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
作者:在下是个断袖
简介:
最近更新:2024-08-1116:00
自认为是个玄学工作者的洛凡,在他gay生29年里,凭实力克夫,和他恋爱过、约过的男人非死即残。
师父说,干这一行的人啊,总有个三缺五弊,他可能就这命。
但洛凡不信命,他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直到有一天,他亲眼所见。
不仅见鬼,他好似还被鬼睡了……
不仅睡了,他好似还解锁了某些奇奇怪怪的技能……
然而小神棍并不想要什么技能,他只想普普通通地过日子,再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啊!
洛凡很委屈,他怎么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呢?
某夜子时刚过,洛凡瞥见自己床边多了个黑影,月光里的银发黑眸清冷却诱人。
洛凡抿了嘴唇,不禁问:“帅哥你谁?”
1V1,主受,双洁,HE
第一章
农历八月十九,月朗星稀。
哈市郊外的一栋四层别墅里,洛凡即将完成一天的工作。
这栋别墅是毛坯房,没封顶,洛凡拎着两只垂死挣扎的大公鸡从顶楼跑到一楼,一路放血。秋夜冷风似有生命般从各个方向直往他袖口里钻,洛凡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可他分明记得每层都关好了窗。
今天有点儿邪门,他想。
这次的委托人名叫贾大富,是个水产老板,看似阔绰但出手却小气得很,如果师父没骗他的话,洛凡这次驱邪甚至连1000块都拿不到。
洛凡是个玄学工作者,在行业内,他算是个毛头小子,即便他已经快30了。
他有个每日花天酒地的师父,老神棍名叫王侃,50不到,看着人模狗样,谁见了都客气地叫他一声王大S。洛凡跟这老货混了五年,啥也没学会。
当然,他师父本来也什么都没教过他。
他仅有的那点儿卜卦算命的看家本事还是自学成材,如果有一天不跟师父干了,洛凡戴上墨镜在天桥底下摆个摊儿,也能活得下去。
说白了,就是骗呗。
他这小神棍就是个混子,有钱就赚,没钱就躺,日子说不上多快活,但好歹自由。
不过混口饭吃,这世界上哪能有鬼呢?洛凡想。
然而今夜忽然有些不同。
上楼前,洛凡在一楼正中心的位置烧了一把纸符,可此刻再看,水泥地上干干净净,连一抹纸灰都不剩。
洛凡心中一紧,但面上还无比淡然,他毕竟在这行干了五年,绝不会像个新手似的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就滋儿哇乱叫。
也许是被风吹走了,嗯,一定是。
他把手里死透了的两只大公鸡装进塑料袋,反复包了好几层,再塞进双肩包里。用过的大公鸡不能浪费,红烧或者炖蘑菇都是极好的。
收拾完东西,洛凡给师父发了个完工的消息,王侃秒回他两个大拇指。
随后他就收到了王侃的微信转账。
这老神棍虽然浪荡,但在钱财上,却向来大方。每次洛凡发了完工,王侃甚至都不用确认,就会直接给他结帐。
想来也没问题,不过就是抗蒙拐骗,他师徒二人都心知肚明。驱邪摆阵这些都是做给雇主看的,很多老板花钱买个心安,洛凡把该走的流程走完,甲方乙方皆大欢喜。
洛凡看着微信里可怜地数字自嘲似地笑了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大门口。
窗外银亮的月光倾泻而下,映着他颀长的影。那好似笼着清霜的冷色里,洛凡蓦地顿住脚步。
大门是关着的。
王侃走之前分明和他说,没关门。
洛凡沉住气,伸手扭动门把手,今晚风大吧,一定是被风带上的。
扭不开啊,这大铁门怎么还锁上了?
他就是心再大,也该清楚,风是不会锁门的。
还他妈是从外面反锁!
洛凡心里暗暗骂了句脏话。他瞥一眼最近的玻璃窗,窗外高大的毛榉树像是被夜色按进浓墨重彩的油画里,枝叶扶疏,纹丝不动。
他有点儿懵。
然而来不及思索,洛凡便觉得有人在他肩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随即,耳边沉沉地响起一声低笑。
是个男人的笑。
“谁?”洛凡失声尖叫。
几乎是下意识地回身,可他怔然发现,周围仍是空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是幻觉吧?洛凡头皮发麻。
作为一个从事玄学工作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洛凡坚信老马老恩保平安,但一只手却抑不住伸进裤子口袋,哆哆嗦嗦地捏紧了铜钱。
这是拜师时王侃给他的护身符。
洛凡自认为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儿,就算真有鬼……他也不怕。
可他分明听见刚才笑的是男声,洛凡记得,贾大富说这别墅里闹的是女鬼。
性别也对不上?
许是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多了,乱跑走错地方也是有的,洛凡忽然就觉得这一切合理起来。
既然是过路,那就谁也别为难谁。
“你|他|妈别惹我啊,老子可是专业的,这次就放过你!”
他憋气太久,这一喊,反倒有些头晕,洛凡抬腿就想往窗边去,门走不了,他爬窗户还不行么?
