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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夺月色

窃夺月色

简介:
公告【生活压力原因,回家已是半死不拉活的死狗一条,内耗严重,慎重考虑下,已和编辑商议本文解v,到期系统自动返还晋江币,故事还很长,阿皎和小迟的未来也很美好,只是很抱歉我有心而力不足,愿各位情绪稳定,万事顺逐(鞠躬)】【高亮注意!!!非典型破镜重圆双重生系列,前世的破镜BE篇幅约九万字】*谢明琼的嫡姐是中宫之主,兄长乃沙场猛将,父亲稳坐左丞之位,外祖更是名门望族。她母亲常道:“你日后是要做高门主母的,言行仪态需得端庄沉稳,时刻严省自身。”谢明琼本该乖巧道句女儿明白,可她抿着唇说不出来。自十七岁时赴宴不慎遭暗算,她与迟清恩无媒苟合,暗地里纠缠不清共赴巫山多年。迟清恩,乃与左丞府一墙之隔的平南侯府庶次子。生得一张美人面,顶着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四处逍遥快活,是她爹唾弃不已的浪荡纨绔之徒。他未提过要娶,她亦不曾说要嫁,直到两人奸情被揭发,彻底一拍两散。后来重来了一辈子……谢明琼侧身撑起脑袋,指尖轻抚过枕边人俊美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点在他薄情的唇上。她轻叹想着——吃过前世的教训,可不能再傻傻盼着他上门提亲了。*一墙之隔,左丞府里挂着红绸,府门贴着大红囍字,锣鼓喧天,是丞相家的嫡幺女要出嫁。一袭丹衣的殊色青年立在高处,幽暗的桃花眼沉郁郁望着那顶停在府门前的鸾凤囍轿,想起那日清晨离去时她叫住他。“以后莫要再翻我家院墙了。”“我想嫁人了,咱们自此便断了吧。”这一世她想断就断了?哪那么容易。*阅读指南*1/作者新手村选手,三次元原因,更新不稳定2/彼此初恋,双C,不排雷——预收《与夫君破镜重圆后》——司柒上山祈福,遇匪寇尾随劫杀,逃跑时看到山道下驶来一辆马车,她咬牙一跃跳下山石,重重摔在马车前,昏了过去。再睁眼,她躺在华丽柔软的床榻上,高大俊美的男人居高临下望着她,面无表情,“醒了?”“你砸下来惊着了本王的马,谅你也赔不起,给本王做三个月贴身侍婢赔罪吧。”“?”司柒眨了下眼睛,“我有的是银子。”男人眸子微眯,“本王差你那点银子么?”——小王爷岑衍被皇帝老爹认亲寻回京城前,曾有一段媒妁姻缘。他的妻子是名医之女,性子秀静温婉,却长了一张美艳至极的脸,迷得岑衍像只发情期的狼犬,恨不得拉着她死在榻上。但成婚一载,她对他相敬如宾,似心有他人,甚至背着他偷喝避子汤,岑衍痛苦闷喝了半个月的酒,决意放手和离,还她自由。可两年后,岑衍坐在床榻边,望着榻上虽脆弱但依旧貌美娇艳的前妻,陷入苦恼的深思。怎么办,好想贴贴。【一个擅毒女杀手和一个恋爱脑俗人的爱情故事】——预收《以下犯上》——病弱清冷美人*疯批忠犬奴隶文案:那个被主人捡回来后存在感很弱,但高大健壮十分顺从的奴隶,总是低垂着头悄无声息藏于阴影中,沉默而忠诚。没人发觉那双黑沉沉的眸里充斥着疯狂渴求和蠢蠢欲动的占有欲。【一条疯狗掳走主人以下犯上,强制爱,反被病娇钓系主人蛊惑驯服的故事】没有剧情,十万字内吧,就想野性疯狗被病娇女主驯服的故事,如果最终设定的大纲短的话就当免费文 窃夺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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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夺月色》第 1 章

