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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却发现自己的灵魂不受控制冲着傅家飘去。
一向温柔的母亲状若疯魔,不住的朝着傅家大门磕头。
血水顺着额头留下,她的声音越发凄厉。
“傅少...求您!求您放过沈家吧!沈家无辜啊——晚晚冤枉啊——”
直至嗓子喊哑,头骨破裂,眼前的大门纹丝不动。
我哭红了眼,无数次想要扶母亲起来,却只能一次次的亲眼看着双手穿母亲而过,无能为力。
大门突然开了,傅丞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顾安然出现,神情冷淡,夹杂着一丝不耐。
“说了多少遍了,你们沈家罪有应得,别和受了委屈一样在这装可怜。”
他的目光好似在看垃圾。
顾安然见状,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
“傅哥哥你就别为难人家啦,虽然是晚晚姐害我骨折,还给我发威胁短信,但我想她一定有什么苦衷,安然不生气的,傅哥哥你也不许为了安然做傻事!”
她的声音像是裹了层蜜般天真甜美,在我听来却是直接宣判我死刑的恶鬼。
果不其然,傅丞的神色染上愠怒,冷笑着将妈妈连同其手中的骨灰盒一脚踢开。
“别耍这种手段,要死,死远点。”
妈妈疼的失了力,纷纷扬扬的骨灰洒落,我的心也跟着坠了下来。
我从未想过伤害顾安然,因为我知道自己比不得她一根手指头。
所以当她找了一群人侵犯我时,我也只是哀求着她放我逃离。
男人的涎水滴落在我脖颈,四肢被人牢牢禁锢住。
我拼了命的挣扎,却动弹不得半分。
傅丞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仿若天神降世。
我呆呆的等着他的拯救,可他从来都不是我的救星。
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越过我,向一旁的顾安然走去。
她为了不让人发觉端倪,早已命人打断了自己的腿,委委屈屈冲傅丞哭诉我将她如何如何。
傅丞心疼的抱起她,冲我吐露的却是伤我最深的话语。
“沈晚晚,我没想到你居然能恶毒至此,以前算是我看错你了,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沈家一起消失吧。”
傅丞以故意伤害罪报了警,没有给我分毫辩解的机会就抱着顾安然急忙走了。
在被绑去警局的路上,我被顾安然早已安排好的车撞死。
短短结束了我的前半生。
冰冷的大门无情在我面前合上,妈妈面如死灰。
一捧一捧亲手将我的骨灰揽进盒子,拖着步子,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我心疼的跟着妈妈的脚步离开,却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只能又回到了傅宅。
直到进了别墅,我才恍然发觉,这里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以前傅丞喜欢简约风,我就陪着他在这压抑的黑白灰三色中住了八年。
他一直不喜我擅自动他的东西,可现在满屋明媚的暖光却狠狠打了我的脸。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暖色,而是不喜欢有我在的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