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的燕戎大营。
篝火旁摆放着两个大木笼,一个装满了掳掠来的中原女子,另一个笼子则装满了男俘虏。
笼子里的女子容貌端正,身材俏丽,各有风韵,只是因为被关在笼子里,衣衫凌乱,眼神哀凄。
笼子里都是漂亮女人,因为丑的女人在路上已经作为“两脚羊”被吃掉了,剩下的都是有赏玩价值的。
数百鞑子围着篝火喝酒。
“安达!酒喝高兴了!咱放两个战俘,出来角斗助助兴好不好?!”
“一组两个俘虏,斗赢的,奖赏他一只羊腿和一只中原女人暖床!”
“斗输了……桀桀桀~就送他魂归长生天!”
“角斗!”
“角斗!”
一众燕戎兵举起弯刀,呼声震天。
尘岳从战俘笼子中艰难醒来,饥饿、寒冷、恐惧萦绕着他,他双手紧紧抓着笼子栏杆。
他看到长发的燕戎人在围着篝火喝酒,看到木笼里苦苦哀求,却被燕戎人拖进营帐中凌辱的中原女子。
尘岳双拳握紧!恨得咬牙切齿!
燕戎人屡屡犯边,拿着弯刀就冲进边境的村子烧杀抢掠,男人当了俘虏和食物,女人成了食物和玩物,甚至连孩童都成了他们锅里的大补之物!
年年如此,岁岁如此,边境人民苦不堪言。
尘岳所在的边军在对抗燕戎的时候,也是败多胜少,只能依关据守。
这帮畜生鞑子!
泯灭人性!
一名燕戎鞑子突然走来,用看宠物和奴隶的眼神,居高临下看着尘岳他们这群大周边军战俘。
尘岳来自大周边军斥候营。
在一次围攻行动中,他们解决掉一支燕戎小部队,截获重要军情,没等斥侯营撤退,就遇到了燕戎六皇子的精锐铁骑追击,斥侯营战死大多数,只有尘岳、王贵等十几人作为战俘被装进燕戎的木笼子里。
“安达要看角斗,需要你们的表演!”
“先挑两个壮的,你!还有你!过来!”
“就在篝火那里,你们两个用剑互相杀戮,赢得人可以活下去!并获得羊腿和女人!”
被选走的是斥侯营的薛彪和铁头,两个人体格最大,被优先选走了。
尘岳看到战友被挑选出去,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燕戎鞑子,是想看血腥角斗?还是想看边军相残的笑话?
薛彪和铁头会袍泽相残吗?
燕戎兵给薛彪和铁头,一人发了一把铁剑,一个铁盾,没有甲胄。
薛彪和铁头,站在篝火旁,数百燕戎兵围着大喊大叫,想看两人的角斗。
坐在虎皮座椅上的燕戎六皇子,猛喝一杯酒,扔掉酒杯。
“你们!今天只能活一个!赢的,得羊腿和女人!输的,埋在草原祭奠长生天!”
薛彪戒备地看着周围的鞑子。
“铁头,这帮鞑子坏透了,想看我们自相残杀。”
铁头不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剑。
看着铁头沉默,薛彪心里开始着急了。
“铁头!你清醒一点,这帮鞑子坏的很,就想看我们袍泽之间互相残杀,我们不能着了他们的道!”
“铁头?你别不说话,我们在武关一起杀过多少鞑子?他们什么时候讲过信用,咱就是赢了角斗,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铁头听了薛彪的话,一时间犹豫起来。
确实是这样,燕戎向来诡诈,无信用可言。
“来铁头,你我有盾有刀,我们背靠背,背靠背和他们拼了!”
“对!拼了!”
铁头一咬牙,走到薛彪身边,和薛彪背贴着背,准备和鞑子决战!
谁知,下一秒铁头愣住了。
一截剑尖从他胸口露出。
“……薛彪,你骗我……”
原来刺穿铁头胸口的剑,正是薛彪刺出的。
薛彪说要背靠背杀燕戎,是想让铁头放松警惕,自己好偷袭得手。
铁头宽大的身子嘭地倒下。
围观的燕戎兵一见到血,都兴奋起来。
“杀得好!”
“真是狡诈的中原人!”
“这一剑利索!”
薛彪大口喘着粗气,将剑从铁头的后背拔出。
“这样可以了吧!人我已经杀了!奖励呢!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给我羊腿!”
“桀桀桀!”
燕戎六皇子笑出了眼泪。
“这就是仁义礼智信的中原人哈哈哈哈哈。”
“我看不过都是伪君子而已。”
“给他吃的。”
一只大羊腿,和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送到了薛彪手上。
这场角斗,让笼子里的尘岳目瞪口呆。
一起生活数年的兄弟,在生死关头,竟然也变得不择手段。
尘岳眼睛变得通红。
“这帮鞑子!畜生!”
燕戎六皇子见了血,一时间酒兴大起。
“再来一组!”
“再来!”
燕戎兵也没看过瘾,一个个吹口哨响应。
一个燕戎兵,再次来到装俘虏的笼子前。
他信手一指。
“你!还有你!”
燕戎兵指到的人,正是新兵尘岳,以及斥候营百夫长王贵。
尘岳这一刻心如死灰!
王贵是尘岳入伍以来,待他如亲兄弟的大哥!
凡行伍之事,事无巨细,都倾囊教授尘岳。
王贵是尘岳的挚交!
如今鞑子却要让两人角斗取乐!
尘岳双拳捏的紧紧的,这一刻心里绝望恐惧皆有。
“开赌盘了!”
两个中原通燕戎兵,打听了尘岳和王贵的名姓以及职位,在篝火旁摆下一张布。
竟然用两人的生死开了一局赌盘!
“欸,这两个战俘,一个是斥候营百夫长王贵,一个是斥候营新兵尘岳,大家买定离手啊!”
“我压王贵!”
“我压那个老兵王贵!”
“压王贵!”
“好,赔率一比五了啊,要买的抓紧。”
看到赔率一瞬间涨到一比五。
也就是说,如果买尘岳赢,就能获得五倍收益。
有两燕戎兵,顶不住诱惑。
“我压那个新兵蛋子!”
“二两银子!我压那个新兵尘岳!”
“好!买定离手!”
燕戎六皇子趁着酒兴,丢了一块狗头金在赌布上。
“压那个老兵。”
尘岳看着自己的大哥王贵,轻声道:
“大哥,等会儿别留手,你活着以后才能更好的杀鞑子。”
王贵听了,立刻大怒。
“臭小子用得着你多嘴!刀剑无情,你仔细些!”
尘岳听了这话,心里如坠寒窑。
看来王贵本来就没准备留手。
情谊在求生欲面前,一文不值!
“你们两个墨迹什么呢!快到篝火边来!”
燕戎兵拿着大刀,把王贵和尘岳赶到篝火边。
给两人一人发了一个盾牌,一把弯刀。
“盾牌不必了,打个瓜娃子,要什么盾牌!”
百夫长王贵只拿一柄弯刀。
尘岳则架盾持刀,严阵以待。
“上啊!”
“砍他!”
“老兵你要是输了我就把你剁碎喂马!”
尘岳手心有些出汗。
王贵则信步走向尘岳。
在不到三步的距离。
王贵悍然一刀劈向尘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