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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帐

娇帐

简介:
长宁侯庶女姜令檀,是个生来就带着诱人甜香的倾城美人儿。却因自幼患失语症被藏养在深闺,少有露面。没人知道。在祭天大典后不久,姜令檀就被家族献给了有嗜血怪癖的神秘贵人。而月圆之夜,她就是那人的“礼物”。男人头戴獠牙鬼面,惊怖骇人,冰冷如蛇骨般指尖,捏住她脆弱的下巴。一字一顿,勾人直坠深渊:“睁眼。”骤然间,姜令檀撞上一双狠戾如魔的眼瞳,自此成她无法挣脱的梦魇。迫不得已。姜令檀千方百计求到那位朝野皆知,最仁慈贤善的太子那。“孤允了。”太子衣不染尘,居高临下,如清霜皎月,亦是这世间最温润不过的郎君。*姜令檀得了太子庇护,心怀感恩。也知他慎独自律,是重规矩礼教的端方君子。等到亲事定下,姜令檀以为彻底摆脱噩梦,与太子辞别。当日夜里——她亲眼看到年轻的储君手执长剑,染血指尖拖着一具生死不知的躯体,半毁的面容恰是她那定亲对象。而传闻中心怀慈悲的太子殿下,目光淡漠,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偏执怪物:“善善宁可嫁这样的废人,也不喜孤?”“孤不是说过,善善有什么心思,莫要瞒着才好。”男人嗓音滚着凉薄戾色,步步逼近。白玉无瑕的手腕上,似有一道月亮形状齿痕。这一刻,姜令檀骇然愣住。因为那齿痕,分明是她反抗神秘嗜血贵人时咬下的。小剧场:昏暗室内。太子垂眸看向怀中含泪的娇人儿,声音低沉,循循善诱:“善善,哭是没用的,要学会逃……”*#神坠凡尘,即成疯魔##我能有多贪婪,只是要你而已#【高亮-排雷】*男主嗜血是中毒/守男德/强取豪夺十级追妻/为爱发疯*女主前期患失语症/会好会成长/相互救赎*全文架空/私设如山/1v1/HE/双C*勿喷勿杠/相互尊重/封面有授权/诸位:万事顺意*微博催更:@鹿时眠 娇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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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帐》第 1 章

    黄昏,暮霭沉沉。

    斟得盈满的夏风,几欲从檐下浓稠如碎金般的浮光中,溢进窗来。

    姜令檀伏在枕上,一截玉似的脖颈微微绷直后仰,细软指尖无意识攥着身下的香衾,早已吸饱薄汗的青丝缠在她极白的肩骨上,没入衣襟往下半分,春色若隐。

    男人侵略感极强的气息从她耳廓擦过。

    姜令檀清晰感受到后颈落下一抹薄凉的唇。

    空气安静。

    仿佛能听到血液在脉搏里汩汩流动的声音,而后肌肤被野兽很轻地撕开一道口子,慢慢品尝——

    如悬在命脉的锋刃,下一刻,就会被撕碎皮肉。

    “呜……”

    床榻上的少女,身姿羸弱,下意识仰头挣扎着发出似有一声软颤颤的碎音。

    谁知刚想挣脱,忽而,一只冰冷有力的手掌轻而易举地将她纤细皓腕按回枕边,泼墨的长发顷刻间四散开来,不经意间男人染着血色的唇,碰到那薄如蝉翼纱衣下线条饱满的雪胸。

    那白,犹如浸在月色中的冬雪,血染了无垢之色,随着少女克制的呼吸上下起伏,显得含蓄又放浪。

    床榻上,姜令檀不知自己招惹了什么,乌眸在无光的昏暗里,缓慢睁开——

    烛光穿过帐幔,像隔着一层朦胧不清的云雾。

    那只苍白修长的指骨缓慢掠过少女柔嫩的手臂,而后缓慢用力,钳住了她的下巴。

    逼迫她抬眸。

    姜令檀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张惊怖骇人的獠牙鬼面,面具下男人唇角微勾,透着一抹极致妖邪的鲜红。

    她惊了瞬,瞳孔蓦地收缩,忍着溢出喉咙的啜泣,只觉得空气中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甜香,愈发靡丽浓烈,其中还隐约能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她娇软的唇无助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却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越发逼近:“自然是……”

    触手可及的獠牙鬼面如地狱深渊爬上来的幽冥恶鬼,恐惧带着犹如溺水般压迫扑向她,姜令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恶鬼对着自己雪胸一侧沾染的那抹血迹,狠狠咬下。

    伴随着他低哑又诡谲的声线,“要你。”

    “不。”

    姜令檀睁眼,终于从窒息的恐惧中,挣脱梦魇。

    她坐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自己的胸口。

    雪白肌肤缠绕着几圈纱布。

    痛感若隐若现。

    是梦。

    又不是梦。

    此时屋外的天早已透黑,四下静悄悄的,汤药的苦味混着室内闷热暑气一股脑灌进她鼻腔,姜令檀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原来她又梦到了那晚的情景。

    她也不知自己昏睡多久,正想摇铃唤丫鬟近前伺候,就听见屏风那头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

    “冬夏姐姐,如今可如何是好?”

