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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为救在火里的妹妹,被大火烧伤了脸。
留下一个蜘蛛形状的疤,在我脸上阴暗爬行。
又因为妹妹一句我丑到她了,就被无情送进精神病院五年。
五年里我每日每夜都过着非人的生活。
后来我没疯,他们疯了。
......
十五岁那年,因父亲生意上的恩怨,我与妹妹被困火海。
那时火势迅速蔓延整个房间,烟雾弥漫,视线变得模糊,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和妹妹被困在房间里,门被反锁,我听到门外的呼喊声,但他们似乎越来越远。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门,每一次撞击都让我的肩膀疼痛难忍。
终于,门被撞开了,一丝希望的光芒照进了房间。
我抱起昏迷的妹妹,她的身体轻得让我心痛。
我背着妹妹,艰难地穿过烟雾和火焰,我的皮肤被热气烤得生疼,我的衣服被火星点燃。
就在我们即将逃出火海的时候,一个被烫到发红的铁盒子从天而降,砸在了我的脸上。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我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妹妹推出了火海。
她安全了,但我知道,我可能再也走不出去了。
我听到了父母的呼喊,他们终于赶到了。
我期待着他们的救援,期待着他们的拥抱。
然而,当我看到他们抱起妹妹,急匆匆地走向救护车时,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没有看我一眼,没有关心我的伤势,没有问我是否还能活下去。
他们只关心妹妹,而我,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我躺在地上,火焰在我周围肆虐,但我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深深的绝望。
我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他们要走了,带走了妹妹,却把我留在了这里。
我张开嘴,想要呼唤他们,但声音却被火焰的咆哮所吞噬。
我却被烫伤,留下了永远的疤痕,连声音也变得沙哑。
在医院的白色墙壁间,我躺在病床上,身体和心灵都遭受着双重的折磨。
我的脸上缠着绷带,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
我等待着父母的探望,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也许他们会给我一些安慰和支持。
妹妹在隔壁享受着妈妈亲手炖的补汤,有好几次我看见都没吃完就扔进垃圾桶里。
我对着垃圾桶里的东西咽了咽口水。
我是多么的渴望他们能进来看我一次,哪怕是就一次。
哪怕我就住在隔壁病房,可他们连踏都不肯踏进一步。
或许是我在心里许愿的时候太大声了,终于被老天爷听到了。
那天爸爸妈妈第一次踏进了我的病房,我激动的想要坐起来,与他们讲话。
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们对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开口。
[爸爸,妈妈可以喂我吃一次饭吗?]
[我每次一个人吃饭的时候都好疼,好疼]
说着说着还流出了眼泪,我以为他们会上前替我擦眼泪的。
可他们接下来说的话,却再次把我的梦炸得支离破碎。
我看到了他们脸上的表情。
——不是担忧,不是同情,而是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庆幸。
他们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没有停留。
好像我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错误,一个他们急于摆脱的负担。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
父亲的声音冷硬,没有一丝温度。
[是啊,幸好婷婷没事,不然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他们站在我的床边,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在我脸上的疤痕上徘徊。
但那不是出于同情,而是在评估我给他们带来的"麻烦"。
[你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难听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父亲皱着眉头,好像我的声音是他的耻辱。
[你的脸...]
母亲的话没有说完,但我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未说出口的话——我的脸,已经毁了。
我躺在那里,心如刀割。
我为了救妹妹,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冷眼和指责。
我试图解释,试图让他们理解我的苦衷,但他们并不关心。
他们更关心的是妹妹的安危,而不是在火海中挣扎求生的我。
[我们很忙,没时间在这里陪你。]
父亲的话冷冷地落下,他们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我虚弱地叫住他们,希望他们能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但他们没有回头,没有停留,就这样走出了病房,走出了我的生活。
我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