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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记忆恢复后散尽国库满世界寻我。
却不知我日日夜夜都在他枕边。
他的青梅贵妃挑我玉骨制成灵玉琵琶。
宫宴上贵妃醉醺醺弹起清幽的琵琶曲。
“贵妃,既有好琵琶,怎的缺得了好鼓?”
在她惊恐的眼光中,他抽出宝刀。
从此夫君房里多了一面凤首虎座扁鼓。
名曰“玉人面”。
.......
今天是蒋烟生辰,也是我一周年忌日。
我悬浮在帐幔周围,看着贵妃蒋烟与侍卫翻云覆雨,她的襦裙上还沾染着皇上为我亲制的雪中春信。
自我死后一年多,皇上从不纳新妃,鲜少入后宫。
自然宫中也许久没有新生命诞生。
就在这一夜后,蒋烟如愿怀上“皇子”,蒋太尉送来的绫罗绸缎堆满庆宁宫,阖宫上下一片欢庆。
除了皇帝卫煜天。
“贵妃肚子里又是哪个侍卫的种?”
卫煜天轻轻摩挲着床边金镶羊脂玉做的灵玉琵琶,冷冷说道。
他不知道琴头那块略显粗糙的璞玉,是贵妃命人用我的头盖骨所制成。
“反正不是你的孩子,横竖你也不在乎我。”
“你既然能爱一个被鲜卑族用过的贱妾,我为何不能和侍卫合欢?”
蒋烟虽跪在地板上,腰杆子却出奇的硬。
“不重要,只要不是徐婉,贵妃和谁苟合都不要紧。”
“在我这里只有子凭母贵,没有母凭子贵。”
此言一出,蒋烟惊愕的抬起头,脸上都是不甘和仇恨。
与皇帝青梅竹马的她,输给了身为军妾的我。
皇后一位空缺五年之久,卫煜天始终不肯立后,世人皆知蒋家三代出皇后,卫煜天此举是在打蒋家的脸。
蒋家人只以为只要她怀上龙种,便可稳登皇后宝座。
毕竟,皇帝的后宫只有她一个贵妃,连贵人都没有。
如不是蒋家人逼得太急,她也不会想出借种生子这样下作的法子。
“来人,给贵妃送碗朕亲赐的坐胎药。”
话落只见一身材高大的小太监佝偻着背,恭敬端着汝窑瓷碗装的乌黑药水进门。
贵妃抬头一看,是那晚与她欢愉的侍卫,如今已经是被净身的低等洒水太监。
皇上此举是告诉她,对方既算不得男人,那她腹中的孽种自然也留不得。
“贵妃,怎地不喝?”
“自然,孩子都是父母的骨血,以父母精血为药引才最稳妥。”
说罢,他丢给对面下跪的贵妃和太监一把弯刀。
“你们是谁动手呢?”
温暖的卧房内,摇曳的烛火映照着皇帝冷峻的脸,阴森的杀气如冷箭直击蒋烟心房。
没有一丝犹豫,贵妃抽出宝刀直穿太监心房,利落的把宝刀上的血滴滴入那碗坐胎药,紧闭双眸咕咚咕咚灌下去。
当初,她也是用这把宝刀杀了我。
不过,她刺的不是心房,而是我的肚子。
我已怀胎八月,双生子。
那把琵琶上的弦轴便是我未出生孩儿的腿骨打磨而成,我怎能不恨?
“贵妃,果真狠辣聪明,不愧是蒋太尉的女儿。”
“不过蒋烟,你记住,只有徐婉才配做我的皇后,只有徐婉才配给我生孩子。”
“我定会找到她回来。”
话落,蒋烟突然痴痴冷笑起来。
“卫煜天,她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