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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尽失沈愿秦昱珩

爱意尽失沈愿秦昱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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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尽失沈愿秦昱珩》第一章

    第一章

    爱意尽失纪念日前夕,秦昱珩和白月光手牵手走进酒店。

    我拨通他的电话,接听的人却是十三岁的儿子。

    “爸爸正在开家长会,不许外人打扰!"

    儿子冷淡的说完,便将我拉黑了。

    当晚,父子俩以我破坏家庭和谐为由,动用家法。

    将我锁在狂风呼啸的露天阳台上,罚站了一整夜。

    这一次,我真的学乖了!

    我拖着高烧病体,递出离婚协议书。

    主动向秦昱珩提出离婚!

    书房内。

    听闻离婚二字,秦昱珩眼皮都未抬一下,依旧专心工作。

    我等了他一个小时。

    就在我即将晕倒之际,男人终于开口了:

    “沈愿,只是罚你吹了会冷风,你就要跟我离婚?"

    “你自己有错在先,罚你难道不应该吗?"

    我张了张嘴。

    第一次按耐住自我辩解的冲动。

    我只说:“签字吧。"

    秦昱珩云淡风轻道:

    “儿子的抚养权归我,你没有意见吧?"

    见我摇头,秦昱珩很是意外的挑了挑眉。

    然而为了凸显所谓公平,男人还是将秦默叫进书房,问他:

    “爸妈离婚后,你想跟谁?"

    秦默不愧是秦昱珩的血脉。

    除了模样相似,就连看我时的眼神,都如出一辙的高高在上,淡漠至极。

    秦默说:“我姓秦,不姓沈。"

    从前的我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彻夜失眠,默默流泪至天明。

    可是经历过昨晚。

    我对秦默的母爱,早已消失殆尽。

    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转身走进卧房。

    结婚十三年,我的心思全放在照顾秦昱珩和秦默的饮食起居上。

    以至于自己在这个家的私人物品少得可怜。

    不出十分钟便收拾完毕。

    我拖着行李走出房间时,秦昱珩正坐在沙发上看股市。

    他头也不回的说:

    “准备去哪?我让司机送你。"

    “不必了。"

    我强忍高烧带来的眩晕不适,竭力走向大门。

    就在这时,二楼飞来一记高尔夫球,狠狠击中我的后脑勺。

    二楼是秦默的游戏房。

    他总在做完功课后,练习室内高尔夫。

    眼看我捂着脑袋,蜷缩倒地。

    秦昱珩和秦默交换一个“她又开始装模作样"的默契眼神后。

    任由我在地上苟延残喘半个小时。

    最终,我浑身冷汗爬出秦家大门,独自前往医院输液。

    退烧后的我,昏昏沉沉坐上开往城郊的大巴。

    两个小时后,我来到外婆家门口。

    面对我的突然出现,欢喜至极的外婆什么都没问。

    光顾着烧柴起火,给我蒸上满满一锅芋头饭。

    秦默小时候,也像我一样爱吃芋头饭。

    有时吃撑了,就吵着闹着要我抱。

    大概六七岁的时候,秦家有个小孩跟秦默说。

    芋头是乡下人才吃的垃圾玩意。

    从这之后,秦默不再允许我将外婆亲手种的芋头带回家。

    “呃,呃。"

    眼看我饭吃得太急,不得不捶打胸口,拼命打嗝。

    外婆脸上的每道纹路,都染上笑意。

    “真是一个傻愿愿。"

    为了让我方便吃饭,外婆哆嗦着满是皱痕的手,摸顺我的杂乱黑发,替我编织起儿时最爱的麻花辫。

    当天深夜,失眠多年的我,一夜好梦。

    我知道,我终于回家了。

    两天后,我接到了秦昱珩打来的电话。

    男人冷声问我:“去年在国外买的绸制衬衣挂在哪?"

    我本能的将准确位置告知他,并建议他用放在储物格最左边的领带,搭配这件衬衣。

    秦昱珩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当他再次开口,是有些别扭的赞许:

    “搭得还可以,今晚的饭局我就这么穿。"

    顿了顿,他又说:

    “把你的住址发给我,我让人把纪念日订做好的珠宝送过去。"

    我拒绝道:

    “不必了,我跟孟雪的品味不一样。"

    孟雪是秦昱珩的初恋白月光。

    自从她回国做了秦昱珩的贴身秘书。

    大到行程,小到送礼,男人周边的一切安排,都由她决定。

    听闻我提及孟雪,秦昱珩的语气变得十分冰冷: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孟雪比。"

    我无声轻笑:

    “你说的对,是我不配。所以我才让你别把好东西浪费在我身上。"

    秦昱珩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我继续道:

    “麻烦你让孟雪尽快替你安排好去民政局的日子。

    日子确定后短信通知我就行,不必再打电话。"

    说完,我正要挂电话,秦昱珩却转移话题道:

    “儿子在我旁边,他想跟你说几句。"

    没等秦默开口,我直接按灭屏幕。

    一如那天,秦默不由分说将我拉黑那般迅速果断。

    放下手机,我握住外婆的手,陪她一道看起咿咿呀呀的黄梅戏。

    一个星期眨眼飞逝。

    在酒店沙龙等人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是秦默学校的教导主任。

    他说,秦默在学校跟同学动了手。

    起争执的原因是对方听信谣传,当着全班的面向秦默打听他父母离婚的原因。

    我说:

    “这不是谣传,我跟秦默父亲确实离了婚。

    孩子的抚养权不在我手上,麻烦老师找他父亲处理此事。"