可也不知怎地,这两条腿好似就不是自己的,仿佛就在这水泥地上生了根,他竟一步也挪不动。
“妈的……”他这次大概栽了。
后脖颈微凉,一点湿滑黏腻的触感疏忽激得他僵直了脊背。
他被什么东西舔了一口,舔的还是脖子。
“你一定很好吃。”陌生的声浪瞬间在他脑海中炸开,洛凡呼吸凝滞,骤然间,肩头莫名覆上一股重压让他动弹不得。
“好吃你妈!”洛凡破口大骂。
手里攥着铜钱,那铜钱被他磨蹭得微有些发烫,他耳边只剩下自己乱糟糟的心跳。如今,他连转身也做不到,整个人的力量好似都被捏在手里。
“嘶……”紧抿着唇,洛凡只觉得指腹一阵刺痛。
王侃那老货真是靠不住,连拜师给的铜钱都他妈是假的?那铜钱也不说好是什么材质,竟然被洛凡颤颤巍巍地捏碎了。
鲜血流出来,肩头倾轧的力道随即被卸掉。
顷刻间,洛凡如释重负。
眼前被反锁的大门吱呀呀低吟着裂开一道缝隙,来不及思考,洛凡如脱缰野狗般直冲出别墅。
这个秋夜冷得不像话。
他有些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开车从城郊狂奔回来的。
胡乱擦了擦手上的血,洛凡坐进了家楼下常去的面馆。他照例点了一份熏鸡架,一碗热汤刀削,瞥一眼花花绿绿的酒架,洛凡要了半斤牛栏山。
他从不喝白酒,炽热的浓浆从他喉管划过,好似割出一道火焰,直把他五脏六腑都点燃。
胸口憋闷的一口气堪堪吐出来,他总算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贾大富的委托显然不在洛凡射程之内,他趁着自己还没醉死过去,颤抖着拨通了师父的电话。
晚上十点刚过,电话那头的声浪已经不堪入耳,王侃那老货又不知道在哪个相好的床上尤云殢雨,哪里有心思听洛凡讲鬼故事?
“你肯定听错了。”
王侃不以为意,才听洛凡讲了一半,就打断说,“要是最近太累了,就好好休息,我看你就是憋傻了。”
他是傻,以至于独居多年的洛凡晃晃悠悠在家里洗澡时,差点儿把自己摔死。
如果他真就摔死在浴室里,恐怕尸体臭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这套房龄快30年的老房子是洛凡爸妈留给他唯一的遗产,他就在这套老房子里出生,如果能死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不知道为何,今夜的洛凡总是想到死。
他趴在阳台的围栏上抽完一支烟,这里是三楼,如果跳下去,怕是也摔不死,搞不好还要残废,如果要给自己一个了断,洛凡绝对不会选择跳楼。
冷风如刀子般割上他泛红的脸蛋,洛凡自觉得酒醒了大半,便把指缝里的烟屁|股狠狠捻进干巴巴的花盆里。
几个小时前在郊区那段经历说不上有多惊恐,他如今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任由窗外一抹斜月冷光沉在他光滑又苍白的脊背。闭上眼,洛凡被无法抗拒的倦怠裹挟着,整个人神经都松缓下来。
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要29周岁了,可他仍然还是一个人。
洛凡是个gay,高中时他就清楚。
那时的少年青涩单纯又内向,面对喜欢的人甚至不敢多看两眼。直到高中毕业时,暗恋两年的男神和他好gay蜜官宣,洛凡第一次灌醉了自己。
他至今对酒醉后的记忆都十分模糊,但洛凡确信,那晚,男神吻过他。
说不上谁更渣,他也记不清楚更多,只是从那以后,他们没再联系过。
他交过很多男朋友,多到他如今回想,甚至想不起他们的样貌,他和每一个人都无疾而终,而他的前男友们退场的方式都不太好看。
究其原因,洛凡没办法和任何一个人做到最后一步。
没错,他快30了,还是个老处|男。
不是他不想,恰恰相反,他想疯了。
大学时的英俊学长,在交往一周后就急不可耐地把他拐进酒店,可两个人刚滚到床上,学长就像见鬼了似地惊叫一声,随即跌到地上,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洛凡的世界里。
工作时在gay吧认识的帅哥,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个大猛1,结果一上|床,帅哥就忽然对着洛凡撅起屁|股。
还有他最后一任前男友陈挚,两个人用心交往了一个多月,那时的洛凡觉得一辈子就跟定了这个人。可他把陈挚带回家的那晚,那个曾以为会厮守终身的人还是未能幸免。
陈挚在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摔断了腿。
从那以后,洛凡心灰意冷,他这辈子也许都注定一个人。
师父说,做这行的人三缺五弊多少都占几样,洛凡信了。
空窗三年,洛凡早不该有什么幻想。
可他是个人啊。
他做不到无欲无求,尤其是今夜……他羞耻地想起别墅里脖颈上划过的湿软触感,身体里似有一点火星闪了闪,烈焰随他沉寂已久的欲念熊熊而起,顷刻间蔓延了全身。
发烫的手掌按在身下,洛凡胸口一阵酸涩,如果一辈子都只能这样取悦自己,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孤独到令人窒息的暗夜里,洛凡忽然感到屁|股上覆了一股寒意,随即,有人狠狠捏了他的臀肉。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由得瞪大眼睛想要回身。
“啪!”身后响起清亮的巴掌声,有人在打他屁|股。
“我|操……”嘴边的脏话还没骂出来,洛凡就呜呜地再说不出话。
月光微茫,一个模糊的黑影压盖而下,瞬间攫住了他的唇舌。他被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重重地压住,一只冰冷的手掌正肆无忌惮地滑过他赤|裸的脊背,温柔地往他臀|缝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