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欧成了全服公敌》文/北虫
晋江文学城首发/2023.02.03
——
01.
—[莱斯特帝国星网〉〉游戏分区〉〉言言夏日直播厅]—
直播界面里一片漆黑，一个修长光影悬浮空中成了唯一的光源，屏幕上一堆五颜六色的弹幕不停闪过——
【妈耶，是我眼瞎了吗？？言爹这战力值咋回事？？】
【好家伙！战力值负三万是认真的吗？！出bug了吧！@神之下 官方快让人来解决bug。】
【笑死了，言宝怎么连[神之下]都能地狱开局了？】
【主播这战力值也太惨了吧，快点去抽个神卡救一救，我追的这么多[神之下]主播里，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震惊我全家，神之下角色初始战力值可都是根据玩家现实身体情况评判的！言狗之前一直都说自己身体不好，我还以为是瞎掰的，你三次身体素质这是有多不行啊？！你居然还能为负三万？！】
【给上面那位兄弟补充一点，前几天官方为了照顾体能比较差的人，还特意将评判数值降了，我家电子狗测了都能是正数，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
【主播不是人！】
【主播不如狗！】
……
弹幕疯狂的刷屏着，让观看者眼花缭乱，而处于议论正中心的人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睛。
他无需抬头，一眼便看到了正前方刺目的红色大数字：-30000，仿佛是一个刻入骨髓的标志。
谢知言微微挑起眉头，目光在四处溜一圈，随后，抬起手想要调出直播系统界面。
然而，等了半天，任何界面都没跳出来，入眼皆是一片黑。
“直播权限我明明设置了最高优先级，按道理不会被干扰。”谢知言拧眉，思索片刻，随后，无奈的撇撇嘴，呢喃自问道：“难道没正式进入游戏，其他功能都不能用？”
“唉，全息游戏可真麻烦，哪里能退出？”
他自言自语着，只不过在这个空无一人、无法调出其他界面查阅相关情况的地方，他无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而一直呆在此处，他永远都得不出任何答案。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知言干脆的不再在原地思考，懒洋洋的伸腰舒展一下筋骨，迈开腿在四处转动。
身为一个资深游戏宅，从他识字开始就在玩各类游戏，从一开始启蒙的幼儿益智游戏，到各类中小型单机，再到联网大型端游，短短的十几年间，他玩过的游戏堆起来也有小山高。
后来，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谢知言成为一名游戏主播，每年玩的游戏就更多，在此期间，更是凭借一手高超技术和一系列让人意想不到的骚操作，积累了不少粉丝。
游戏中途和粉丝们的弹幕互动往往都会给他带来不少乐趣，只不过，现在他进入神之下后，没法调出直播界面，也就无法看到弹幕，这让他失去了些许乐趣。
谢知言在黑暗里行走许久，始终没有找到入口或者出口，连游戏引导都没有！
在确认走不出这片黑暗后，他停下脚步，发自内心的询问道：“奇怪，我是成了这个游戏的黑户吗？就这糟糕游戏体验，也能被你们吹上天，花多少钱营销的？”
在进入［神之下］前，他从未接触过全息游戏，在之前各个知名游戏主播都转战各类刚推广的全息网游时，他还是坚持玩着过往优质的老游戏。
即便到现在全息游戏已经成了星际人休闲娱乐的常态项目，谢知言也不太愿意接触，不知为何，他莫名有些排斥全息设备，每每看到那些仪器，总有一种厌恶感。
他这次会进入［神之下］，主要也是因为三天前，他在和熟识的另一位游戏主播Aode连线直播里打了个赌。
结果，一向赌啥都是100%胜率的他难得输了一次，便被Aode要求，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要直播［神之下］开荒日常。
为履行承诺，谢知言专门从［神之下］官网购入一套全新的全息设备，下单后不过十分钟，他便收到设备，也正式踏入这款从开服便火爆整个星网的全息游戏。
［神之下］从开服至今已经一年，话题热度却一直居高不下，甚至隐隐有越来越爆的趋向，最开始的游戏宣传语【驯服你唯一的神明，你将获得神之下的一切。】，也不断在各种公开讨论区被玩家们疯狂提及。
