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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 世间诡谈

夜班 世间诡谈

简介:
据说春汐是个被狼养大的孩子,她从小喝狼奶吃生肉,她从小不会生病不会喊痛。八岁的时候她死于养父之手,十五岁的时候她出现在自己的坟前,十八岁开始她在殡仪馆里上夜班,整日做别人不愿做的活,整日同那些安安静静或美或丑的尸体呆在一起,整天在那些尸体间挑挑拣拣。挑拣什么?合适的魂魄。为了什么?为了供养一个囚犯。囚犯是谁?春汐不知道。她只知道,初见他时的第一眼,她头一次感受到了死亡迫近的滋味,如他负满罪孽的名字。(写冥公子中途的调剂,一些围绕或不围绕主角的短篇灵异诡怪故事,不定期更新,基本一章一独立完结,过长会拆成两到三章,每次更新一次性放完完整的,欢迎喜欢此类故事的同学闲暇时收藏观看。) 夜班世间诡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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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 世间诡谈》第一夜 瓶子

    我在乡下读小学时,家里曾养过一只黄皮子。

    黄皮子是偷吃的时候被邻居家的老鼠夹夹伤了,断了腿,跑不掉。我爸看它吱吱叫得很可怜,就央求邻居不要杀了它,给它简单包扎了伤口,然后带回家,当作宠物养在了家里,跟我作伴。

    我很喜欢它,可惜黄皮子野性,伤好后不久就自己逃走了,为此我哭了好些天。

    不过小孩子的伤心来得剧烈也去得快,不久后,我渐渐就把那只给我带来过短暂快乐和伤心的小动物给忘记了。

    直到有一天——

    那是一次学校体育课的自由活动。

    我在操场围墙的角落里挖到一只很旧的玻璃瓶。

    瓶子里有一些干枯的褐色液体,还有一簇头发。

    光是液体并没有什么,但那簇干巴巴的头发让我一眼就很害怕,所以发了会儿呆,我扔掉瓶子就跑了。

    回去后我几乎忘了这件事,可做作业时,家里明明没人,我却隐约感到有人低头在看我。

    甚至我能感觉到那人呼出的气,冷冷地一下一下轻轻吹在我手背上,我吓得一跳,抬起头,却并没看到有什么人。

    我留意到写字台前那扇窗并没有关严,立刻起身把它用力关紧了,后来,确实也没再感觉到有任何异样。

    当天晚上,我有点发烧。

    我爸给我吃了点感冒药,在药的作用下我很快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时,我听见写字台前的那扇窗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个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咯哒咯哒,一声声踩在窗外的水泥板上,绕着水泥板一路走到我家房门口,再径直从门外走进了屋里。

    当时我没多想,一来头昏脑胀,二来我妈做夜班的,厂子离家近,经常会回家拿些东西,所以我闭上眼继续睡,但没多久,就听见咯哒咯哒,那脚步声由远而今,一路从客堂走进我房间,直走到我床边才停了下来。

    然后我感到我妈在床边盯着我看。

    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说话,也不动,我听见她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像从窗缝吹进来的风,一阵一阵吹在我脖子上,吹得我脖子凉凉的。

    我忍不住睁开眼叫了声妈,想问问她是不是在我房里找什么东西,但她没理我。

    依旧低着头不声不响朝我看,我想是不是我爸把我发烧的事说给她听了,就跟她说,妈,我头疼。

    她听了我的话,伸手摸了摸我额头,我一激灵,因为她手指很凉。

    所以我立刻下意识把头往边上侧了侧,想避开,但她突然手往下一伸,一把压住了我的脖子。

    压的力道并不重,可也不知怎的,我全身一下子没了知觉。

    像被卸了劲似的一动也不能动,只觉得脖子上一片冰一样的冷,从皮肤直浸到我裹在被子里的身体,冷得我浑身直发抖。

    可是明明我妈也没用多大的力气,我的脖子偏就怎么也不能从她手指下移开,就连喉咙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能死死盯着我妈看,但她那张脸模模糊糊的,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就隐隐约约能感觉出,她在冲我笑。

    笑得我心跳加快,快得连呼吸都提不上来,张大了嘴我只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像台漏气了的鼓风机,伴着窗外突然响起的一阵吱吱喳喳的尖叫,刺得我头裂开似的疼。

    然后身子一沉,我感觉后背有什么东西把我猛地从床上拽了下去。

    一直一直往下拽,甚至拽进了地板。

    那瞬间全身剧痛,刀割似的,仿佛每一块地板在往我身体里扎,痛得我一下子背过了气去。

    不知道就此晕厥了有多久,再次睁开眼时,天亮了。

    我发觉自己躺在医院里,我妈坐在我边上哭,我爸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他们说我昨晚高烧抽搐,半夜里被我爸发现时已经烧到四十一度,送到医院差点救不回来。

    我沉默了阵,问我妈是不是她昨天夜里回来过。她愣了愣,说,她是接到我爸电话后直接从厂里赶到医院来的。

    然后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昨晚好像梦见她了。

    她一听又哭了,然后说她不打算再上夜班了。

    我没再继续说什么。

    如果昨天夜里她没有回家,那到我房间来的女人是谁?

    她看起来跟我妈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脸看不清楚。

    我摸了摸我妈的手,粗糙又暖和。

    昨天那个女人确实不是她。

    那是谁?

    我不知道,也不敢说,只当是个噩梦。

    那之后,大约过了半个来月,我再次见到了那只离开很久了的跛脚黄皮子。

    它大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如果不是跛脚上的伤疤一点没变,我几乎没有认出它来。

    它死在我房间窗户外那块水泥板的夹缝下,所以死了好些天,一直没被我们发现。

    我爸一边把它从水泥板下挖出来,一边可惜地感叹:既然要回来,回来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的,把小命给弄没了。

    是啊,既然回来了,就从门外蹦蹦跳跳进来就好,大家都宠它想它,为什么要偷偷钻在这样危险的夹缝里呢?

    整具尸体被挖出来时,有什么东西从黄皮子身上掉到了地上,我爸没留意,我却注意到了。

    那是一只很小也很旧的玻璃瓶。

    瓶子里有一些干枯的褐色液体,还有一簇干枯发黄的头发。

    瓶身裂了,裂开的碎片扎破了黄皮子的肚子。

    肠子流在瓶子上,跟瓶子黏在一起,那些干枯的头发被黄皮子牢牢勾在它爪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