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的吟游诗人,是
吉星高照的历史见证人;
鸟儿翅膀上载着吉祥,
吟唱之中看破红尘。
他吩咐,他警告:
再好的能力也可招致诗人的嘲笑,
而在他的心灵上,在每天破晓时分,
在暮色降临的时候。
他的眼光富有远见,
对事物也是如此重要;
或说,美好的美景在远方,
同样的天才将被创造。
在几年前的一个冬天里,我们所在的城市正专心致志于讨论时代的理论。有四五个著名人物几乎同时在阅读着关于“时代精神”的论述。恰好在同一时期,伦敦出版的一些著名杂志和小册子上也出现了同样显著的标题。然而,对我来说,时代的问题可以融入一个更贴近生活实际的问题——生存方式,亦即,我将如何生存?
我们是无力解决时代问题的。我们的社会结构不能够跨越观念的壁垒,而只能向传统观念回归,或是对不同观点的顺从。我们只能奉行我们自己的观念法则。如果我们接受了时代的价值取向,对我们的思索和选择我们的事业是有好处的。
在实现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时,我们遇到了不可回避的问题。我们被改革者的希望所激励。在经历了许多尝试之后,我们发现自己必须比较早地开始——从学校开始。如果少男少女们不听话,我们完全可以不介意;假如我们认为他们的行为方式无法接受,我们就必须较早地开始我们的改革——就从下一代开始:这或许就是命运,或称自然规律(法则)。但是,如果灌输一些生活知识,那么,这种灌输也将有助于人们了解自身,尤其是青年人。即使我们一定得接受命运的安排,我们也不可不强调自由的价值、个人的重要性、责任的神圣和个性的力量。
生活中经常有这种情况,这种选择是对的,那种选择也是对的。因此,对个人的选择要给予充分的尊重。但是,我们的社会结构不能够兼容这些极端观点,而是将它们整合起来。那该怎么办?
我们只能坦率地承认每一种思想和观念,只能反复宣传我们所主张的思想和观点。或者,如果你愿意,抓住每一个观念体系进行教育,反复灌输,最后,我们将在下一代身上领教这些盛行的观念的力量。
通过这样的教育,加上对其他思想的宽容,我们学到了这些思想的精华,然后,才有了一些合理地整合其他思想的希望。我们确信,虽然我们不知道个人与世界的关系如何,但行动自由是绝对不可少的,我相信,这一立场是体现时代精神的,尽管时代之谜对每个人来说都有各自的答案。
如果一个人要读懂他自己所处的时代,那就必定要采取这种对主流话题依次分析的方法。这些都是属于人类生活主流的话题,他坚定地申明,所有这些话题在一个人的经历中都是可以接受的,并做相同的正义之事去纠正其他人的行为,此时,真正的限制将会出现。任何对一部分人的利益的过分强调都将被修正,这时真正的公平将被建立起来。
但是让我们诚实地陈述下列事实:我们美国有个肤浅的坏名声。伟大的人,伟大的国家,已经无所谓吹牛者和丑角,只有对恐怖生活的敏感者,却无法使自己的人直面这种现实。
尽管斯巴达人把他们的宗教信仰具体化在他们的国家中,最终还是在他们的完美无瑕之前消失了。土耳其人相信,在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同时,他们的命运就被写在了铁树叶上,就是凭着这种专一的意志,他们冲向敌人的阵营。
土耳其人、阿拉伯人、波斯人都接受宿命论的世界观,但是我们知道,首先,既没有什么灵魂,也没有任何医生能挽救得了这样的人;其次,也不是你可以使宇宙消亡,有信仰的印度教教徒依然十分刚强。我们的卡尔文教徒在最后一代多少有了点生活的尊严。他们认为是万有引力让他们走动,来到他们生活的地方。