    听我说完,教导主任语带尴尬的表示,秦默只肯提供我的电话号码。

    如此,我只好麻烦教导主任将手机设置成扩音。

    当着受伤学生和他父母的面,我淡然对秦默说:

    “你打人就是你不对,错了就要认,这是你和你父亲一直信奉的道理不是么。

    还有,无论是你父亲还是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秦默,你要明白,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并在设置免打扰时,朝闺蜜韩静,和她的女儿笑着挥了挥手。

    怀秦默的时候,我一直幻想,肚子的孩子会是女儿。

    然而即便事与愿违,我也还是将秦默视若珍宝,尽心抚养。

    六岁前的秦默,会为卡通片里去世的猫咪,在后花园种小树。

    也会在学前班放学后,偷藏一朵小红花,趁我不备,轻放到我耳边。

    后来,秦昱珩开始频繁带秦默出入老宅。

    八岁后的秦默,不再哭,更不爱笑。

    他开始嫌弃外婆家的红砖黑瓦,不如城市里的摩登大楼。

    他对我说:

    “你小时候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难怪奶奶一直瞧不上你。"

    韩静女儿喂到我嘴边的芝士蛋糕,唤回了我的思绪。

    见我吃了蛋糕,韩静说: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这回不得不答应你干女儿去看她比赛了。"

    揽住韩青筝的肩,我笑道:

    “放心,干妈到时一定出席。"

    一个多月后的星期五。

    我与秦昱珩在学校操场,不期而遇。

    秦昱珩身边站着孟雪。

    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主动向我打招呼。

    “沈愿,好久不见,默默没说你会来呢。"

    韩默是学校短跑社团会长,今天必定有比赛。

    可是,我今天并不是为他而来的。

    见我无视孟雪,径直走向观赛台,秦昱珩后知后觉撇开孟雪的手,大步流星跟过来,语带讽刺对我说:

    “沈愿,你不是说要跟儿子断绝关系吗?现在还来这丢人现眼干什么?"

    我懒得跟秦昱珩废话,只说:

    “请你不要跟我站在一起,我不想被别人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还是夫妻。"

    闻言,秦昱珩先是一愣,随后脸色逐渐铁青:

    “沈愿,我劝你见好就收。"

    我不明白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我只顾着冲跑道上的韩青筝兴奋挥手。

    秦默就站在韩青筝五米开外,我知道,他看到了我。

    少年显然以为我是在冲他挥手,否则他脸上的厌恶嫌弃,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

    鸣枪一响,男女组同时开跑。

    韩青筝出乎意料的快。

    而一向拔尖的秦默,不知为何,跑到半途,意外摔倒。

    比赛一结束,我和秦昱珩皆不约而同的往跑道奔去。

    秦昱珩快我几步,第一时间就来到秦默身边,严肃的向校医询问儿子的伤势。

    校医正要开口,秦昱珩却做出稍等片刻的手势。

    男人侧过身,一脸不悦的看向站在不远处,低头发信息的我。

    “沈愿,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儿子受伤了你看不到吗?"

    秦昱珩的斥责声引来周围师生纷纷侧目。

    放下手机,我面无表情看着唇色惨白的秦默。

    少年的双膝破烂红肿,遍布血迹。

    左脚踝关节正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秦默痛到本能的向我伸手,眼神无助望着我。

    我觉得有点好笑。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正如秦默去年在作文本里写的那样,他已经长大了。

    不再需要我这种只会在家煮饭洗衣,平庸无用到连一首钢琴曲都弹不完整的米虫母亲,替他操毫无必要的无聊闲心。

    众目睽睽之下,我直接略过秦默,笑容满面的来到女子赛道,与韩青筝激动相拥。

    “筝筝,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恭喜你拿到银牌。

    走吧宝贝,你妈的车就在校门口,她说要带我们去吃你最想吃的海鲜大餐。"

    轻松愉悦的走出校门,我刚坐上车,秦昱珩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我本不打算接。

    只是他发来一条信息:【商量离婚事宜】

    于是在到达用餐地点时,我让韩静先带女儿进去,我晚点就来。

    时隔两个月,我第一次主动给秦昱珩打去电话。

    铃声只响了半秒,手机那头便传来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沈念,你现在在哪?"

    “无论我在哪,你都可以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去民政局。"

    秦昱珩沉默片刻,语气刻意放缓许多:

    “你先来一趟医院。秦默伤的不轻,以后可能不能再比赛。总之医生有事要跟我们商量。"

    “哦,不能比赛就不能比赛吧,这点小事你没必要告诉我。"

    秦昱珩难以置信道:

    “沈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还是秦默的母亲吗?"

    我枕着车子后座的软枕,平静如水道:

    “秦昱珩,当初是你将秦默叫到书房,是你要他亲口告诉我,离婚后他不想跟着我这个外姓人一起生活。

    为什么事到如此你却表现的好像我才是那个抛弃他的人?

    你不觉得你们父子俩很矛盾很可笑吗?"

    手机那头再次陷入许久的安静。

    久到我以为男人是在故意晾着我时,秦昱珩再次开口。

    男人冰冷淡漠的声线中,夹杂着少许难以掩盖的挫败:

    “沈念,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会答应。

    作为交换,你现在就来医院照顾秦默,你知道我有多忙,我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看护他。"我低声笑了一下:

    “我的要求从来只有一个,尽快同我一起办理离婚手续。

    至于秦默,作为前妻,我只能建议你尽快给他找个护工。"

    不知是哪句话惹怒到秦昱珩,手机那头传来好几声物品被扫落在地的嘈杂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