘们重视布置订婚宴,和家族无关,都是姑娘们自个儿的期盼。

    有婚书,有布景,更有两个人隐晦的点滴爱意。

    姜诺自是在意这场订婚宴的,日期临近,更是反反复复的操心确认。

    不是因了她要嫁的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君王,而是那良人,她已装在心里十年了。

    姜诺唇角挂着笑,看向地上艳丽若火的红山栀。

    今儿天一亮,她就早早起身梳妆,连发簪的图案,都细细斟酌过。

    她穿上一月之前准备好的石榴织锦罗裙,在众命妇贵女艳羡的簇拥中轻声说笑。

    订婚宴向来讲究热闹喜庆,饶是当今帝后的订婚,仍是热闹的,可气氛倏然一沉。

    姜诺回头,众人跪了一地。

    李檄一身玄色天子朝服,高大的身影穿过众人,走进了庭中。

    这也是李檄的订婚宴,可他却唇角紧抿,剑眉笼雪,周身气场肃然冷沉,宛如下朝会见臣子。

    姜诺眸色黯了黯。

    这场订婚宴,她对李檄没有旁的要求,只说了句要尽量穿应景些,可他仍是一身玄服。

    不过……李檄刚登基不久,诸事繁忙,怎会有时辰换衣呢?

    姜诺并不在意,一瞧见李檄,就忍不住眼眸发亮,一张嘴仍是旧称:“表哥……”

    李檄没应,将手负于身后。

    他冷沉沉的目光扫视众人,半晌,眸光落在山栀子上,语气发沉:“此花从何处而来?”

    姜诺眸中满是雀跃的星光,邀功般笑道:“我吩咐快马从蜀地带来的,早两个月就准备了。”

    山栀花南北都有,但红山栀,唯有蜀地最盛。

    因了是婚事,姜诺特意选了喜庆之色。

    李檄冷冷扫过灿若烟霞的花,声音喜怒难辨:“你可知从蜀地运这些花,要耗费多少民力财力?”

    姜诺一愣,鼻尖登时一酸,半晌,才听见自己委委屈屈的声音:“可订婚宴只这一次,很多人都会选蜀地滇地的花运送……”

    外地运花并不罕见,大富之家,高官之女,多有先例。

    她是侯府的嫡姑娘,是未来的皇后,唯有一次的订婚宴,布置几束花……很过分吗?

    过分到……他一踏入门内便无视周遭,直接诘问?

    李檄长身玉立,低沉的声音格外醇厚严厉:“你是要当皇后的人,上行下效,行事更应谨慎,你如此轻易被人左右,沉溺华而不实之物,如何当得了六宫表率?”

    说罢,紧皱眉心拂袖而去。

    姜诺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却嗓音发哑。

    此时,门外一道清朗男声响起,汉语稍稍生涩:“此女是贵国皇后?”

    屋里屋外安静了一瞬,才听到李檄开口,矜冷沉稳,无一丝波澜:“见笑,只是朕表妹。”

    一字一句,如冰冷尖锐河石,沉沉落在姜诺心底。

    全身如同失去知觉,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栗,拢在绯色绣花衣袖下的指尖,瞬间冰冷。

    姜诺这才晓得,别国使臣也一同来了。

    她的百般用心,他视而不见。

    甚至对她这个人,都不愿坦然承认。

    她让他不喜,让他觉得……很丢人吧?

    在场众人皆是京城权贵,目睹天子薄怒,纷纷告辞散去,有些年纪相仿的贵女,语气或讥或讽,姜诺整个人却飘飘摇摇,一个字都听不到了……

    打更声遥遥响起,姜诺收回思绪,目光一一拂过漆案上精心准备的物件,轻轻勾起唇角。

    这些时日,她最怕的,便是订婚宴上出错。

    她那般用心,还好,订婚宴没有丝毫错处。

    可她却忘了,人若是错了,事再圆满,也只会沦为一场笑柄。

    “姑娘……陛下他……”吉祥瞅了瞅四周,因姑爷是一国之君,连安慰姑娘都要大着胆子:“陛下当着外人,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脾性,心里还是有您的。”

    夜风凉彻,六时为姜诺披上并蒂连枝的海棠花斗篷,如往常般安抚道:“您莫要伤了心。”

    姜诺眸中覆有薄薄泪光,她含笑摇头。

    泪光如月色稀薄脆弱,她摇头之际,却未曾坠落。

    她不伤心,真的不伤心。

    她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了她每日浇水,小心翼翼呵护的红山栀。

    可惜了她亲笔写出的婚书。

    可惜了她不顾指尖受伤,也要亲手篆刻的婚印。

    可惜……可惜了这十年来,毫无保留,倾尽爱意的自己。

    月影下,假山旁人影绰约,两个丫鬟窸窸窣窣走来,看模样,似是在姜老太太身边伺候的。

    “嘘——都二更了,我们别过去了……”

    “快来看看嘛,应该还没收完呢,咱们府搭的订婚宴搭的可好看了!”

