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帮我把高跟鞋穿上!”
曾远看着眼前身姿曼妙的女人,眉头紧皱。
半年前,耐不过师哥邵海波的连番请求,他同意来到南江省人民医院成为一名实习医生。
作为中医世家传人,他原以为只要医术好,在哪里行医都是一回事。
可事实却告诉他,他错了!
因为院内的无数蛀虫,还有复杂的派系倾轧,他一身家传医术几乎得不到半分施展。
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院内这许多蛀虫,不仅医术没眼看,更是毫无医德可言!
可以说纯是为了捞钱而来!
试问这种人大量充斥医院重要位置,如何能让患者放心?
出于爷爷从小的教育,对这些人,曾远可谓是深恶痛绝。
所以,自发觉后,他就一直暗中收集着这些蛀虫的罪证,还顺势摸清了源头出处——
院内负责职位任免的副院长陶敬德!
今天,自觉证据充足,曾远便带着资料来到了纪检单位举报。
然而……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负责接待他的竟然是曾经被他拒绝过的追求者杨璐。
这下坏了!
办公室内,杨璐慵懒的靠在办公椅上。
她一脸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觉得我会帮你?”
“对不起……”
听到这话,曾远顿时心凉了半截,只能努力解释道:“但陶敬德这些人的行径是在掘医生这个行业的根,你这不是在帮我,而是……”
“够了!”
话没说完,杨璐就突然打断了他。
想起当初表白曾远被当场拒绝的社死场面,杨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脚上摇晃的高跟鞋“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
“想让我帮你也行。”
“好好接受我的惩罚,我就帮你。”
“现在……”
“把鞋捡起来给我穿上!”
“你……”
“你什么你?要想我帮你,就得接受我的条件!”杨璐媚眼微眯。
“好!”
曾远咬咬牙,为了万千病人,放弃一点小小的自尊也算不得什么。
可正当曾远蹲下,准备将高跟鞋给杨璐穿上的时候,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眼前闪过。
杨璐竟将自己那双黑丝香足伸向了曾远。
曾远刚想反抗,但另一只脚却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这就是对你的惩罚,要是没让我满意,你的事……哼哼!”
听到杨璐的话,曾远眉头皱的更紧了,但还是选择了暂时屈服她一下。
打量着脚下当初拒绝自己的男人的表现,杨璐脸上写满了得意。
当初的你那么高傲,现在不还是任老娘摆布?
想到这里,杨璐勾着曾远脖子的那只脚一用力,曾远猝不及防下,整张脸被拉到了杨璐的下腹部。
“杨璐,这是检察署,请你自重!”
曾远赶忙起身,说道。
杨璐脸色一黑,可她的理智已经被这个男人给占据了。
“我不介意,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刺激嘛?我俩不说,没人知道的。”
“既然你办不到,今天就当我没来过。”
说完,曾远匆匆转身离开。
看着曾远离开的身影,杨璐咬着牙起身气愤地跺了跺脚,这个男人,又一次拒绝了自己!
…………
回到人民医院,曾远刚到师哥邵海波的办公室,就有人过来通知:“邵主任,京城来的专家马上就到,院长让大家赶紧过去。”
邵海波一听,起身直往电梯走,“小远,今天医院有个大病案,可能要忙很久,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说完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朝曾远招手,“算了,你还是跟着我吧,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曾远来实习后,邵海波一直想劝曾远改行学西医,眼下正是个好机会,他决定带曾远去见识一下那些真正大专家的风范,这样劝起来就更有说服力了。
“去跟大病案吗?”曾远问道。
邵海波点点头,“一会你记住,多看少说!”
…………
“什么狗屁方案!什么狗屁医生!废物,全都是废物!”
病房里传出女人的怒骂,被骂的李专家神情尴尬,他心里极为不快,却不好表现出来。
因为住在这特1号病房里的是方南国的夫人冯玉琴。
方南国,整个南江省哪个不知,谁人不晓?每天晚上南江新闻第一个出来的人物必然是方南国,他的身份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一个星期前,冯玉琴因为便秘住进了南江医院,不久后,她的便秘状况却离奇消失,变成了连绵腹泻,低烧不止。
医院方面采取了多套方案,却既止不住冯玉琴的腹泻,也降不下冯玉琴的体温,最后,只好从京城请来了肠胃病领域的首席权威李正坤。
李正坤水平确实高,很快就判断冯玉琴患的是肠道菌群失调症。
简单来说,就是病人肠道内的微生物比例失调,从而导致正常的排泄功能发生紊乱。
可关键却卡在了治疗方案上。
李正坤提出可以将健康人的粪便水,灌注到病人的肠道内,借此来改善“菌群失调”的局面。
但冯玉琴一听就炸了!
将别人排出来的粪便,塞到自己的肚子里去,这是什么狗屁的治疗方案!
太污秽、太恶心了!
李正坤不再说话,其他人就更不敢讲话了,甚至大气都不敢出,大家都看向病房里那个国字脸、气势威严的男人——方南国。
而方南国一时间也犯了难,他很了解自己夫人的脾气,她一旦拒绝,那肯定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治,肯定是不能这么治了,但不这么治,又要到哪里去找更好的专家、更好的方案呢?
屋子里静得出奇时,突然有人说话了:“我能谈两句自己的看法吗?”
大家齐齐回头,发现说话的人年纪轻轻,身上虽然穿着南江医院的白大褂,但谁也不认识。
南江医院的院长张仁杰首先失声惊叫:“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曾远也不想出这个风头,可实在是憋不住了。
身为医生,他从小接触的是曾老爷子那套“医者父母心”的理念,急病人之所急,想病人之所想,无法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
邵海波脑门的汗,此时哗哗往下淌,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回可闯大祸了。
等反应过来,他这个做师兄的还是很厚道,急忙帮自己的师弟开脱,对着一圈的专家直抱歉:“这是我师弟,刚分来的实习生,乡下孩子没见过啥世面,什么都不懂,大家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张仁杰一听,邵海波居然胆大包天带了一个实习生混进特1号病房,顿时火冒三丈,他指着曾远的鼻子,厉声吼道:“谁给了你讲话的权力?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马上给老子滚出去!”
其他的医生也是怒目而视,反了天,这么多的名医专家就站在眼前,你一个小小的实习生,也配谈什么看法?
李正坤也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小伙子勇气可嘉,他想说,你们就让他说嘛!辩证,辩证,这病本来就是要越辩才会越明嘛!我得多向你们南江医院学习啊。”
张仁杰的老脸顿时臊得通红,赶紧道歉:“一个实习生乱讲的话,李老千万不要当真,他怕是连辩证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恨恨地盯着罪魁祸首邵海波,怒吼道:“邵海波,让他立刻从这里给我消失!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从现在起,你也别当什么主任了,立刻到急诊室给我报到去!”
曾远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给师哥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一时间也火了,指着李正坤,大声质问:“为什么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如果他的诊断每次都正确,那让他讲一讲,他现在右手下面捂的是什么!”
这个实习生竟然敢拿手直指李教授,太放肆了。
张仁杰气得浑身颤抖,大吼道:“你……你给老子滚出去!”
李正坤的右手,此时正习惯性地叉在腰间,听到这话,那条胳膊猛然一颤。
李正坤这才认真打量起着曾远,视线停留在曾远手中的行医箱,古朴沧桑,暗红色的箱面上雕刻着一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惟妙惟肖,这是古时候御医用的箱子。
可这姓“曾”的御医名门,李正坤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李正坤朝曾远招了招手,故作镇定:“年轻人,你上前来说一说。”
态度竟瞬间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