明智的人能感觉到,世上确有某物,而且它是用言论或投票赶不走的,宛如一根绳子或一条带子将其系在世界上。彼得大帝在全世界实施他的统治,他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整个世界都景仰他。这样的人,我们是需要的——他的忠告,以及对臣民的爱。
希腊的悲剧表达了相同的感觉。“无论如何,凡是命定的事终将会发生。伟大的思想是不能违背的。”野蛮人总是以一个种族或城镇为单位皈依于一个地方性的神。耶稣广博的基督教伦理到了乡村很快就变为内涵狭窄的神学,它竭力宣传成为上帝的选民或偏爱者。而且,迟早会有一个亲切的教区牧师,像乔·斯蒂尔凌或罗伯特·亨廷顿一样,信仰上帝——无论何时,每当好人需要一份晚餐,这都将促使这个人敲他的门并留下一分钱。当然,这肯定不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他不宠爱或放纵我们。
我们必须看到世界是野蛮的和粗暴的,而且不会介意一两个男人或女人的沉沦,它吞没你的生命,就像吞一粒灰尘一样。冷漠,不关心人,使你变成冷血动物,使你的脚丧失感觉,把一个人冻得像一个皱皮苹果;疾病、财富、重力、闪电、不尊敬任何人,如此等等,上帝的生活方式的确是有点粗鲁无礼。
蛇和蜘蛛的习性,老虎和其他食肉动物的相互撕咬,尚在盘卷中的水蟒面对它的捕食者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这些是大自然的生物圈中普遍存在的现象,而且我们的生活习惯就像它们一样。从前的某一天,你刚刚用完正餐,然而,在几公里外优美环境掩映着的屠宰场,那里正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斗。这种竞赛与动物界的生存竞争极为相似。
每当有彗星划过,我们居住的行星就会产生震动,其他行星的异常运动也会给它的环境带来混乱,还有地震和火山喷发,气候的变更,昼夜的交替。河流由于森林过度砍伐而干涸。海洋也在时刻改变着陆地——许多城镇和村庄将在不久的将来被它吞没。在里斯本,一次地震中惨死的人像苍蝇一样多。三年前,在那不勒斯大地震中,近万人在几分钟内被砸死。海上的坏血病,非洲西部像剑一样锋利的恶劣气候,使巴拿马和新奥尔良等地的人口像遭受大屠杀一样地减少。我们西部的大草原由于经常发生感冒发烧和疟疾而令人不寒而栗。霍乱、天花等疾病已经被证明,就如同在蛙鸣鸟啼噪声四起的夏天里突然来一场霜冻,蟋蟀家族骤然停止了鸣叫,整个世界都平静下来一样,也将使人类万户萧疏,失去生气和活力。
鲨鱼的形体,龙虾的钳子和硬壳,狼鱼颚上布满锋利的牙齿,虎鲸的武器,以及其他躲到海洋里的凶猛的鱼类等,我们不要把它们说得一无是处。世界自有一条野性的、粗糙的和无法计数的道路通向它的终点,而试图粉饰它庞大、复杂的机构,或者用学生干净的衬衫和白色的围巾这种几乎是尽善尽美的装束打扮那位恩人,也是没有用的。你将会说,威胁人类的灾难总是偶然的事情,而且人不需要每天为灾难担忧。
是的,我们不该杞人忧天。但是,不管什么,发生了一次还会再次发生,而且这些自然灾难至今还没能被征服,我们一定会害怕的。但是这些震动和毁灭,和每天作用在我们身上的其他规律的无形的力量相比起来,其破坏性是小的。
我们做某件事最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社会组织机构总是凌驾于每个人的个性之上。供人们观赏的珍稀野生动物,或腿骨的外形和力量,都是命运的记录:鸟的喙,蛇的头盖骨,严格地决定了它们活动的极限。这就是竞争的尺度,也是性别、气候、人的智力的尺度。
