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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灭绝爱上杨逍

当灭绝爱上杨逍

简介:
檐下的桃花静静的开着,师妹定玄在中庭练剑,我听见剑器嗖嗖的声音,忽然定玄一声清叱,只听檐下燕子窝里唧的一声,隔着窗子也可以看见那双燕子掠过低空漂亮的剪尾。定玄说:哎呀,虎子又跳到屋檐上去了。虎子是五师妹 当灭绝爱上杨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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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灭绝爱上杨逍》第一章

    檐下的桃花静静的开着,师妹定玄在中庭练剑,我听见剑器嗖嗖的声音,忽然定玄一声清叱,只听檐下燕子窝里“唧”的一声,隔着窗子也可以看见那双燕子掠过低空漂亮的剪尾。

    定玄说:“哎呀,虎子又跳到屋檐上去了。”

    虎子是五师妹定虚养的猫,黑黄斑纹,所以叫虎子。虎子最淘气,成日就望着檐下那个燕子窝,想扑了那对燕子进肚。可惜虎子屡试屡败,那对燕子在它的虎视眈眈下,依旧飞来飞去,毫发未损。

    我完全可以理解它,在峨眉山上一日复一日的呆着,用句正宗的宋代白话来讲,嘴里实实要“淡出鸟来”了。

    哦,我忘了现在其实是元朝,鞑子的天下。

    可是在这深山古寺中,谁的天下都不重要。

    天下最重要的事情,只是吃饭。

    况且虎子还可以偶尔逮只耗子来解解馋,我可是整整半年没闻过一丝肉味。这样严重的膳食营养结构失调,对我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我觉得饿,虽然早上刚吃了两个大馒头,可是对于一个肚中没有半分油水的人,馒头面条这种东西,越吃越饿,越吃越馋。我怀念一食堂的炖肘子,二食堂的炒肉丝,三食堂的烤鸡翅,四食堂的酱牛肉,五食堂的大馅肉包子……

    那时候的我有一次竟然因为饺子里吃出根头发,一时恶心而倒掉整碗饺子,浪费啊!暴殄天珍啊!天打雷劈啊啊啊……

    说到天打雷劈,惊蛰已过,不知道青蛙们冬眠醒了没有。我郑重考虑到后山的溪中去捉青蛙,烤来解馋。纯天然无污染绿色食品,低脂肪高蛋白,因为生活在山泉水中,所以肉里富含多种氨基酸与微量元素,肯定好吃极了。虽然是益虫,也顾不得了。

    已经是农历的四月,可是峨眉山上桃花始开、春寒料峭。每天早晨起来练功,师妹们全冻得直哆嗦,可是怕师父骂,绝不敢让牙齿发出格格的声音。

    让我想起自己的本科时代,每到隆冬季节,正值寒流来袭,清晨时分全寝室的诸位姐妹们咬牙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却不得不起床挣一张早操票的可怜往事。只有寝室的大姐,因为有男朋友替她跑操,当我们全都垂死挣扎的时候,她独自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呼呼香。

    “女人若没人爱多可悲,就算是有人听我的歌会流泪。”

    上次我在溪边一边洗衣服一边大声唱着这首歌,结果不小心被定虚听到,她骂我唱下流小调,并且说要去告诉师父。我一想到师父风陵师太那张晚娘面孔,还有她的盖世绝学峨嵋掌法,她老人家要是知道我唱着啥词儿,没准一掌“佛光普照”就拍死了我。我连忙哄定虚,答应教她唱一支最新的“上流小调”,才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我本来只教给定虚一个人,可是定虚跟定迦很好,定迦跟定玄关系又不错,定玄跟定华又好……有一天,早起练功的时候,师父和师叔们还没出来,我忽然发现,师妹们一边舞着峨嵋剑法,一边齐声高唱:

    “我剑何去何从

    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割破长空

    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

    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

    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我哭泪洒心中

    悲与欢苍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疯

    天与地风起云涌……”

    最后的“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一气呵成气势非凡,昂扬的歌声震动普贤寺屋瓦,惊起后山飞鸟无数,实在轰轰烈烈。

    周华健若知道他这首《刀剑如梦》曾被数百年前的峨嵋派诸女侠如此传唱,不知会不会颁一个“金曲最佳推广终身成就奖”给我。

    唉,我就只怕我这辈子,再也听不到周华健唱歌了。

    人家穿越,都是穿到清朝康熙年间的皇宫,从冷面冷心的四阿哥,到人才风流的八阿哥,还有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一帮皇子王爷贝勒众星捧月,数字军团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尽享繁华盛世。

