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您醒醒。”
一旁的墨白面色焦急,不停地摇晃着因落水而昏迷的林御史。
此时的林清,面色发白,柳眉紧锁,身着一袭墨绿色的官袍,湿涝涝地躺在地上。
昏迷的林清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中,被一团浓雾包围着。周围一片漆黑,偶尔可以听到一两声乌鸦的哀鸣,和不远处的哭泣声。
忽然,她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像是被死死掐住脖子一般,登时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墨白跪在自己身边。
墨白见林清醒了过来,面露喜色:“林清大人,您可算醒了。”
林清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墨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墨白一听,心里的愧疚再次涌上心头:“属下护主不利,请您责罚。”然后将林清落水的事情讲了一遍。
墨白没想到,他就去给林清取水袋的一个空隙就让林清遭遇不测,差点连命都没了。
林清面上毫无表情,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上牙却止不住地磕着下牙,声音有些发颤:“无妨。”
她这是穿越了?
林清上一秒还在游乐园挑战自我,体验高空刺激项目,360度的螺旋过山车。
过山车到达最高点后,突然向下俯冲,林清感觉心跳加速,脑子嗡嗡作响,呼吸渐渐不顺畅,然后白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她再一睁眼,就穿越了,真是荒唐去了极乐之地。
荒唐至极。
大人?林清呼吸停顿了一秒,迅速来了一个回手掏,还好,没有小弟弟。
等她抬手轻拍她的月匈口,刚回到胸腔里的心脏再一次提了上来,她的36C呢?
这真的不是后背?
不等林清从悲伤中还回来,眼前一花,原主的记忆如电影一般,一遍遍的放映。
原主的父亲是一名御史,临终之际对原主说出他此生的遗憾,遗憾没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刚正不阿的记载历史。
原主不愿让父亲带着遗憾而亡,便决定女扮男装成为一名史官。
原主上周受皇命前来清河县调查,却遭到小人的陷害于今日丢了性命,才让意外而死的自己捡了便宜。
一阵冷风,林清本能的打了个寒战再待下去怕是要的风寒了,今天这如坐过山车一般的心境怕是要静静了,随后她和墨白到驿站稍作调整。
林清回到房间里,立即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穿着湿衣服凉飕飕的不说,手上和脸上还都沾满了泥污,臭烘烘的。
泡在浴桶里,林清才算是缓了过来,只一会儿,热气传遍全身,寒意顿消。
她又看了一遍前胸,旺仔小馒头。
好在原主才17,还可以发育。
一番清洗过后,林清裹好里衣,随手梳了一个男子发髻,并描粗眉毛。
收拾好后,林清坐在桌子旁沉思,原主来清河县不过才半月,且未曾声张她的来意很是本分,按理说不应该会有仇家。
可落水前确实是有一个蒙面人一把将她从岸边推下去的,那人的左手虎口处还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难不成和当地县令有关?
忽然她脑海中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男童音【欢迎宿主成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幸运儿,获得重生的机会,我是你的助手悠悠。】
林清觉得有些玄幻,不确定地询问一遍:“我穿越了?”
悠悠【是的,但是宿主还要完成任务才能续命哦,你还剩一周的寿命。】
“什么任务?”
【宿主做一名记实记者,也就是史官,维护正义,调查事件和人物的真实性,才能换取寿命。】
林清思考了一会,觉得这件事还挺好,专业对口啊,她本身就是新闻专业毕业刚入职的记者。
“那现在的任务是什么?”
【调查清河县县令爱民如子的人设,如有不符要揭发。】
林清又询问了一些事情心里有了数,开始思考这些天发生的细节,这时墨白扣了扣门。
“林大人,宋县令来了。”
林清紧忙回床上倚靠着床头,代入角色,装作一副虚弱的模样:“咳,快请进。”
闻言,一名穿着暗红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宋东明健步走到床前,满面愁容:“贤弟,你这是何必呢?检查水利工程的这种小事你交给我不就可以了吗?你说你,暮春之际落了水,难免今夜会发热,唉。”
林清苦笑一声:“宋兄每日的工作,比我忙多了,我若是将这种小事都交给您,那您怕是要积劳成疾。”说罢她装作不经意随手拉下被子,扭头看宋东明的左手。
没有?到底是老狐狸还是真没关系?
“唉。”宋东明摇了摇头:“你这是什么话,我也是这清河县的县令,是百姓的父母官,我理应为百姓们着想。你说你现在这样,这以后的任务又该如何进行啊?”
