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搴汀洲兮杜若
荀霂芷
“我只是在等着你的到来,用一生的荣华,换上一面之缘。”——席慕容
楚国并非向来以女子为尊,但却偏偏出了两位奇人,一是女帝闻人青梧,二是昭平大将军东方落月。
“我最喜这杜若花,含清露,满芳洲,虽行远,莫相忘。”
“此去镇南关,不知何时复相见,待卿凯旋之时,长安城内外必种满杜若花。”
“陛下想要这江山,末将去打下来便是!”
“朕宁可负天下人,只求得将军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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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本文架空,不要深究历史背景,朝政体制均不可考,大家看个乐子就好啦。
2、最后一定会HE的,相信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HE!HE!HE!
内容标签:江湖情有独钟爽文朝堂热血HE
其它:古风,HE
战城南
长安城从未有过这样血色深红的天。
两朝帝都,曾经何等繁华,可如今就连那朱雀大街上来往的都是全副武装的兵将,平民百姓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前些时上元节挂在檐下的花灯被风吹落,又被来往匆匆的兵士踩成烂泥。
巍峨耸立的城门楼上,七八将领哗啦啦跪成一片,旁边的小卒不明所以,也跟着扑通跪下,学着将领的样子俯身叩头。
有位年轻胆大的小卒藏在人群中悄悄抬眼看来人是何方神圣,然而仅此一眼就险些让他吓丢了魂——
冠冕前后垂六,上着深青,下着绛红,正是所谓玄衣熏裳。冕服上两肩绣日月,后领绣星辰,据传此纹饰用以应“天子肩挑日月、背负七星”之说,更不谈那五爪金龙纹和高腰红罗靴,无一处不透着绝顶的威严与从容。
来者正是楚国当朝女帝,闻人青梧。
先帝闻人雅厚以武立国,何等功业。然而却落得个子嗣凋零、无人能继的下场,坊间传言是他早年杀伐过重,天降刑罚至此,最终竟然传位给嫡长女临安公主,险些成为一众言官口诛笔伐的对象。
然而众人没想到的是,这临安公主登基后,改年号为永平,以雷霆手段平息叛乱,那年朱雀大街上的积水都是血色的,千百人头铺就了她权倾天下的路。
“众卿平身。”
女帝沉稳的声音让冒失的小卒猝然回神,连滚带爬地跟着周围人一起站了起来,他这才发现女帝竟然不比他们行伍中人矮多少,甚至在冠冕的加持下显得愈发高而挺拔。
凤眸似是无意间扫过,冷得小卒一激灵,手中的刀剑险些当啷落地,他连忙收起自己过度好奇的目光。
“战况如何了?”
“回禀陛下,”答话的正是南衙禁军统领何臧,他已是浑身血气,不知受了多少大小外伤,腰间佩刀也早已卷了刃,“西凉国狼兵攻势太强,若援兵迟迟不到,恐怕难以坚持超过三日。”
女帝闻言没有意外之色,似乎早已料到如今的局面,凤眸微眯,盯着城外源源不断向前推进的敌军。
黑压压仿佛无边无际的军队,与血色深浓的天在远方连成一片,如同末日降临。
何臧见女帝神色不悦,扑通一声再次跪地,声泪俱下:“陛下!城楼上危险万分,还请陛下尽快远离。。。。。。”
轰隆隆——
话音未落便又有一波石块通过投石机砸了过来,其中还有部分浸了火油,带着滚滚浓烟将城墙砸出巨大的豁口!
碎砖块和碎石如同星点落下,然而在这烽烟战火中,女帝毫无惧色。
何臧抬手抹去眼角的灰,咽下喉间泛起的血,沉声道:“末将愿誓死守城门,但。。。。。。但兵力悬殊,长安城危在旦夕!还请陛下三思,考虑俞太保所言迁都事宜!”
女帝闻言冷笑一声,把何臧晾在一边跪着凉快,转头对身后侍卫吩咐道:“取紫檀龙舌弓来。”
侍卫匆匆离去后又复返,将那传言中逾二百斤力的神弓递给女帝。
闻人青梧垂眸拂过弓身上的云龙纹饰,紫檀木的弓身质轻而韧,龙筋制作的弓弦保障箭离弦的速度和精准性——这是她的武学师傅、忠武侯墨绛为她挑选的弓。
女帝在城楼众将士震惊的目光中,挽弓搭箭,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紫黑色的神弓形如满月,穿云箭离弦时声如惊雷!
这一箭,穿过敌军的重重掩护,直取敌阵中央指挥官的首级,将那头颅一箭贯穿!
何臧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看到敌军方阵大乱,已然露出颓势,正是转守为攻、扭转战局的好时机!
女帝惊天一箭过后并未收手,而是再次挽弓上弦,箭矢破空之声刺耳,如同高空俯冲而下狩猎的鹰隼,直中敌军中正准备代替指挥官指挥军队的副官。
“还不去清扫残局?等着朕替你们擦屁股吗?!”
女帝威压的话语惊醒怔愣的众人,何臧连忙带人整队,将这将倾大厦给扶正回来。
女帝见战势已然扭转,便不再多留,返回含元殿。
殿内众臣仍然跪着尚未敢起身,见女帝驾到更是连忙俯身叩首。
闻人青梧坐到龙椅之上,冷着神色俯视众人:“都起来吧。”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一众文臣哪里受的住久跪?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又险些再次软倒下去,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着才没躺成一片。
“方才是谁谏言割地和谈?”女帝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许太牢与身旁几位同僚连忙跪下,噤声不语,官服宽大掩盖了瑟瑟发抖的身躯。
“不止许太牢一人想法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