    谁像我这么惨,一穿竟穿到兵荒马乱的元朝,还穿到这样无趣的峨嵋派当道姑,哦,不,是当尼姑。虽然眼下还是带发修行,可是到时八成逃不了落发受戒,真是前途漫漫,来日大难啊。

    师父说,峨嵋派始于祖师郭襄郭女侠,与佛、道两门皆有颇深的渊源。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下一任峨嵋掌门是最最可恶的灭绝,那老女人心理扭曲人格变态,竟然一掌拍死了纪晓芙。

    害得我最最心爱的杨逍黯然伤心整整半世。

    当我确定自己身处的年代与地点时,我就挖空了心思,一心想找出那个超级变态的灭绝,趁着她武功还未成,先暗算了她,让她武功全失,或者干脆耸恿师父将她逐出师门,永绝后患。

    可惜峨嵋派上上下下,四百多个弟子,包括师父去年下山拣到的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弃婴,竟没有一个名叫灭绝。

    我们这派都是“定”字派,我叫定寻。

    这名字不是一般二般的古怪,不过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寻”字,“寻寻常常”的“寻”。

    据说定寻病得已经快死了,是师父用内功将她救过来。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定寻。关于穿越这回事,我好歹也看过两千三百二十六部小言,其中有五百二十一部是穿越,所以虽然没有皇帝没有阿哥没有王爷没有将军没有师哥,甚至连男人都没有,我还是坦然接受了。

    既然穿到了定寻的身体里,那么就让我当定寻吧。

    穿越第一要务就是随遇而安。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小学背这首诗的时候,我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深切体会一把山寺桃花。

    虽然桃花开得那样妖娆,可是既然开在峨眉山上,开在赫赫峨嵋派总坛普贤寺中,那么它注定只能寂寞开无主。

    师父很严肃,成日都不笑,我一直怀疑她是不是内分泌失调。

    峨眉山上上下下,除了几个粗使的弟子,就没其它男人,一帮几百号老的中的少的甚至还有小的女人,成天连帅哥都见不到一枚,能不内分泌失调吗?可她们一心一意只惦着练功,只想成为当世女侠。

    “拳不接手,枪不走圈,剑不行尾,方是峨眉。”

    连年仅三岁的小师妹定逸,都能琅琅背诵峨嵋总诀。身为三师姐的我,对拳法掌法剑法统统一无所知。

    师父怜惜我,说我一场大病,几乎死去,所以武功尽失。

    她督促我从头练起,可一看到武功心法,我就直打瞌睡。

    师父很失望,说我是练武的一等一好根苗,希望我不要就此废了。她亲自教导我,传我心法,据说是本门秘笈,原本出自少林的“九阳真经”。

    看金庸小说时津津有味,热血沸腾,九阳真经,举世闻名的内功绝学。

    谁知学起来那么惨,简直比英文原版的《动物营养基础》还要枯燥无味一万倍,我一看到那本秘笈上的字,马上要打瞌睡。

    既然回不去,我也只得一天天混着,跟着师父,也算是慢慢学了三脚猫的功夫。

    我会用轻功提气,爬上树去摘松子解馋。

    定玄说我炒的松子最香。

    那当然,咱穿越前是堂堂的营养学博士在读,研究方向是食物资源开发与利用。吃是我毕生最大的兴趣。当年我做的小菜,号称医大第二。

    第一名是临床心理学的某师兄,传说他炒的菜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有幸品尝过的老师同学无不时刻垂涎想再吃上一回。

    可惜我这专业在古代一无是处,根本派不上半分用场。

    当初发现自己穿越后的处境,我曾认真考虑过,如果万一混不下去,被师父赶下山去的话,不如去京城大都考御膳房的公务员,弄个御厨干干,马马虎虎也算是专业对口。可一想到那些蒙古人只会大块烤肉,哪里能欣赏我这种讲究科学营养的精心烹调?

    所以目前只能老老实实,力争不被逐出师门。

    山中岁月长,日长多无聊。

    乘着师父下山,我偷偷溜到后山去。

    后山有条清澈的小溪,穿崖破石,蜿蜒流入寺中的白水池,据师妹说溪中应该有不少青蛙。

    确切点说应该是石蛙,普贤寺的石蛙是非常有名的,等过了几百年后的明朝,这间白水普贤寺会改名叫作万年寺,万年寺白水池里的弹琴蛙久负胜名,据说击掌它就会发出弹琴一样的蛙鸣,当年游玩峨眉山听导游这么吹嘘之后,我可是傻乎乎站在水池边拍了半天的巴掌,也没听见半只蛙弹琴。当然现在我顾不得它是青蛙还是石蛙了,对它能不能弹琴也不感兴趣,我只想像它被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喷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