谢知言之前也因为这些热度萌生过进游看看的想法。
只不过，因为［神之下］是沉浸式全息游戏，他内心有些抵触沉浸式游戏，因此一直没碰触全息设备。
现在，第一次进入全息游戏的谢知言有些不悦。
他这刚进游就被关进一片小黑屋，也没有任何系统引导，也不知道开发者是怎么想的。
就这让人印象糟糕的初始场景，还能留得住玩家？
谢知言尝试着将游戏总菜单调出，然而指令输入后，等候了几分钟，应该出现的操作屏幕却还没有跳出来。
谢知言：“……强制下线要怎么操作？”
四周寂寥无声，他在原地研究许久，没研究个所以然。
最终，谢知言干脆继续漫无目的在黑暗里随意走动，看看能不能正好碰到什么NPC。
随着时间推移，他耳边突然间传来一声“叮——”，下一刻，他的身体四周渐渐浮现出一圈发着暗光的灰扑扑宝石。
谢知言立即停下脚步，目光静静看着四周宝石在红橙黄绿青蓝紫里不断的切换着，光芒也逐渐变得明亮，宝石显得更加光泽。
“这游戏还在加载？这标志还挺亮眼的。”谢知言评价道，他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前方，心平气和的提问道：“你们进这个游戏的时候也这样么？”
即便没得到任何人的回应，他没忍住吐槽几句。
过了两三分钟，他身体四周的宝石每一颗都发出刺目光芒，让谢知言不得不眯起眼。
随后，所有宝石同时飞向前方，逐渐聚成一束的微光，打在正前方一面突然出现、高不见顶的光滑圆镜上。
这个圆镜竖立在一块悬浮、冒着烟雾的大石台上，外侧是缠绕在一起的赤金藤蔓组成镜框，藤蔓两侧飘落着一片片若隐若现的枫叶。
镜子正中央是被微光照亮的镜面，里面正在不断播放着各色模糊场景——
从若隐若现悬挂着弯月的磅礴星海，到摆开市集小摊的繁荣古道，再到悬浮列车横行的日常场景……景象不断切换，却从未重复。
谢知言站在镜子面前，欣赏着里面的美景变化，他的身高明明有一米七六，身形偏瘦，但骨架不小，此刻在镜前却非常渺小，宛若星海中的一只蜉蝣。
他望着不再变化的镜面，疑惑道：“这就加载好了？”
从他入游到现在，这个游戏没有给出任何引导，新手教程无处可寻。
“是要跟镜面接触吗？”谢知言疑惑道。
他仔细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其他物品后，干脆顺着自己的猜测伸手碰触镜面。
手指在接触到镜面的一瞬，他就感觉到指腹微凉，随后，手指间泛出一片水波纹，随后，一朵纯白的五瓣菱形花在他指尖缓缓绽开。
同时，一道温和轻柔、让人极其舒适的青年音响起——
“亲爱的1314520号玩家，欢迎进入全息网游［神之下］，我是您的专属游戏向导素羽。在接下来的游戏之旅，我将与你一同度过所有时光，无论前途如何，无论喜怒哀乐，我都将陪伴在您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谢知言微微挑眉，捏住指尖的花朵放到自己身前仔细打量后，他放开花朵，轻笑道：“你只是一朵花，怎么还敢说一堆誓词？”
“哦，不对，婚礼现场的新郎可能还不敢像你这样保证。”
“即便是花，我也会认真履行我的职责。”素羽不卑不亢的回道，“在您即将开启的新旅途中，您希望我如何称呼您？”
“言言夏日。”谢知言毫不犹豫报出自己最常用的昵称，这个昵称已经是他专属标志了。
“确定是言言夏日吗？”素羽问道，并且非常贴心的将他的昵称投影在他面前。
谢知言凝神看着五菱花投影出来的屏幕，那是一张完整的基础信息表——
左上角写着他报出的昵称言言夏日，中间分为两行，左侧由上到下分别为颜值、体能、智能、灵敏；右侧为运气、财富、归属、神眷，在表格最下方的综合栏里写着：战力为-30000（远低平均值，每日限时3h。）
谢知言皱眉，不悦的看着最后一行括号里的备注，开口道：“昵称没错，只不过这个限时是怎么回事？我早就成年了？”
素羽温和道：“根据系统检测，您现实的身体状况不足以支撑过多的游戏时长，为了您的身体安全，我们会及时将您送出游戏。”
谢知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谢谢你让我找回年轻的感觉。”
多让人熟悉的未成年防沉迷制度，不过，好歹他是每天还能玩3小时呢，不是每周！这多贴心的游戏制度，充满了劝人不要玩的气息！
