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一阵激灵,刚清醒过来,手中的鞭子已经不由自主的挥了出去。
嘴里也是念叨着:“抽死你这个贱呸!”
这是自己的声音?她个二十一世纪妥妥的医学教授,又是九年义务受教人,怎么会辱骂出如此不堪的词汇?
刚睁开眼睛,她便看着跪在地上高大的身影被自己手中的鞭子抽中,那皮开肉绽的后背让人头皮发麻。
阮绵绵吓的惊慌失措的丢掉了手中的鞭子,惊叫了一声。
旁边立马无数丫鬟围了过来:“小姐,可是这贱呸吓到了您?”
“早就说这贱呸命格硬的很,小姐可是抽的手都疼了?”
阮绵绵看着面前古装着像的众人,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火红色的裙衫华服,腰间还别着精美的玉锥,周围的建筑也是古香古色,俨然一切早就与她的单身公寓楼相差径庭。
她一定是在做梦。
阮绵绵眼睛一翻,很没出息的直接晕死了过去。
在她晕倒之际,耳边传来了一阵下人急切的惊呼,预示着她身份的尊贵性。
而跪在地上那个高大的身影也终于微微一动,他抬起头颅,消瘦俊美的面容下那双淡漠冷傲的眸子装着远山般的凉薄。
侧眸看了一眼被众人扶住的红衣少女,见着那张原本嚣张跋扈让人厌恶的面容此时闭了眼睛才是觉得顺眼很多。
阮绵绵被下人们众星捧月一般抬了下去,惊呼声不绝于耳。
暨兰安缓缓的从地面站了起来,眉心微微一蹙,身体的疼痛让他不适却也已经习惯。不单单是在云国为质的三年,过往在镶国也依旧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从小便过习惯了猪狗不如任人凌辱的生活。
毕竟,若是受宠又怎会被送往敌国为质。
他纤瘦的身形在宽大的衣袍内也显得有些空荡,行走之间衣摆如风看起来极度的营养不良。暨兰安缓慢的走到了阮府的大门口却突然又被两名小厮拦去了去路:“暨皇子请留步,我家小姐被你吓晕过去,就想这样离开未免太轻巧了。”
周围的下人蜂拥而至,立马把他扣押。
…
阮绵绵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血流成河,她被做成了人彘放在了坛子之中任人观赏。
而高台之上,男人冷酷无情的面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那漆黑如墨的眸子甚至染了几分猩红之色,冷测阴霾问道她:“你是喜欢蛇,蝎子还是毒蚁呢?”
“阮小姐不说话,看来是都喜欢啊…”
她舌头被割去,只能呜呜呜的惊恐叫着。
接着便看着一群宫人抓着好多蛇,蝎子,毒蚁朝着她靠近,并且往她脖子处的坛口倒。
“不要!”
惊的阮绵绵瞬间清醒过来从床头坐起,一身冷汗。
好熟悉的梦,阮绵绵回想,这不正是她周末在公寓之中无聊看到的一本纯古言的大男主文么?男主前期有多惨就有多惨,被一个恶毒女配各种欺辱。后期,就是把这个女配做成了人彘,折磨的生不如死。
更让她最想吐槽的是,这恶毒女配的名字居然跟她一模一样。
当时她还在想得罪谁也不要得罪男主这样的白切黑,前期看起来柔弱可欺,后期简直就是开挂无敌大boss。
“小姐,您醒啦?吓死奴婢了。”旁边的声音再次打断阮绵绵的思绪。
阮绵绵看着面前的丫鬟,神识恍惚之间又捏了捏自己的脸,疼感让她反应过来:“不是梦…”
“小姐,您……做噩梦了吗?”小丫鬟惊慌小声询问,眼神里有些明显的惧怕。
阮绵绵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这是哪里?我又是谁?”
“小…小姐,这里是阮府,您是整个京城除了公主外最尊贵的贵女,阮大将军府唯一的嫡女呀?您不记得了吗?”丫鬟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
阮府,阮绵绵。
恶毒女配的名字。
阮绵绵白眼一翻,又直板板的倒回了床上。
丫鬟还以为她又要晕倒,接着便听着床上的阮绵绵大吼一声,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床上翻来覆去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造孽啊!”
“小姐,您别吓奴婢,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奴婢去叫大夫过来。”糯米一时琢磨不透自家小姐今日的性子,越发的惊恐。
阮绵绵终于接受了自己命运改革的事实,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问道:“刚才,我用鞭子抽的那人是谁?”
恶毒女配阮绵绵,嚣张跋扈的人设,仗着自己的身份尊贵京城里能得罪的人她都已经得罪个精光。
所以阮绵绵还是期待着,自己还没有对男主下手。
“小姐,您忘了么?那人是镶国的质子呀。这三年来,您有事无事便会让他过来阮府捉弄他个几天。不过他为质的期限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便要回镶国了。”
阮绵绵:“……”
别劝她了,就让她这样安静的死去吧!
三年,暨兰安为质的三年已经过了。
梁子早已经结下,还怎么弥补。
也就是暨兰安回镶国之后的一个月,镶国仿佛开了挂一般经过韬光养晦培养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打的云国节节败退。接着云国为了求和,反向操作把她送去和亲,她一人前往镶国嫁给了暨兰安,可想而知接下来的生活,那简直就是虐的阎王爷都想为她落泪。
不能再细想自己的结局了,阮绵绵直接起身开始在房间翻箱倒柜打包行李:“快,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带上,我要去出家。”
只要出了家,到时候皇上就想不到送她去和亲。
她就不会成为人彘被各种毒蛇毒蝎子毒蚁咬死了。
糯米在旁边看着自家小姐突然一出是一出的模样,急忙上前道:“小姐,您可不能出家啊!您若是出家了,那奴婢可怎么办?”
“我一定不会放过暨兰安那个贱呸,他居然害的我妹妹晕了过去。你们派人盯着点,他不脱层皮就不能停手。”
突然,门口一道声音传来。
阮绵绵便看着一个玉锦华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一亮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妹妹,你醒了,你没事吧?”
“你刚才说什么?你对暨兰安怎么了?”
阮绵绵现在对任何出现的陌生人物都不好奇,只有暨兰安三个字让她敏感。
毕竟,这可关乎她未来的结局走向。
男人一听,立马邀功的抬起头来:“我把那个杂碎关进了地下室,派人好好的伺候他了。妹妹放心,哥哥一定会好好的替你出这口气。”
阮绵绵却觉得眼睛发黑,她一把抓住阮经奇的衣领,悲愤欲绝:“谁让你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