每种精神都在创造它自己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随后就会成为这种精神的束缚。出租车司机是迄今最著名的星相学者,他会深入观察你的脸,就可以看出他应获得的先令是否确实可靠。皱皱眉头就标识着一件事物,再皱皱眉头可能就标识着另外一件事;斜视眼,一个哈巴狗鼻子,卷毛头发,皮肤的色泽,所有这些都能透露一个人的个性。
人们仿佛是被装在社会组织坚硬的鞘中。询问斯伯兹黑姆,向医生请教,向昆提莱特咨询,是否气质不表示什么?或者,是否没有什么事需要由气质来决定?读医书中对四种气质类型的描述,你会认为你在读你自己内心真实的,但还没有说出的想法。在企业管理中,你若能发现黑色眼睛的人和蓝色眼睛的人各自在公司中最适合扮演的角色,这将使你的公司效率倍增。
一个人如何能克服从他的祖先们那里继承的遗传因子呢?在一个家庭中,时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像祖先们所具有的素质被注入了其子孙后代的身体里。在一家的儿子或女儿中都有一些独特素质:纯真而未混杂其他因素的气质,坦诚而未加修饰的品格,以及经常使个人与他人相隔阂的家族弱点等,都可以成为确立社会信任的基础。我们有时看到同事表情的变化就说像看到他的父母一样,而且有时他就像我们的亲戚。在不同的时间,一个人遇到若干位他的祖先,都要施以尊敬的礼仪——这些祖先们为我们人生音乐的每一段谱写了多样的曲调。
在街道的角落,你注意端详每一位路人的相貌、肤色、眼窝的深度,好像他的出身决定一切。人们都是自己的父母所生养的。你与其问织布机为什么不自动纺布,倒不如假设一个临时工搞出化学发现,或要求在壕沟里的鼹鼠来讲解牛顿定律。他健康的脑器官已经由于过劳和极度贫困而痛苦不堪。让他重视他自己的手和脚吧,他有且仅有一双手,一双脚。他也有且只有一个未来,而且那已经在他的耳垂中被预定或者已经被记录在他的小胖脸蛋、圆眼睛、矮胖的体形中了。世上所有的公民权和法规也不能干预或帮助他造出一位诗人和王子。耶稣说:“当他看着她的时候,他已经犯了私通罪。”但是,由于他天生的兽性和思想缺陷,在他看女人之前,他就是一个奸夫。谁在街道上遇见他,看见他已经长大成人,足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害的人。
饮食和性的确都是人的生理本能,这些机能越强,个性就越表现不出来。在蜜蜂的世界里,那些雄蜂死得越多,对蜂房的建筑和使用就越好。后来,如果它们生养一些更高级的个体,具有足够的能力赋予这些蜜蜂以新的活动,并且愉快地完成筑巢的任务,所有的一切都会令人高兴。
偶尔,一个新的智慧在人们的大脑中开启,于是,便有了建筑艺术、音乐片,有了一些迷途的体验或在养花方面的本领,有了化学研究、染色技术和讲故事的技巧,有了一只擅长绘画的手、一双擅长跳舞的脚、一个运动健将的体格,等等。这些技能丝毫不会改变自然的状况,只是在消磨人生的时间:生活的感觉和以前一样。最后,这些启示和趋势被固定在人的头脑中或被继承下来。
每个人吸收如此多的能量以至于使自己变成一个新的中心。新的才能增长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在随后的第二代,就如同当初他们祖先的智慧一样,他们的健康明显优于上代人。人们带着对道德或物质的偏见而生——即使同母异父的兄弟也带着这种分歧;基于高倍放大镜,我推想,福罗恩霍夫先生或卡朋特博士可能认识到这种在胚胎中就存在的区别——这是一个辉格党员,那是一个自由的破坏者。
印度的领导人曾说过:“命运除了是根据先前生活经验拟定的契约外毫无他物。我在大胆陈述中寻找东方人和西方人在预测方面的巧合,在每个人那里都有一种感觉,它是永恒存在的,而且,无论如何这是一种时髦的观念。”实事求是地讲,在个人的历史中,总是有一个关于他自己的活动和行为的记录簿,而且他知道他自己就是这种不动产的主人。