林清思虑片刻,有些难为情:“宋兄,我想麻烦您件事,不知……”
“贤弟不必有所顾虑,但说无妨。”
“我想请宋兄帮我监督几天兴修水利工程的这件事,我明日就书信一封,向皇上说明情况。”
宋东明向林清做了保证,一定会让清河县建起一座屹立百年的石桥,让南北两岸居民的来往更加安全。会疏通中上游的淤泥,不再让上游和中游的百姓们种的粮食,一到雨季就被泡在水里。
宋东明又和林清谈了一会公事后才起身要走,到了门口后宋东明再次回头叮嘱林清要注意身体才离去。
墨白送走宋东明后回到林清的房间:“大人,属下跟踪了宋东明一上午,并未发现他有任何可疑的行为,除了在衙门办案就是在府中休息。”
墨白是原主上任的第二年遇到的,当时他被人牙子关在笼子里,身上布满了鞭痕,浑身脏兮兮的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又犀利,原主见他可怜就把他买了下来,当作贴身侍卫。
两人相处的这些年,也一同经历过大大小小的生死难关,林清自然不会怀疑墨白说的话。
林清突发奇想微微挑眉:“你说他府中会不会有什么暗道。”
墨白如实禀报:“属下觉得并不可能,清河县本就不富裕,而宋东明一年的俸禄不过三十两,按照百姓所说,这是他上任的第九年,这些年加起来也仅是二百七十两,再去掉每年的花销剩下的也不过是一百两左右。”
“而按照他府里的场地来看,修一个最短的暗道至少需要一千两。”
“给我也准备一套夜行衣,今夜我们就再去他府里看看。”
“不可。”墨白当机立断否定林清的想法:“大人您并不会武功,若是被发现……”
“放心。”林清笑着挥了挥手:“我尽量小心,况且就算被发现了这不是还有你嘛。”我也不想冒险啊,主要是阳寿要到头了我着急啊。
墨白深知林清说一不二,只得应下,准备好晚上用的夜行衣。
两人吃过晚饭后,都在各自的屋子里等候深夜的来临。
不多时,夜色渐浓,月光皎洁,街边的槐树随风婆沙舞动,两人换好夜行衣,从屋内的窗子溜了出去。
两人出了客栈一道飞奔,跑到了宋府的后门处,府内东院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庭院,西院则是宋东明的姨娘住的一个小院子。
林清和墨白两人分道而行,约定半个时辰后在宋府外的后门处汇合。
墨白溜进宋府的东院,直奔宋东明的书房而去,一般来说暗道都会修在离自己近且安全的地方,而林清则溜进了西院。
宋府内的下人不多,放眼望去倒班的只有四个,林清就轻而易举的到了西院石门处,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守夜的丫鬟们,才快速地跑到了窗下。
方才站在石门外林清没注意到,离近一看,屋内还点着一个蜡烛,床上隐约还有两个人影,不时间还有嬉笑声。
林清为了完成任务,只能干出偷窥这件事了,她在窗户上扣了一个小洞,透过小洞去看屋内的情况。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老爷,您每天后半夜里都到我这里,夫人都不会有察觉吗?
宋东明揽着女人的腰笑道:“这都快有小半年了你才发现这个问题,真是笨。”
女人不满的哼了一声,语气里夹着抱怨:“老爷,你再这样说婉儿,我就不理您了。”
“哈哈。”宋东明看着怀里的小美人情不自禁亲了她一下:“好不说了,我每日都会在她的熏香里加入点催眠的药物而已。”
女人惊讶的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爱意:“老爷你真坏。”
宋东明兴致大起,左手不老实的在女人的身上游走:“那我看你也很受用啊。”
就在林清以为两人要进入正题时,却听女人调转了话头:“老爷,你在我这建暗道做什么啊?
宋东明原本满面春光的脸上,霎时黑了一度:“你往后不要再提,不然休怪我不念情谊。”
女人吓得立时跪在床上求饶:“老爷息怒,妾身再也不敢了。”
宋东明没有回应,翻身将女人压倒,不多时屋内就传出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躲在窗外偷听的林清顿时羞得不像样子,一个理论王者实操菜鸟,第一次亲耳听到这种声音,脸颊和耳朵瞬时就红的发热。
这是什么脑回路啊?反正也知道这里有暗道了,先撤吧。
就在她急忙起身时,一个仆人提着灯笼喊道:“什么人?”
林清还没站稳脚跟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着拽到了黑暗处,林清急忙挥舞着拳头却被一记刀手给劈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