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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楹记事

昔楹记事

简介:
姜昔楹穿成庶女,被皇帝赏识带回皇宫。在风云波谲的后宫,她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平安终老。可她不犯人,却不代表人也不犯她。先诬陷她的贵妃,随时可以改变立场的姐妹,背后等着她登高跌重的主母。她一朝失势,世界上唯一真心疼她的小娘也因此离她而去。在冷宫的姜昔楹终于明白,在后宫之地求安稳是最不现实的。若想要安稳,那就只有地位和宠爱。如果一味忍让,只会害人害己。庶女逆袭成为皇后记事 昔楹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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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楹记事》第1章

    春暖花开,桃红柳绿,柳絮纷飞,正值初春三月,草长莺飞之时。

    街巷上,店铺林立,宽长的朱雀大街上,时不时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飞驰而过,马蹄溅起飞扬的尘埃,很快又落下。

    今日的大胤与往常一样,平静且美好,无聊且庸常。

    唯一不同的是,街巷角落,这几日新来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一看就是十几岁的年纪,明眸皓齿,雪肤花貌,穿一身颜色质地皆很简单的襦裙,散落到腰际的青丝用一根发带挽起,头上仅仅戴着一根素簪。

    即使是如此,也难掩她周身浑如天仙的气质。

    前两天,看相的老头路过,差点给这姑娘跪下称臣,他捋捋胡须,颤巍道,这姑娘命格极贵,日后当不可限量。

    哪怕是谎言,旁人听了也得开心半天,谁知这姑娘可不一般,她把老先生扶起来,对着他恭敬的笑。

    脸上没有一丝怠慢之意,更无半分洋洋自得,看上去根本没有将那极贵的命格放在心上。

    一阵郎朗清音传来,宛如溪涧流水沁人心脾,中间还夹杂着小孩子们的笑语。

    只见用木棍架好的台子上,烛火置于台子后面,有几只皮影小羊放在白纱后面。

    只见两只小羊各从白纱一端走到中央的一根独木桥上,两只小羊剑拔弩张,谁也不肯相让,于是互相争吵起来,左边的小羊抬头踢腿,尖声道:“我先上的桥,你退回去。”

    右边的小羊一听很生气,也抬头踢腿,羊角气的仿佛要飞出去:“我先上的桥,凭什么我先退,要退也是你先退。”

    姜昔楹画的小绵羊栩栩如生,两只小羊诙谐可爱,小孩子早就被逗得前仰后合,表演结束,仍旧笑的停不下来。

    “这也太好看了吧,昔楹姐姐,我还想看。”

    “我也是。”

    “我也是。”

    在小孩子们齐声欢呼声中姜昔楹又表演了一出皮影戏,小孩子们笑声不断,宛如银铃般飞向天际。

    眼看天色渐暗,头顶的云彩也慢慢压下来,有风吹来带来些许凉意,傍晚来临。

    姜昔楹将东西收进红色小木箱,准备回姜府。

    小孩子们都依依不舍。

    “昔楹姐姐你要走了吗?”

    姜昔楹依次抚过他们的头顶,笑眯眯道:“对呀,姐姐要回家了,明天姐姐再来。”

    姜昔楹步履松快走在回去的路上,这已经是穿越到大胤的第十四天,她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安逐渐转变成熟悉。

    她本来是二十世纪的皮影世家的独女,立志要把皮影文化发扬光大。

    可谁知一觉醒来,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对于变化,姜昔楹的态度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

    如今她是姜通判的庶女,姜家对于家教礼仪一向很严格,是以每次姜昔楹购置皮影需要的物品,和刘小娘需要的中药都是从偏门偷偷溜出去。

    看护偏门的侍卫总是偷懒,因此这几日出去一点事情也没有。

    今日,姜昔楹一踏进偏门,就感觉周围的空气安静的不对劲,在第六感的驱使下,她悄悄放轻了脚步声,想人不知鬼不觉的到西园,去侍奉生病好些天的刘小娘。

    刚一踏进西园,就听到一声冷冽的女声。

    “站住!”