    “姑娘都昏昏沉沉烧了三日了,汤药如流水般灌下去,偏偏就不见起色,都说咱们长宁侯府大夫人宠爱姑娘视若嫡出,可如今姑娘病得这般厉害,她却是连瞧都不愿瞧一眼。”

    “那日姑娘就不该随大夫人一同出门上香……”

    春杏嘴唇翕动想再说什么,却被冬夏冷冷瞪了一眼:“春杏,你若敢在外头再说这番嚼舌根的话,小心常妈妈知道了撕烂你的嘴。”

    春杏小脸一白,双手紧紧搅着帕子,却不敢出言反驳。

    她见冬夏眉头皱得厉害,又想到常妈妈去大夫人院里求人,可都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动静,必定是遭了为难。

    眼下乱糟糟的,春杏正想寻个煎药的借口退出去,就听见帐子里传来悦耳清脆的摇铃声。

    “姑娘醒了?”春杏喜意一闪而过,伸手就要撩开帐子上前嘘寒问暖。

    不料却被冬夏不动声色伸手挡了回去:“你去小厨房瞧瞧汤药,若煎好了便端来,莫误了姑娘喝药的时辰。”

    春杏咬着唇有些愤愤不平,可对上冬夏极沉的目光,她只能悻悻离开。

    帐子外,丫鬟之间的对话姜令檀听得清楚。

    等到春杏走远,冬夏才赶忙撩开帐子上前。

    她见姜令檀身上才换不久的衣裙,不过半刻钟就已经湿得如同被水洗过,微张的唇苍白不见半丝血色,整个人就如同没了生命的骨瓷娃娃,轻轻一碰就碎了。

    “姑娘。”

    冬夏声音一颤,颓然跪在她的榻前,声音自责:“是奴婢伺候不周,让你受了屈辱。”

    姜令檀闻言,轻轻咬了一下唇,努力伸手朝她比划:“不是你的错。”

    冬夏看向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忍着发鼻头的酸涩赶忙扶姜令檀坐起来。

    蜜水润嗓,等重新换了干爽的衣裙,姜令檀往帐子外看了眼,细软指尖在空气中慢慢比划问:“常妈妈呢?”

    “我睡了多久?”

    冬夏忍着喉间涩意,压低声音朝姜令檀道:“姑娘自那日上香回来后,高热昏迷足足三日。”

    “常妈妈见你迟迟不醒,方才又去主院,想求大夫人给您换个医术好些的郎中。”

    听到“上香”二字,姜令檀肩膀微微一颤,半张的檀口内呼吸渐重。

    三日前。

    她那位素来注重贤名的嫡母,以她即将及笄为由,带她出府上香。

    可马车绕着玉京皇城兜兜转转小半日,姜令檀也没见着那所谓上香的寺庙究竟藏在何处。

    等后来,她饮下一旁刘妈妈递上前的润喉清茶,再次醒来,她已经被人蒙了双眼,束缚在床榻上挣扎不得。

    如同梦里的情形一般,那神秘人头戴獠牙鬼面,惊怖骇人,冰冷如蛇骨般指尖,抚过她脆弱的细颈,只要稍稍用力……

    姜令檀本以为自己会死,可最终那个暴虐如魔的男人,只是残忍咬破她细白的肌肤,饮了她的鲜血。

    至于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姜令檀全然没了任何印象。

    冬夏见她神色不对,赶忙止住了声音。

    至于那日出门上香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毕竟姜令檀被大夫人身旁伺候的婆子抱回瑶镜台时,刘妈妈只说姑娘在寺庙中受惊昏迷,屋中点些安神香便可。

    但夜里她和常妈妈伺候昏迷不醒的姜令檀擦身换衣,才发现她本该雪白无瑕的背脊上是整片青紫不一的指印,最为触目惊心是锁骨往下三寸,那般私密的地方竟有个鲜血淋漓的咬痕。

    那一刻,冬夏双腿一软,颓然跌在地上。

    她掌心抖得厉害,惊恐抬头望向同样面如死灰的常妈妈。

    闺阁里的姑娘,如果在婚前失了清白,绞断头发送入家庙都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若是遇上规矩森严的世家大族,就算私下偷偷处死也是常有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冬夏要刻意支开想要上前伺候的丫鬟春杏。