    晋江文学城原创首发

    元安十二年,春二月。

    出了正月本该天日渐暖,可嫩青叶芽冒出尖儿来,盛京皇城依然寒风凛冽不曾停歇。

    满园杏林,素粉花瓣于枝头绽放,枝丫随风颤颤巍巍几下,终不敌劲风摧残,纷落扬起。

    与之一湖相隔的水榭亭中,女子斜斜倚靠着亭栏,望着这一幕的杏花纷飞,抵着额角微微出神。

    今儿这场宴,委实不该来。

    谁能料到当年那个心高气傲和她不对付的江晚玉,会借着夫君的升迁喜宴为她这个多年死对头牵起红线。

    大抵,是她的年纪真的拖不得了。

    谢明琼望着湖面飘浮着的素粉花瓣,疲惫的合上眼。

    若当年未赴瑞王那场开府之宴,也不会遭人算计,和迟清恩纠缠不休这么多年。

    原本她只知他是平南世子的庶次子,小小年纪长相俊美,却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狼崽子,性子乖戾,行事肆意,时常被夫子勒令立于廊下罚站。

    印象最深的,便是平南世子的嫡子与好友从她身旁走过,似是咬牙切齿,“他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凭什么能和我这个嫡生一起拜师国子监。”

    “还敢砸太傅嫡孙的脑袋,庶子就是庶子,空有皮囊的草包废物,净干些上不得台面之事!”

    她闻言,莫名的回了头,看到廊下的红衣少年抱着双臂一派恣意倚着窗墙,脸颊还挂着几道血痕,却不痛不痒的,没有半点被惩罚的自觉。

    察觉被人盯着,他懒懒的掀起眼皮,对上她的视线诧异片刻后,玩味的朝她勾勾手指。

    谢明琼看清了他的唇形,“阿皎,过来。”

    她当即皱眉,这人从何处听来她的乳名?

    身旁相伴的好友拽着她的衣袖,好奇问她在看什么,谢明琼抿着唇转身,“没什么,咱们走吧。”

    可她没想到,他们之后的第一次对话,会是她主动开口。

    “出……出来。”

    理智已经所剩无几,浑身上下叫嚣着渴望,她咬住唇极力克制着,盯着前侧方的角落。

    “帮帮我,救我……”

    她看见了,他藏在那里。

    昏暗的角落里,少年视线微垂,看着滚到尸体旁边的那盏尖锐染血的烛台,复而抬眸。

    微弱烛光下,竭力探出的纤细玉指微微颤动着,少女眼尾泛红,“求,求你,救我。”

    血珠顺着细腻瓷白的肌肤滑至细腕,啪嗒,鲜红的血滴在地上,染红了她那身杏白素羽华裳的袖袍。

    “啧。”

    少年抬脚,漫不经心踏进光明。

    “二姑娘几下就砸死一个成年男子,下手如此狠准,真需要我帮忙吗?”

    赤红滚金的衣袍垂下,被地上的血污晕染,阴影将蜷缩在花架下的脆弱少女笼罩。

    “我非善类,二姑娘看清我是谁了吗?”

    “迟,迟清恩。”她脸上溅了血,整个人都在隐忍颤抖,却竭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你看到我杀人了,别想干干净净离开。”

    谢明琼忍着羞耻,轻颤的手指揪住他的衣袖,咬紧牙,“帮我。”

    少年微微勾唇,明亮的桃花眼含着笑意,轻轻蹭掉她秀气鼻尖上的血迹。

    指尖挑开腰上松松垮垮的细带,贴着细腻的肌肤往下游走。

    “阿皎,是指天上的皎月么?”

    风涌进来,仅留的一盏灯火顷刻熄灭。

    “阿皎是掉进水里的月亮呢。”

    ……

    少年初尝□□,食髓知味,将两府相隔的那条窄小暗巷视为无物,三更鼓声响起,便悄无声息夜潜入府。

    可年华正盛,媒妁姻缘自是不断。

    “听说皎皎要和瑞王议亲了。”

    “你姐姐是皇后,日后你嫁作王妃,该令多少女子艳羡。”

    俊美的青年瞥一眼自己沾着湿意的指尖,慢条斯理又极具恶劣趣味的涂在她微颤的腿侧,唇角勾起轻佻的笑意。

    “皎皎打算何时甩开我?”

    谢明琼一把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趁机喘息一口,望着他微微茫然,“你在说什么?”

    瑞王正打算出家为僧,怎就和她牵连上关系了?