    姜昔楹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今天这尊大佛怎么来西园了。

    姜昔玉在西园守株待兔,看到姜昔楹回来,自然是怒不可遏,看相人的话自然也传到了姜昔玉耳里。

    贵不可言,姜昔楹,一个小小庶女,竟然拿也敢在自己面前妄称命格极贵,简直就是妄自尊大。

    不给她点教训看来是不行了。

    姜昔玉慢慢悠悠走上来,面容看上去姿态娴雅,目中无人,声音也是一向慵懒肃然。

    “刚才母亲找你,好久看不到你人,干什么去了。”

    姜昔楹不欲与她起冲突,握紧手中的小木箱,身姿挺直,目光直视姜昔玉。

    “阿姐,阿楹出府去为小娘买药去了。”

    “是吗?”姜昔玉闲闲的凑近,眼露不善地看向姜昔楹,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在姜昔楹耳边发出咝咝声。

    “阿楹为何要骗阿姐?”

    刘小娘已经生病好些天,可是她身份卑微,府中众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姜昔楹不愿看到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受苦,于是用自己的月例银子偷偷溜出府给刘小娘买药喝。

    姜昔玉才不管她溜出府是想做什么,她想做的就是将姜昔楹赶出府去。

    她倒要看看被赶出府的庶女还要如何贵不可言。

    趁着姜昔楹不备,姜昔玉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红色小木箱,里面暗红色的羊皮小人和皮影的器具霎时掉了一地。

    “二妹,这就是你为刘小娘买的药?”说着,姜昔玉还想一脚踩上羊皮小人。

    姜昔楹手疾眼快从姜昔玉脚下救回差点就被踩坏的影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姜昔楹终于发怒。

    她将箱子从姜昔玉手中抢回,将地上的皮影器具小心翼翼放回箱子里。

    姜昔玉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而眼前的姜昔楹却一点不将她放在眼里,将她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看的比她这个大活人还要宝贝。

    姜昔玉一个巴掌就要朝着姜昔楹落下去,然而,姜昔楹打断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稳稳地捉住姜昔玉的手腕,力气大的几乎要将那细竹般的腕子掰断,姜昔楹毫不费力的将她的手腕朝另外一个方向掰去。

    看着姜昔玉脸色越发苍白,确定她没有反击之力后姜昔楹才放开了手。

    姜昔玉不可置信道:“你,你真是大胆,你知道你方才做了什么吗,竟然敢对阿姐不敬,你疯了不成!”

    姜昔楹毫不害怕,细弱的身影挺得笔直,像是凛冽的风中毫不弯折的一只翠竹。

    “谁对谁错,阿姐自己心中清楚。”

    声音清泠,宛如风吹竹叶。

    躺在床上咳嗽半晌的刘婉莹早就听到屏风外面的争吵声,昔玉一向得理不饶人,她一心想着不让昔楹吃亏。

    可奈何身子沉的像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腿来,想说话,可一开口,就忍不住的咳嗽。

    在长时间病痛折磨下,刘小娘早就口唇发白,面如菜色,听到咳嗽声,姜昔玉连忙抱着小木箱走进里间,将旁侧小桌上的茶水递给她。

    刘小娘握紧姜昔楹细白的手腕,将茶碗端过来,强硬逼着自己喝了几口。

    她慢慢平复气息,缓缓对姜昔楹道:“是娘亲对不起你,若是我身子能再好些,就可以护住你,哪里需要你去抛头露面,都是为娘不是。”

    眼见着里间的母女俩浓情脉脉修复感情,被无视的姜昔玉再次升起愤怒,明明她是来教训姜昔楹的,现在怎么倒像是反过来了。

    她漂亮的眼眸中升起怒火,指尖紧紧攥住手帕,对身边的小丫头吩咐:“去把我娘找来。”

    小丫头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姜家主母宋瓷很快就来到了西园。

    眼看着自家女儿手腕处通红一片,宋瓷立刻心疼起来,越是心疼,就越是讨厌刘小娘和姜昔楹。

    今天若是不拿出主母的模样,看来这两人就要站在自己头顶上了。

    姜昔玉率先出击。

    “姜昔楹,你今日出去了是不是,听闻还买了中药回来,你哪里来的银钱,是不是偷府中其他人的?”