我们很多的政治可以从生理学意义上得到解释。一个富人在他年轻气盛的时期很愿意采纳众人的建议。在英格兰,总是有一些富有而社会关系广泛的人,趁自己年富力强之时,努力地奋斗,直到他临近死亡的时候,才开始反思自己先前的奋斗,并逐渐变得保守。所有的保守几乎都是这样从人性的弱点中产生的。
许多人,由于家境和先天遗传的关系本来天生一副好身板,但因为父母的过分溺爱和骄奢的生活,逐渐变得像瘸子或瞎子一样,只能作出一点有限的防卫。但是强壮的体质,如贝克伍德人、新罕布什尔巨人、拿破仑、博克斯、布鲁格汉姆、韦伯斯特、考苏思等,都是不可战胜的爱国者,除非是他们的生活和缺点——中风或金钱击倒他们。这种最强烈的观念体现在民族和大众本身之中,体现在最健康的和最强壮的人群之中。
选举总是遵循力量平衡的法则来运作。如果你能够亲自评估一个城镇中竞选人各自的分量,以及各党派在该城镇中的力量态势,当他们拥有了预定的支持率的时候,你可以通过特定形式和内容来预知未来选举的结果。大致上,人们宁愿选择最快计算出选票数量和选举结果的方式,而选举人或市长应该达到一定的支持率。
在科学活动中,我们必须考虑两件事:力量和环境。一系列科学发现表明,我们都自以为知道的鸡蛋,其实是另外一种囊状物;而且如果你获得一件更好的观测器或更好的观察仪,五百年之后,它就会在最后的观测中被发现,或在另外的观察中找到这种东西。
在蔬菜和动物之间也具有相似性,而且主要的力量或外部环境全部是静止的存在,且仅是存在的事物而已,比如极其恶劣的天气!奥肯猜想,在新的环境中的一个囊状物,一个在黑暗中寄宿的囊状物,将有可能变成动物;在阳光中,一个发达的工厂寄宿在今天动物的远古祖先中,它默默承受各种变化,直到充分显露它奇特的能力为止,由此它开启命运之门,并逐渐进化出鱼和鸟或四脚动物——它的头和脚、眼睛和爪等。
环境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你一切行为需要遵循的法则。因此,有许多事你能做,但不可以做。我们必须考虑两件事:一是环境,二是生存。以前我们曾经以为都是积极的力量,现在我们终于明白,环境一半是消极力量,一半是积极的力量;而自然是专横的环境,厚厚的头盖骨,笨重的、岩石般的颚;人类必要的活动和暴力的趋势,像铁轨上动力十分强大的蒸汽机车,但是,一旦离开了轨道,就什么都不能做,或像溜冰,在冰上如鸟儿翱翔,但是,穿着冰鞋在地面上则如同带了千斤镣铐。
自然之书便是命运之书。它会翻动巨人般的书页,一页一页地往下翻,从来不曾后退、重复。一旦留下一页,便是一层花岗岩,一千年后,变成一层页岩;再一千年后,变成一层煤;再一千年后,变成一层灰和泥;接下来,它以植物形态出现;而后,是形态丑陋的低等动物,如昆虫类、延龄草、鱼;再后来,就是蜥蜴类的出现,这仍然是一种简单的生命形式,它只会阻碍自身的未来发展。
在这些怪物的统治下,更高级形态的生命形式很难产生并居于统治地位。行星的表面冷却了,弥漫在其表面的水蒸气不见了,物种在进化中不断改良,人类诞生了。但是,当一个已经存在过的物种在地球上灭绝了,它就再也不能重生。
人类总是在一定环境和条件下生存的;他们未必是历史上最好的生物,但一定是现存的最好的物种;而种族的规模和稳定性就像重叠的岩层一样紧密统一,这正是团结一个种族和击败另一个种族的法宝。