    可此事事关皇室,她咬了下唇,轻声道,“莫要乱传瑞王的事。”

    那是天子的胞弟,是盛京唯一的小王爷。

    迟清恩眸光暗了暗,轻松挣开她的力道,欺身而上将她笼罩在阴影下,轻咬她的耳尖。

    “皎皎可想试试与人私奔的刺激?”

    这冷不丁的一言属实惊到了谢明琼,“你休要胡说。”

    可对上青年漆黑的眼睛,她目光飘忽了一下别开脸,却被强硬的捏住下巴掰回来。

    “你躲什么。”

    不过是一瞬间,那双桃花眼里浓郁惊人的占有欲顷刻褪去,染上调侃轻肆的笑意,“皎皎真是不经吓。”

    “和情郎私奔没什么好下场,你可莫要学。”

    不容谢明琼问跟谁学,青年便像是热四溢的狼犬缠上来,热烈吻过她的耳垂,啃噬着脆弱致命的颈侧,肆意莽撞。

    肩头被狠狠咬了一口,谢明琼疼得轻嘶一声,却在恍惚间想到——迟清恩……想和她私奔么。

    可青年紧紧拥着她,力气失控的扣住她的腰,一瞬间的心动化作碎片消散。

    缓过劲来,谢明琼的发丝汗湿贴在脸颊上,她埋头在他瘦削的肩膀,摸索着去掰紧扣在她腰上那双骨节分明的长指。

    “手,你的手,松……松开点。”

    她委屈的控诉,“我疼。”

    青年轻笑一声,低头见那细白软腰上淡淡绯红的掐痕,眸光不由得暗了暗,随即讨好的献上一连串黏糊糊的湿吻,闹着闹着又将人翻身压下。

    两三载眨眼而过,两人无媒苟合已有五年之久,却不知终点为何物,便默契站在原地,任由它变成一团剪也剪不断的乱麻。

    也不是没有人家到谢府登门求娶,可曾上门提亲的人小则伤筋动骨,大则灾祸临身性命难保,无一例外,无人可逃。

    谢明琼正犹豫着如何对待这段没头没尾的关系,红鸾煞星之名便已经传遍盛京。

    双亲劝她莫要在意风言风语,暂不着急考虑婚事,谢明琼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一下忆起那夜青年暗含着占有欲的眼神。

    莫名的,心底不知为何起了一丝妄念。

    可迟清恩出现的次数愈发少了。

    上次相见是她站在湖中画舫,微微仰着头,看见他懒散阖着眸,双臂张开靠坐在亭阁之上。

    上元节的花灯盏盏精美绝伦,簇拥在一起照亮了漆黑的夜,让她清晰看清那个捻帕掩笑歪进他怀里的,是个风情万种的貌美花魁。

    灯下美人相拥,刺了她的眼。

    ……

    凛凛烈风拂过水榭亭,绣着朵朵白玉兰的袖袍不堪风力滑下一截,露出女子白皙细腕间那串古朴的檀木珠。

    春日的瑟瑟凉意贴近细腻的肌肤,谢明琼才发觉天上布满了阴沉沉的乌云。

    仅有的一点阳光消失,寒意一下强盛起来。

    她动了动酸麻的双腿,扶着亭栏起身。

    去年父亲荣升左丞之位,只有刑部尚书家无视所谓的红鸾煞星之名,主动向谢府提亲。

    可惜谢明琼前脚找阿娘婉拒此事,后脚尚书家公子夜里醉酒,跌进湖里险些丧命的消息就传来,更坐实了她姻缘浅薄。

    谢明琼如今二十有二,同年的江晚玉已是三岁稚童的母亲。

    连身在皇宫的阿姐都开始关心她的婚事,她明白区区孤煞之名也撑不了太久时间。

    而今日之宴,江晚玉是女主人,更是右丞独女。

    两人自少女时期就不太对付,如今江晚玉想主动人前示好,重塑众人对两人的印象,她总不能败了江晚玉的意。

    谢明琼回去只看见空荡荡的席宴,侍婢宁川看她回来,简单几句讲清宴客去处。

    宾客们已分成几派去骑马打球,或射箭投壶、下棋博弈,各自嬉闹消遣,势要在别庄里玩个痛快。

    谢明琼闻言倒松了口气,“江晚玉呢?”