    “唉……再好看有何用,陛下还不是转头就走了……”

    “说来真是好笑,这订婚宴京城里每日都办,没见过谁家大姑娘自己备下婚书的,”那大丫鬟半笑半叹:“咱们侯府的姑娘,自己采买,自己准备,到最后也没落个好……虽说嫁的是天家,传出去也真丢脸面……”

    “京城那些眼皮子浅的姑娘丫鬟们,都说咱们姑娘是巴巴儿想搭台唱戏,可惜,唱了一场独角戏……”另一个丫鬟哼道:“那又如何?再怎么说,姑娘和陛下一同长大,皇后这戏,也轮不到她们去唱!”

    “听说陛下最看不惯京城富户权贵排场,正要整治呢。”另一个丫鬟压低声音:“可能是姑娘行事,让陛下觉得奢靡了……”

    两人正说着,一转头,却吓得面色发白。

    本以为这个时候,人都散了,谁曾想披着斗篷如天仙儿般站在订婚桌案前的人,不是诺姑娘又是谁?!

    丫鬟捂着头脸飞快请个安,逃似的退下了。

    谁不知这位姑娘身负凤命,在府里虽无爹娘护着,可府中上下的人都敬着她,也远着她。

    “姑娘……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吉祥皱眉,轻声道:“陛下和姑娘从小一起长大,这等情分,又岂是他们懂的……”

    姜诺眸光动了动。

    这句话,她常常说给自己听。

    旁人的订婚书,是二人传情递意,一人一句接出来的,她姜诺的是自个儿写的。

    可她相信,那些话,也是表哥的心意。

    君心似我心。婚书是谁写,习俗是如何,她并不在意。

    本以为超脱于世俗之外,却没曾想,自己反而成了最可笑之人。

    以往但凡有人质疑,姜诺便想,陛下和我一同长大,这等情分,又岂是他们能懂的?

    而这句话,本是两厢恩爱的甜蜜,渐渐却成了她的安慰。

    烛火摇曳垂泪,姜诺抬手,将捡起的喜字凑近火焰。

    那般灼目,似乎永不会褪色的明艳之色,转瞬被火光吞噬,徒留一地灰烬。

    想来世间并无所谓执念,短短一瞬,喜字尽数成灰。

    吉祥瞧了,心里很不安,她搀住姜诺:“姑娘,姑娘该就寝了……”

    “这花……真好看……”姜诺杏眸凝了一层晶莹的薄雾,她弯身捡起裙边的山栀子,捧在手里观赏,眸光似怜似赏,衣袂轻扬,宛若月光下的翩翩仙子。

    如此好看娇艳的花,却被李檄冷冷拂袖,倏然坠到地面。

    吉祥听出话里有自怜之意,忙笑道:“捡起来插在瓶里,还是一样的。”

    姜诺垂眸,长睫覆盖的眸光落在沾染尘埃的花瓣上,许久轻声道:“朝花可以夕拾,可落下的花却再也回不到枝头上了。”

    姜诺微微仰头,酸涩的晶莹,顺着眼角缓缓落下。

    花瓣被眼泪打湿,轻轻从掌心跌落,姜诺转身,一步步走回了卧房。

    吉祥和六时对视一眼,心里皆是一惊。

    姑娘的一举一动,惆怅中透了一股决绝,姑娘那般在意陛下,这次被当着众人下了面子,莫非会想不开?

    “看姑娘的样子,不是要……”吉祥没敢多说,只使了个眼色。

    六时立刻会意:“姑娘这几日的饮食起居,更要格外留下,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人,也嘱咐下去,莫要当着姑娘的面再提陛下了……”

    姑娘满心满眼都是陛下,又生性绵软受不了重话,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