我们看到英国人、法国人和德国人在每个海岸登陆,开拓殖民地,并在美国和澳大利亚开拓市场,垄断这些国家的商业。我们喜欢人类家族中每一个分支的人们那种紧张工作的气息和追求成功的勇气。我们曾经追踪研究过犹太人、印第安人和黑人的生活。我们知道,无论花费多少,要铲除犹太民族都是徒劳的。看着钱伯斯在阐述他的物种进化理论中,掺杂的这些不合人们胃口的结论,犹如阅读一位轻率作家的作品,只是他所指控的的确是苦痛而又令人不能忘却的事实。“自然界尊敬每一物种,而且不使其混杂。每个物种都有它自己的栖息地。”数百万的德国人和爱尔兰人,像黑人一样,在他们的命运中有很多不幸。他们一窝蜂地乘船渡过大西洋,在美国的土地上驾驶着马车,挖沟渠,做苦力,种植廉价的玉米,然后,在大草原上留下一片片脆弱的草地,它们正是今天草原沙化的渊薮。
不止一次这样的移民和移民带来的繁荣,预示着一门新的科学,即统计学的诞生。如果人口的基础足够宽广和多元化,那么,这些最偶然的和最杰出的事件将成为统计学的物质基础,它是一条铁定的规则。当我们说船长如拿破仑、歌手如杰妮·琳达或航海家如库克等人可能出生在波士顿时,这种说法是很不可靠的;但是,在两千万或两亿的人口中,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
人是创造他自己所筹划和描绘的所有这些如同玩具模型一样的机器的主人。迄今为止,他仅仅在每一紧急事件上通过复制他人而帮助他自己。他要找到真正的霍默、索罗亚斯特或麦纽是困难的;而要发现达保·凯恩、沃尔坎、凯迪姆斯、哥白尼、福斯特、福尔顿以及任何一位毫无争议的发明家,同样绝非易事。
他们自有他们的辉煌成就和辉煌世纪。在他们的世纪里,仿佛“空气中都充满着能人”。这些人的才能是如此丰富,这种建设性的制造工具是如此富有效率,好像它附着于化学原子上,好像它呼吸的空气都是用沃坎森、富兰克林和瓦特做成的,这种状况大大提高人类的工作效率。无疑的,可能在每一百万人中只会有一个天文学家、一个数学家、一位滑稽的诗人和一个神秘主义者。
在读天文学史时,没有人会不认识哥白尼、牛顿、拉普拉斯,他们都不是陌生人。但是,泰勒斯、阿那克西米尼、喜帕恰斯、恩培多克勒、阿里斯塔克斯和毕达哥拉斯等人却在上千年前就曾经预料到他们的出现;他们每人都有同样紧张的工作和立体化思考的大脑,善于计算和逻辑推理,他们的观念始终与世界的变化并肩前进。罗马人计量单位中的英里有可能是依据对经纬度的测量而来的。中国人很早就知道我们现在所知道并使用的闰年,罗马教皇格利高利则晓得公历和岁差。
在一个大城市中,最偶然又最美丽的事情莫过于人们活动时间的整齐划一与准时。由此使人们产生了强烈的时间观念和秩序观念,像面包师傅总是准时给顾客送去杜松饼作为早餐一样。潘趣酒使整个首都一星期都笑口大开;同时,期刊每天供给好的新闻,供人们放松消遣。而执法工作较少受到限制,违法行为都将受到应有的惩罚。饥荒、斑疹、伤寒症、霜、战争、自杀和令人筋疲力尽的比赛等都将被归入世界这个巨系统角落。
这些经过加工而成的小圆石,它是一种吉祥的暗示,预示着我们的生活将蒸蒸日上;同时,它也展现了人类机械发明的正确性和偶然性。当初,织布机和压榨机就都是在我们称之为偶然性的事件中诞生的。
有一次旅行,我冒着暴风雨站在高高的甲板上,看见一些人冒雨在大海中劈波斩浪,时而在此浮起,时而在彼落下。他们远远地注视彼此,但是他们互相之间并不互相帮助。噢,他们只有接受别人目光的权利,所有其他的都是命运。男人的力量被限定在一个被许多实验证实了的必然范围内,他们在这个范围内不断碰壁,终于熟悉并适应这个世界的一切。
在整个自然中运动的东西,我们一般地称呼这为命运,但我们深知这本就是一种对生命的限制。无论什么限制我们,我们都称它是命运。如果我们是残忍的和野蛮的,那就将塑造残忍而恐怖的命运。当我们追求严谨的生活,我们的人生履历就将变得更光彩夺目。如果我们实现了精神的升华,那么,我们人性中的负面因素也将转化为一种精神上的积极形式。人生中的限制因素可以锤炼人们的灵魂,使其更洁净,但是必然性的圈子却如同高悬在我们头顶的达摩克力斯剑。当神在西方天堂用钢索或沉重的山脉捆绑芬里斯狼时,它咬断一道捆索,并用它的脚后跟踢开另一道捆索,企图逃走。后来,众神用一条比丝绸和蜘蛛网还柔软的带子捆住它的脚,这一次终于捆住了它,它踢得越强烈,带子就捆得越紧。如此柔软而又如此坚固均是命运的安排。