    声音放肆,尖酸,毫不客气。

    刘小娘咳了几声,背脊更弯了,挣扎着坐起想要为女儿辩护。

    姜昔楹按了按她的手,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姜昔楹好歹也是现代社会二十出头的大好女青年,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大宅门的明争暗斗,但是类似的电视剧也是看过的。

    她给刘小娘盖好被子,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不偏不斜,直直对准姜昔玉。

    “阿姐说我偷了其他人的银钱,可有证据?”

    眼前少女笔直站立,简单的麻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发带简单挽着长发,仅仅是站在那里,也像一幅出尘的图画。

    任何人都及不上她的风姿。

    “证据吗,我倒是没有,不过这中药药材可是不便宜,你如果不是偷来的钱,那就是偷了人家的药材,只要我下令,就可以将你绑去官府。”

    姜昔玉得意洋洋,这下可算是报了方才的捏腕之仇。

    “好,那阿姐就让官府把我拿走吧。”

    少女声音清丽,不卑不亢,眼睛明亮,犹如汪着一泓秋水。

    “如果官府也找不出证据,那么我就只好对知府大人说,堂堂姜家嫡女为人刻薄,上不懂体贴病母,下不知关心幼妹,偌大的姜家,也不过是些蝇营狗苟的俗物罢了。”

    姜昔玉愣住,父亲在朝中为官多年,视自己的名声一向最重,如果姜昔楹真这么做了,饶是受宠如自己,也是要被父亲重罚的。

    说不定,还会彻底失了父亲的宠爱,这怎么能行。

    可自己毕竟是姜家嫡女,怎么能让一个小小庶女拿捏了去,她眼神一转,拿着帕子的手对姜昔楹遥遥一指。

    “来人,给我拿走那包中药,姜家从来不要这种不义之财得来的物品,我多看一眼都嫌脏。”

    身边的丫头婆子围起来,凑成一团,马上就要一窝蜂闯入房内。

    姜昔玉又道:“还有那个木箱子,我看里面东西奇怪的很,也一并给我毁了它。”

    眼看中药和木箱就要沦陷。

    “慢着。”姜昔楹向前一步,站在刘小娘面前,少女看着弱不禁风,但站的极其笔挺,像风中吹不动的一株绿竹。

    “谁要是敢碰我的东西,我就跟谁没完。”说着,慢慢拔下头上戴的一只素簪。

    少女乌发散乱,纤巧的手上紧紧握着簪子,簪子头锋利无比,只要被刺中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

    众丫头婆子们看着姜昔楹眼中厉色,一时之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走上前去。

    “去啊,怎么是都聋了不成?”

    看着众人气焰在一个庶女面前偃旗息鼓,姜昔玉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下人就是下人,果然都是这么没骨气。

    她一怒之下拔开众人,直直走上前去,向着木箱出手,想要打翻它。

    然而,下一刻,姜昔楹手中的簪子尖就落到了姜昔玉脸上。

    侧脸立刻传来火辣辣的刺痛,那感觉顺着四肢百骸很快传遍了全身,姜昔玉用手抚住伤口,而后看到一道浅浅的血迹顺着侧脸流到手上。

    姜昔楹竟然将她的脸刺破了。

    这个庶女竟然真敢!

    宋瓷本以为自己来了,姜昔楹会有所收敛,哪里知道转瞬之间自家女儿就吃了这样的亏。

    她气不打一处来。

    “将这个目无长姐,肆意妄为的庶女送到乡下庄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