    自家姑娘许是失了清白这事,她和常妈妈两人瞒得死死的,就连大夫人那边也不敢露出半分试探的心思。

    想到此,冬夏手脚冰冷,只觉这暑气躁人的三伏天竟叫她如坠冰窟。

    “姑娘,奴婢……”冬夏嗓音透着哭腔,她想问什么,声音却像是被堵住一般,泪珠子争先恐后往外涌。

    这时候,屋外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

    姜令檀朝冬夏使了个眼色,冬夏连忙起身,擦净脸上泪痕。

    刘妈妈人还没进屋,声音倒是先从外头传来。

    “大夫人听闻姑娘醒了,这不连晚膳都未用,就一叠声吩咐老奴过来看看姑娘可是退了高热。”

    “方才院子里头常妈妈说姑娘病得严重,老奴这会子瞧着,姑娘除了气色差些,倒也尚可。”

    随着刘妈妈有些尖锐的声音逼近,不多时垂在地上的帐幔就被一只肥胖大手从外头掀起。

    姜令檀靠在床榻上,身后垫着厚厚的大迎枕子,纤长眼睫更衬得她一双水灵灵的黑瞳,像会说话似的讨人喜爱。

    她闻言,朝刘妈妈软软的笑了下,伸手在空气中慢慢比划了几下。

    烛光下,只见她指尖莹白如玉,那张脸更是生得绝美无瑕。

    只可惜……

    刘妈妈心底暗暗叹了声晦气,生得再貌美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生了场怪病,患了连话都说不出的失语症。

    “既然姑娘瞧着已大好了,老奴也不打扰姑娘休息,就长话短说。”

    刘妈妈搓了搓胖乎乎的掌心,侧身指着一旁小丫鬟手中托着的那些贵重礼盒朝姜令檀道:“这些都是大夫人吩咐,特意赏下来给姑娘补身子用的药材,府里头也就十一姑娘你有这独一份的宠爱。”

    她面上虽笑吟吟的,可落在姜令檀身上的目光带着些难以察觉的胁迫之色。

    来之前,刘妈妈不是没有设想过姜令檀醒来后的种种反应,唯独没料到的是,她竟会这般平静。

    也不知是因生母早亡,不懂男女之事,还是失语症的缘由,反应相比正常人而言慢了许多,总之眼下姜令檀如此乖顺模样,倒是令刘妈妈暗中松了一大口气。

    毕竟人是长宁侯府送出去的,日后那边再有需求,她们府中往后也该有个交代,倘若每回都要用药强迫,只怕坏了那神秘贵人的兴致。

    虽然姜令檀眼下并未哭闹寻死,但暗中敲打还是有必要的。

    等丫鬟小心翼翼放下礼盒,刘妈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姑娘虽是庶出,可平日吃穿用度早就与府中嫡出的主子无异,大夫人如此费心思把姑娘娇养大,姑娘自然得念着家中的恩情。”

    刘妈妈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姜令檀:“这是大夫人特意嘱咐老奴,要单独交给姑娘掌眼的东西。”

    姜令檀视线落在刘妈妈手中那再寻常不过的荷包上,藏在浓睫下的冰冷,满得都快溢出来。

    但她什么都没做,仰着头静静听刘妈妈有些尖锐的声音继续说。

    “姑娘病重,身子骨素来比府上其他姑娘更娇贵些,大夫人体贴姑娘那日出府‘上香’不易,吩咐姑娘这几日就在瑶镜台好好休养。”

    “等日后姑娘痊愈了,大夫人还等着姑娘下次一同出府,庙里的香油钱时常添些,总能保佑心想事成。”

    “时辰也不早了,老奴告退。”

    刘妈妈走后,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所谓‘上香’,在经历过一次噩梦后,姜令檀如何不知其深意,但想到大夫人这些年的手段,她指尖霎时一颤,手里握着的荷包直直坠在地上,里头装得满满的“女贞子”滴溜溜地滚得满地都是。

    如此大费周章让贴身妈妈给她送一包女贞子,不就是在警告关乎她贞洁么。

    姜令檀闭着眼睛,带着病气的小脸不见半丝表情,失了血色的粉唇抿出一抹清浅的嘲弄。

    虽然早就料到那日的事肯定同大夫人脱不了干系,可她从未想过那个女人的心竟能狠毒到这种程度,连她这样还未及笄少女的贞洁,都成了长宁侯府不能见光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