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犯贱 作者:梗鸡蛋 简介: 上辈子,安于柬是池里的烂泥,活得稀碎。 他求得不多,唯一想要的只有祝青霄。 祝青霄却讽他连情人都做不好,还有什么价值?他装作若无其事,不介意对方眼中廉价的自己,继续死缠烂打。 …… 婚礼前夕,他站在三十二楼,威胁祝青霄,“如果你要结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只得到了一句“自便。” 婚礼上,他带着二十多个小弟大闹祝青霄的婚礼,却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他只能目送祝青霄牵过别人的手,步入婚姻殿堂。 …… 不等安于柬接受现实,被查出已是肝癌晚期,祸不单行,又遭遇公司破产。 他输的一败涂地,纵身一跃,结束了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 跳下去的那一刻,安于柬想,这辈子太过犯贱,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不要重蹈覆辙。 他重生回祝青霄结婚的前一天。 这一次,他只想摆烂一觉睡到天明,只是他没想到,他费尽心思地疏离祝青霄,事情却未能如他所愿。 情感障碍冷漠攻x犯贱拧巴受 重生文,不换攻,两个人都有病,看文途中有任何不适请立马退出。 前尘 “呵…呵…”急促的呼吸声刺痛着安于柬的耳膜。 他刚经历过强烈的失重感,灵魂脱离躯壳,凌驾于肉体之上,重力拉扯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五官在急速下坠中变得扭曲,双手胡乱向上摸索,企图在空中抓住任何一个能够挽留他的东西,那是求生的意识,是他嘴硬也无法掩盖的生理性本能。 安于柬原本以为,他不惧怕死亡,他只是不想死得毫无尊严,也不想他的死,对那人来说掀不起任何涟漪。 他记得自己站在阳台边,望着楼下的黑色雷克萨斯,祝青霄的车。 祝青霄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连同安于柬。可悲的是,安于柬在乎祝青霄的每一件事,哪怕是一辆不属于自己的车。 只是他快死了,肝癌晚期,生命早已进入倒计时。 他是个不自爱的人,不然不会酗酒过度,挥霍光阴,他也是个犯贱的人,不然不会一边做着祝青霄的地下情人,一边毫无尊严地祈求祝青霄的施舍。 论情人,安于柬也是最失败的一个,祝青霄讽刺他:“连情人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价值?”,安于柬哑然,无言以对。他想,他是要的最少的一个,最廉价的一个,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他要的东西太过奢侈。 他记得自己翻身站上了大理石围栏,十二层楼的高度,必死无疑。他会像屠宰场里被剁得细碎的牲畜一样,筋骨寸断,内脏挤压破碎,甚至脑浆迸裂,向下看去,他甚至有些心疼这辆没开过多久的es2。但一股奇妙的想法猛然占据了上风,他想,如果祝青霄目睹这一切,又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他不是没有威胁过祝青霄,在祝青霄结婚之前。 他说:“如果你敢和卫雪榕结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祝青霄的办公室在三十二层。 祝青霄从不理睬他这些胡言乱语,即使这次安于柬真有打算,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忙着签手上的文件,以一种被人纠缠,不清厌恶良久到早已平常的语气,毫不在意丢下一句,“自便。” 言外之意,想跳就跳,不跳就滚。 安于柬认怂,滚了。 可此刻,站在这里,安于柬却没有往后退一步的念头。 他在网上查过,肝癌到了这个地步,几乎撑不过一年,这些可怕的东西会迅速弥漫,像漫天的星星占领器官的每一寸土地。他会变得面黄肌瘦,腹部胀大,起初他还拥有活动的权力,随着病情的加重,癌细胞向远处播种,先是胃,再是肺,最后深入骨髓,他会被这种东西折磨到生不如死,白色的病床便是他的坟墓。 安于柬不愿意这样死去。 夜里风很大,安于柬站在围栏上,顶楼的风不断地向后掠去,像他也曾是一只羽翼丰满的鸟,直到片片羽毛剥离,变得赤裸。 他当然不会知道祝青霄得知他的死会有什么反应,他哪里知晓身后事?他甚至不认为他的死会有多触动祝青霄,也许祝青霄甚至还会在心里埋怨自己弄脏了他的车。 手机屏幕亮起,安于柬只想在死前再听听祝青霄的声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陷入忙音。 安于柬轻叹一口气,便把手机关机往后一扔,他想,就这样吧。 跳下去的那一刻,安于柬想,这辈子太过犯贱,他输的一败涂地,如果有来生,他不想重蹈覆辙。 没曾想,他真的重生了。… 安于柬躺在床上,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以免情绪过度造成碱中毒,慌乱中,他还不忘检查自己全身上下,还好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 “我这是?…”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重生后,他又回到了他和祝青霄同居的地方,他单方面认为的“同居”,祝青霄名下的私宅,只不过被安于柬鸠占鹊巢。 安于柬自嘲地笑了笑,上辈子他特地从这个地方搬出去,不想其成为“凶宅”,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 他望着敞开的衣柜,里面胡乱地塞着他未曾收拾过的衣物,只有一件属于祝青霄。这里虽然是祝青霄的房子,可他从不留宿。 他来,只为解决需求,安于柬能满足他,却不能留住他。 他们的关系,不能见光。 祝家的长子和他异父异母的弟弟,六岁的时候,安于柬的母亲改嫁,此后,他便成了祝家唯二的异姓人,祝家不需要他改姓,也不允许他改姓,这意味着,安于柬不受祝家的庇护,他只能依仗安嘉荷的母爱。很快,一个新的生命代替他成为了母亲安嘉荷的精神支柱,十岁那年,祝别出生了,他的亲弟弟,也是祝青霄的亲弟弟。短暂的校园时光里,曾有不少人直言羡慕他的出身,有一个继承人哥哥,还有一个受宠的弟弟,还有爱护他的父母,怎么看,安于柬都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安于柬很少反驳,他倒是愿意外人这么看他。 可事实上,他不仅惧怕这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养父,还害怕这个比他大四岁的“哥哥”。祝云非只是不准他以祝家的名义在外面行事,而祝青霄却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很小的时候,敏感的安于柬就察觉出祝青霄异于常人的冷漠。 母亲带他回祝家的第一天,在客厅,幼小的安于柬躲在母亲安嘉荷的身后,看着佣人忙前忙后地搬着车上的行李,母亲站在原地死死地掐着手中的羊毛围巾,目视前方强装镇定。安于柬在乡下长大,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躲在母亲的身后偷看环视四周,直到撞上高处的眼神,一辈子都不会忘。祝青霄站在二楼向下睥睨着他们二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