    人多之处,话题必定有她一份,人散了多少减轻一点压力。

    “奴婢见林侍郎好似醉了,估摸林夫人去照料醒酒呢。”

    宁川说着探出手,摘掉谢明琼鬓间落下的素粉花瓣,戏笑,“原来姑娘是独自赏花去了。”

    她又从衣袖里拿出被白帕包裹着的糕点,塞进谢明琼手里,“这两块红枣酥是奴婢从府里带来的,姑娘放心吃,若是不够,奴婢回马车去取。”

    谢明琼还没太饿,将糕点收好,看着阴沉沉的天色微叹,“要落雨了,等天一黑,回城的路不好走。”

    听出姑娘话中的离去之意,宁川这才想起来,提醒道,“方才林夫人嘱咐过,说晚宴还有不少安排,让宴客们安心玩乐,已经派人去收拾厢房了。”

    “咱们谢家这么走了,落入旁人眼里……”她有些迟疑,“会不会不太好。”

    谢明琼细眉紧蹙,沉吟片刻,“你让人去套马车,咱们尽早回城。”

    十七岁那年遭人暗算后,她从不过多进食宴席上的酒水糕点,都是在府里用过膳才出发,又或者偷偷藏一些吃食,也十分抗拒在陌生之地的厢房歇息。

    配合江晚玉一下还行,但让她留宿……谢明琼心想,清者自清,再过十几年,众人自然而然就知她们并无什么恩怨,何必急于一时澄清印象。

    牵红线,改日再牵就是。

    宁川闻言没再劝阻,利落领命离去。

    谢明琼扫过略显空寂的宴席,便寻了个管事,让其给江晚玉递话——要演戏便抓紧,别耽误她回城。

    她则到宴席一旁的侧堂里等着。

    才刚落座,推拒侍婢奉上的热茶,就见到外头有几位丰腴貌美妇人扇着团扇,慢悠悠朝着侧堂而来。

    下一刻,走在前方身着一袭翠缎广袖裙的年轻妇人就看见了她。

    “原来谢二姑娘还在呀。”

    她领着另外几人走进侧堂,举起白玉团扇掩笑,打趣儿道,“我等还以为二姑娘被气走了呢。”

    谢明琼微微疑惑,“乔二夫人此言何意?”

    “自是晚玉给二姑娘牵红线呐。”

    乔二夫人出身朝臣世家,与谢明琼自幼相识,也是这行人中的为首者,她落座在谢明琼这方小桌,团扇掩着压低了声音。

    “半月后是先帝忌日,瑞王要下山回京了。”

    她目光意味深长,“当年你和晚玉心属瑞王,互看不顺眼,她这个节骨眼给你牵红线,你还品不出来呀。”

    这摆明就是给谢明琼添堵呢。

    谢明琼闻言便觉得无奈,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不知江晚玉是否心悦过瑞王,她自个儿是没半点心思的,这八卦谣言不知从何而起,她澄清了五六年,没几个人信。

    “并非你想的那样。”谢明琼终究是没忍住,“我们三人没有什么爱恨情仇,我与江晚玉只是脾性不合罢了,与瑞王无关。”

    乔二夫人一脸‘我才不信’,“咱们这一辈的儿郎姑娘都为人父为人母,成家立业操持府务,瑞王决意出家那年,江晚玉都已经诞下一对双胎。”

    “唯你——谢家阿皎,至今待嫁闺中,连个小情郎也不养,我看你就是放不下瑞王殿下,还在这儿硬撑着呢。”

    听闻情郎二字,谢明琼唇角的笑意微敛,无意识的垂下眸,“不是因为瑞王。”

    以往是茫然犹豫,盼着能晚一些,再晚一些。

    后来她想等一等,等那个人会不会开口。

    现在……

    乔二夫人敏锐捕捉到谢明琼眉眼间一闪而过的落寞,肯定自己猜中了她隐藏的心事,兴致愈发浓郁。

    瞥一眼各自相谈的夫人们,她再度压低了声音,"我听我家公爹道,皇后娘娘正筹备接风家宴,想趁此机会劝瑞王还俗回京,还邀了你一同入宫。"

    “咱俩关系也算不错,你悄悄同我说,皇后娘娘可是要为你和瑞王殿下牵红线?”