白兰地、蜂蜜、地狱之火、万灵药液、诗歌和天才等等,都不能消除这个柔软的带子。因为,即使我们给它以诗人高度的敏感,即使它本身并不怀疑命运,那它也一定在依照永恒的法则行动,而所有这些都是自愿的和富于想象力的,但却正好处在基本本质的对立面,而且,持续到永远,直冲云天,永远遵循道德戒律,以命运辩护者的面目出现,抬举最底层的人和事物,寻求男人的正义。当正义不被遵循的时候,它迟早要为之奋斗,有利的东西将永世长存,有害的东西将永远沉沦。
一个男人应该将所有有利的因素与河流、橡树或山峦相比较。鼓起生命中的勇气是命运的最佳用途。譬如,在海洋上面对大火,在你朋友的房子中面对霍乱,在你自己的生活中面对窃贼,在你履行某项职责的道路上布满各种危险,在种种情况下,要知道你被命运之神保护着。如果你相信命运对你来说就是一种伤害,那么,也请相信至少这种伤害是为了你好。因为命运就是如此,我们只有把握命运,才能用命运面对命运。如果宇宙总是充满各种邪恶的事,我们战胜命运的力量就是抵抗野蛮人的有力武器。
但是,所谓命运反对命运只是一种挡箭牌和防卫措施,人类还有更强的创造力量。思想的启示使我们走出被奴役而进入自由。我们公正地评价我们自己,我们重生,而且我们会再一次重生,如此重复许多次。
我们连续获得的经验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有了新者即忘记了旧者,因此,进入神话中那第七层天堂就忘了第九层天堂。那一天是生活当中的一天,也是生活的宴会中最重要的日子。正是在这一天,人类心灵的眼睛终于睁开,在统一的物质世界里,在无所不在的自然法则中,明白了什么是必须,什么是应该,以及什么是最好。
这个福祉从上天降临在我们身上,使我们得以幡然醒悟,原来,我们对世界的了解远不及世界对我们的了解多。如果空气到达我们的肺,我们呼吸并且生活;否则,我们将死亡。如果光到达我们的眼睛,我们就能看得见;不然,我们眼前将是一片漆黑。而如果真理浮现在我们的脑海中,我们的内心世界就会豁然开朗,好像我们已经融入到世界中。
我们是立法者,我们是自然界的代言人;我们是预言家和占卜师,这种洞察力在人生的晚宴上抛给我们,连同我们对宇宙的兴趣,它使我们既明确物我之分,更明确人我之分。
我们在物质、思想和道德中都讲究着一种命运,在比赛中,在日常生活中,在观念和个性中也都有各自的范围或限制。但是命运有它的统治者,存在着限制它的极限,这种极限从上方看和从下面看是不同的,从里面看和从外面看亦是不同的。
因为,虽然命运是极广大的,是如此富有力量的,但在现实的世界中,这只是一个事实。如果命运有着极限的力量,那么,极限的力量迟早将反对命运的安排。
就洞察力而言,男人通常坚信自己能够明辨是非:他说,明白什么是不朽,我就将是最永远的;明白什么是无敌,我就将是强大的。世界不是在我们心灵里面,但是我们却是生活在世界里面。所有的事物都与它接触而且被它改变。这是当下的利用而不是过去被用。能分享它的人与不能分享它的人远隔千山万水。能分享它的那部分人并非成群结队,而是少数人。它总是私定终身,既不依赖前人或优秀的人,也不依赖福音、组织、学院或习惯。凡是有它光顾的地方,大自然就不再被破坏,而所有的事物都能让人产生一种音乐或绘画般美好的印象。
男人世界的生活就像一幕没有笑声的喜剧:人口、兴趣、政府和历史等等,它们完全就是一副供玩耍的玩具。我们热切希望听到每一种思想和从一个智慧的男人那儿引述的字句。但是在他们出现的时候,我们自己的思想被唤醒并积极活动。我们非常快地忘记他说的事情,与对他人思想的兴趣相比,我们还是对自己的新思想更加感兴趣。