素羽毫不在意他的想法，继续道：“亲爱的玩家言言夏日，在正式开始我们的旅程前，您需要一名强大的神明护佑您的旅途顺利，我将为您打开神明召唤池。”
话音刚结束，素羽飞到距离谢知言四五米远的地方，随后，指尖大小的五菱花迅速膨胀变大，眨眼便成了一个菱花状小温泉，璀璨的星幕从温泉中央蔓延向天际。
谢知言的面前则是出现一盒黑金色卡牌，卡牌背面雕刻着鎏金人像。
“请抽取您的神卡，丢入星幕，召唤您唯一的神明。”素羽开口引导道。
谢知言迅速抓住关键词：“唯一的神明？”
“是的，每个玩家有且只能抽取一位神明，抽取后，神明与您永久绑定，无法更改。”素羽回复道，随后，它补充：“同样，您也将成为归属于神明的神眷们的新主人，可拥有的神眷是不计数量的。”
“噢，懂了。”谢知言点点头，这游戏氪金点应该就是收神眷。
他漫不经心的伸手，用食指和中指从面前的卡堆里随便夹一张黑金卡出来，反手投掷进面前的星幕。
下一刻，他率先看到漆黑空间顶端飘过一片的金色公告——
［系统］恭喜玩家［言言夏日］获得全游唯一一位战神［醉宴］［SSS级］［战力：+30000］。
［系统］恭喜玩家［言言夏日］获得战神［醉宴］一号神眷魔树［翠忒］［SS级］［总战力＊20］。
［系统］恭喜玩家［言言夏日］获得战神［醉宴］二号神眷狼皇［鏊亦］［SS级］［总战力＊20］。
……
在一排排文字公告刷屏而过后，谢知言的目光早已落在了星幕里出现的场景上——
星幕正上方浮现出一扇复式黑金大门，门后是一座高悬空中的王位，一个看不清的人影懒散的高坐在王位之上，台阶式的光板从王位前依次向下堆叠，由暗至亮组成一座光梯。
谢知言站在光梯最底下，看着光梯铺设好后，坐在王位上高大人影气定神闲的起身，缓缓顺着光梯从黑暗中向他走来，在他踏出大门的瞬间，一直围绕在谢知言四周，浓墨般令人窒息的黑暗瞬间被柔和日光驱散。
堪比阳光的金质日冕高悬在来者的身后，那张脸俊美英气，放入雕像馆中，必定是最完美的作品，睫毛似羽，鼻梁高挺，薄唇殷红，长及脚踝的黑发如锦缎般顺滑。
他腰间围着白锻，走动间露出结实有劲的大腿，上身直接裸着，露出线条优美的肌理纹路，在露出的肌肉上有着许多明显伤痕，带着些许粗犷之感。
他的脖颈上更是挂着许多长短不一、不同样式的细碎金链，链子下坠着各色打磨好的耀眼宝石，随着他的走动，这些常常被人吐槽俗的装饰来回晃动，华贵之物的微光和那较深的小麦色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衬的他更加不似常人。
[醉宴]像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让谢知言无法移开目光，他直勾勾的看着这位战神走到他的面前。
在他反应过来前，神祗弯下身牵起他的手，在其手背上缓缓落下一个热忱缱绻的吻，如同阳光般璀璨的金眸与他对视，谢知言可以清楚的看清里面流转的狡黠微光。
神祗眉眼微弯，轻声一笑，低声唤道：“主人。”
谢知言下意识眯起眼，喉结微动，他伸手捏住醉宴的下颚，将他拽到眼前，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张俊美的脸，最终，他放开手，后退一步，嗤笑道：“这游戏有点意思。”
此时，在他尚未打开游戏内聊天屏和直播屏，否则，他眼前将会被一堆【？】疯狂刷屏。
【啊？我刚刚看到什么了？刚刚一闪而过的连金通告，是我的幻觉吗？？】
【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不理解！！！神眷卡的出货率不是只有0.0001％么！！他怎么十抽里八个神眷？！】
【我酸了，我怒了，我妒了，凭什么言狗就偷渡欧洲了啊？！】
【我要没记错，［醉宴］不是没进卡池的吗？！这特么也能被抽到？！】
【为什么我第一次十连只有一个A级神眷卡，其余全是C级小宠物，他就是直接把战力TOP1的战神带回家啊！还有那八个神眷，各个都是战力总值乘20，还能叠加，这特么是干嘛呢！！游戏平衡还要不要了！】
【各位别激动，主播这是阳寿抽卡，我先为他预定殡仪馆去了！！】
【兄弟萌别激动啊——可恶啊，醉宴这么帅一神，凭什么不是我的！！妈妈，我失恋了，我的梦中情卡跟别的狗男人跑了！】
【等等，兄弟们，游戏平衡没被破坏吧？言狗战斗力+30000后，总战力还是0么？0不管乘多少个20都没变的吧？】
【……哦吼，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