    谢明琼细眉微皱,语气带了几分严肃,"没有这回事儿。"

    女子精致的眉眼透出几分冷淡,"我入宫是清檀公主马上回盛京,接风宴也有她一份。"

    乔二夫人见她神色疏离,便明白是自己不知分寸越矩了,想想如今谢家的势头,她自然的坐直身子拉开距离,摇着玉团扇轻笑。

    "原是小公主回来了,怪不得呢。”

    清檀公主比谢明琼小两岁,两人关系极好,许是谢明琼一直未嫁在前,清檀公主也从没着急过婚事,四处游山玩水,潇酒快活极了。

    乔二夫人识趣儿,没再问东问西,简简单单聊着近日世家间的风闻。

    谢明琼等着等着,终于等来了方才传话的管事。

    "二姑娘,我家夫人暂且走不开,还得请您随我去寻夫人。"

    谢明琼心想大概是林侍郎还未醒酒,便起身道,"无妨,夜色浓郁不易下山,我有事欲回城,是想同她道个别。”

    "你同她说,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年轻管事忙道,"是我家夫人有事欲同二姑娘聊一聊。”

    此话一落,侧堂里的夫人们默契的止住了话匣,好奇望过来。

    毫不夸张的说,今日这些宴客们大半都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听江晚玉要给谢明琼牵红线,可全都等着看是哪家郎君。

    乔二夫人也拉住她的衣袖,劝道,"外头落雨了,你明日同我等一起回去就是,何必着急。"

    眼下人走了,这场戏不就要遗憾落幕了。

    谢明琼怎能看不出她们的小心思,她欲提前回府也是有那么点躲避意思,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微微抿唇,"带路罢。"

    眼见着那抹素影消失在将昏未暗天色之下,便有个夫人示意婢女跟上去。

    空中开始落下毛毛细雨,山庄里一盏盏精致繁复的灯笼被点亮挂起,湿润的空气夹杂着凉意,春寒沁心。

    管事走在前头,看见院落门前的门槛,想叮嘱身后的二姑娘注意脚下,一回头,眼底便划过一道浓郁的惊艳之色。

    朦胧雨色,灯影绰绰,女子一袭淡青白玉兰锦缎广袖裙,素白纤手握着伞柄,衣袖滑下露出一截白瓷似的细腕。

    她个子高挑,身形有些清瘦,伞檐微垂,淡淡红唇轻抿着,带着几分散漫走过湿漉混的青石板。

    黑暗随时降临的天空之下,似是一折清冷的皎皎月色,散发着莹莹光晕。

    令人难以自抑的心动。

    "哎吆我……!”管事一时入神,完全忘记脚下有道门槛,被狠狠绊倒,油纸伞歪斜落地,他惊慌撑着门槛颇为狼狈。

    谢明琼也是被吓了一跳,伞檐稍稍抬起抬起,"你可无碍?"

    管事窘迫不已,连忙扶站起,"无事无事,是奴才走得急没注意脚下。"

    天色暗沉,谢明琼没看见管事通红的脸,以为他怕职误她下山回城才步伐急促。

    探手拎起地上的油纸伞,轻声道,"不急,这不是到了。"

    "你回去吧,不必领路了,"

    管家忙接过油纸伞,"就这几步路,奴才带您……"

    “二姑娘。”一个娇俏婢女提着灯笼循声而来,眼中带着笑意。

    "我家夫人正让我去迎一迎您呢,姑娘快请进,院里客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谢明谅听她说客人,立刻联想到江晚玉要给她牵红线之事,眉头不由得皱了下,又很快舒展开。

    她人已经来了,再有躲避的念头也无用。

    谢明琼浅吸一气平复心绪,提起裙正欲踏过门槛,忽听见淅沥雨声里似是有一道清脆铃声响起。

    "叮~”

    她身形一顿,迟疑着回头。

    身后不远处的拐角,茂密石楠丛旁隐约可见一抹鲜亮红色,那人身形高瘦挺拔,大半个身子隐于黑暗之中,举着伞与她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