自由是必需的,为此哪怕是抛弃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果想制造自由,也必须同时制造道德。精神上的力量拒绝被分析,然而我们能用一看见那事实的知觉感知到它;意志对爱是很重要的,而且,当强烈的意志出现的时候,它通常起因于组织的某个个体,好像身体的整个能源和思想在向一个方向流动。
智力不相信命运。如果你在命运的边上发现你自己,而且说自己已经把握了命运,那么我们说,命运的一个部分是男人的自由。在自然界里面,一件严肃的和强大的事物是意志。社会从意志的需要方面讲,永远是被动的,因此,世界需要救世主和宗教。
有一条道路是正确可行的,英雄看见并认识它,向着自己追求的目标行进,在他之下有一个大众世界为其奠基,支持他的事业。对其他人而言,他的心中仿佛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他认可的是荣誉,他异议的是丑名。他的眼睛一瞥就会闪耀出阳光般的光辉。
在记忆里,个人唯一的追求是积极向上,超凡卓越,成为杰出人物,因而我们高兴地忘记数字、金钱、气候、引力和其余的命运。我们站起来反对命运,如同孩子站起来反对他们父亲的陈见一样,就是这种陈见经常使他们与世隔绝。
但是,当男孩长大成为名副其实的男人,成为家庭的主人,他会拆掉那面象征着陈见的墙壁,而建立新的或比原来更大的一堵墙。每个勇敢的年轻人都在接受教育,迟早会成为驾驭命运规则的人——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每个人,尤其是女人,无论是结婚的,还是尚未结婚的,都应该牢记:那些在家庭里和蔼友善、诚实忠厚和有雅量的男人,在变幻莫测的社会上也将会变成狼和狐狸!
在我们的一生中,命运是不可预料的。行驶在大洋中的轮船一旦解体,水手就像灰尘一样渺小。但是,只要你学习游泳,善于劈波斩浪,锻炼出健壮体魄,你的命运将因此而改变。
永远有房屋给强壮的男人住,而且强壮的男人会给更多的人建造房屋。社会中的人是一群思想家,他们中间最有头脑的人会获得最好的位置、地位。男人的财富是他的个性带来的。一个男人的朋友是他的财富。因此,在每个城镇都有那么一些男人,在他们的大脑,行为表现中,开拓生产,建造工厂、银行、教堂,影响着那个城镇人们的生活方式。
道德是我们不断找寻的东西,也是我们将要找到的东西。我们从自我迷失中逃避。当乔斯六世说:“对年轻人,我们所希望的是踏着老年人的肩膀走进这个世界,不要经常把诅咒当祈祷。”
快乐的生活是依靠共同生活的人,而不是依靠工作或居所,生活不是狂喜或大悲。
世界上所有的权力只有一种类型,这就是分享大自然。一个真正认识人类自身的人,才能在政治、贸易、法律、战争、宗教方面滔滔不绝,提出自己的真知灼见。同自然规律相匹配的思想将在事情的进展中强劲地体现它们的力量。世界的所有秘密就存在于人和事件之间割不断的联系中。人制造事件,而事件也造就人。所谓时代无非就是那么几位影响深远的人物,以及作为其象征的几个活跃人物,像歌德、黑格尔、麦特尼兹、亚当斯、卡尔胡恩、皮尔、布鲁内尔和其他人创造的。
众人的反对意见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如若尝试阻止他们的异议,不如通过繁荣国家的休闲娱乐生活,使他们的情感得到发泄,或组织成有序的社会阶层。军人阶层,居于地主阶层之上,国王则雄踞各阶层的顶端,由城堡、军队和警察将其保护。但是,人类共同的命运有时会打入并且爆破这层保护,将自己置于所有的社会阶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