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啪!啪!啪!”
姜新月刚醒就被人扇了几个耳光,嘴里泛起一股血腥气。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有痛觉?
勉强撑起眼皮,一个中年男人将她压在身下,笑得狰狞,空气里还有一股酒气跟酸臭。
“小贱人!装什么三贞九烈?下乡去给泥腿子玩,还不如便宜你爹我!”
说着,一张猪嘴就要往下拱。
来不及细想,末世练就的身体本能让她抓住对方的手肘,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骨头折了。
再抬脚狠狠踹在男人身上。
下一秒,杀猪似的叫声震彻耳膜。中年男人捂着裆,疼得缩成虾米。
姜新月翻身起来,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卧室。
杂物间改成的卧室还不到五平米,瘸腿书桌上摆着一沓高中课本跟掉漆的搪瓷茶缸子。墙上贴着的工农兵挂历赫然写了1974几个红字。
迷茫的双眼渐渐染上猩红。
前世她替继姐下乡,临走前被继父欺负,为保清白一头撞死。魂魄飘飘忽忽,眼见着这一家狼心狗肺踩在她的尸骨上过尽好日子。
最后魂魄一轻,竟然穿越到一千年后的末世。摸爬滚打中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在激光战中为掩护队友,被扫射倒下。
再睁眼又回到临下乡的前两天。
老天有眼让她回来,这次她一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要这一家人把欠她的都还回来!
姜新月死死瞪着满身酒气,吱哇痛呼的男人,抄起一旁的老式暖壶就要往他身上砸。
热水刚要落下,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中年女人冲进来,老母鸡似的护在男人身前。
“新月!你忤逆!你怎么能打你爸!”
中年女人一面骂,一面把沈大山从地上扶起来。
姜新月看着两人冷笑,中年女人叫孙秀娟,是她亲妈。前世她死后,亲妈为了不让继父担责,到处败坏她的名声。
说她是跟小混混鬼混,揣上了孩子,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
把尸体一烧,骨灰撒在臭河沟里,连个正经的墓地跟墓碑都没有。
“愣着干啥!还不滚过来给你爸道歉!”
孙秀娟气吼吼地锤着姜新月肩膀,大声呵斥。
姜新月闪身躲开,不再逆来顺受:“我爸早就死了!爸?这个人渣也配?!”
孙秀娟气急败坏,眼睛往外蹿火。
“他养了你十五年,你咋这么没良心?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我该一生下就把你掐死!”
姜新月直接被气笑:“家里的房子,自行车,票子,哪样不是我爸留下的?就连他的工作也是用我爸的钱买的!他养我什么了?分明是他带着一大家子吸我爸的血!”
孙秀娟梗了一下,被怼的哑口无言。
姜新月的父亲出身地主家庭,又当过几年工厂厂长,病死前把娘俩一辈子要用的钱都攒下了。
“妈,你曾在我爸病床前答应过什么?咱俩到底是谁狼心狗肺?”
姜新月转身正对着孙秀娟,厉声质问:“刚他欺负我的事,你在外头到底听没听见?!”
孙秀娟目光躲闪,不敢看姜新月,一时弄不明白,向来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女儿怎么突然就变得跟个泼妇似的。
姜新月亲爸临死前曾把她叫到床前,让她发誓,就算改嫁也会好好对姜新月。
回想起这几年,姜新月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准备一家的早饭,还要洗衣服,做家务,干的最多,吃的最差。。。。。。
孙秀娟一时有些心虚,随即想这年月谁家闺女不干活,偏就他老姜家的金贵?又理直气壮起来。
“你爸咋欺负你了?你又没少块肉?过两天就要下乡了,我警告你少在家里作妖!”
说完,转头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的孙秀娟,心疼地要带他去医院。
姜新月自嘲一笑,经过前世种种,她对孙秀娟抱有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散了。
从厨房拿了菜刀,打横挡在屋门口,不许他们出去。
“死丫头,再不让开老子揍死你!”
沈大山猫着腰,一手捂着重点部位,另一只手要扇姜新月耳光。
姜新月微微挑唇,对着他扬起的手狠狠砍去。
好在沈大山及时抽回,不然非得被姜新月砍掉不可。经过这一吓,他双腿发软,整个人都瘫在孙秀娟身上。
孙秀娟没料到闺女真敢动刀,声音带颤:“新月,你到底想干啥?你爸伤得不轻,得赶紧看大夫!”
“给我五百块钱,再出一张断亲契书。不然我就把他欺负我的事告到居委会,居委会不管我就去妇联,去革委会!”
夫妻俩被姜新月的疯样镇住,孙秀娟撇下男人,拦住要往外冲的闺女。
“新月,妈求你了,反正没真出事,闹开了对你名声不好,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姜新月挑唇冷笑,真要替她着想就不会有今早这一出!
“我马上就下乡了,谁还管我在京市的名声好坏?到是你男人,搞不好要挨花生米!”
沈大山眼珠子冒火,恶狠狠瞪着姜新月。
孙秀娟向自家男人讨主意,小心翼翼:“当家的,要不咱就把钱给她吧?”
沈大山咬牙点头,阴恻恻威胁:“哼,有命拿,她也得有命花!”
姜新月充耳不闻,眼见着孙秀娟进主卧,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红木雕花的箱子。
她记得父亲曾说过,家里的宝贝都在里头。
沈大山见她往里望,警惕地闪身挡住。
孙秀娟数了五百大团结摔到姜新月手里,又唰唰写了断亲书,签好字递过去。
“事先说好,拿了这五百块跟断亲书,往后家的钱跟房子跟你再没关系!”
姜新月撇了撇嘴点头,让出门口。
孙秀娟扶着沈大山往外走,刚要开门,迎面遇上刚回来的沈娇棠。
“哎呦,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姜新月,你手里拿着菜刀要干什么?”
沈娇棠鄙夷地瞪着姜新月,扶住父亲另一边手:“终究不是亲生的!养不熟!看爸受伤也不知道搭把手!”
“你爸的伤是我打的,再敢哔哔,我让你跟他一样!”
姜新月声音冷恻,冰凉的目光落到沈娇棠脖颈间的玉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