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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郎骑白马来。。。
谁欠谁一滴朱砂泪,谁为谁一生画眉……
——题记
“郎骑木马来,绕床弄青梅……”
她一手拨弄着兰草,一手握着一卷诗集,轻轻吟着这两句诗。
“嗒嗒嗒……”门外依稀响起马蹄声。
呃?她又产生幻觉了么?
摇摇头。她继续念:“同居长千里,两小无猜疑……”
“嗒嗒嗒……”门外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不是幻觉。这声音分明越听越真。
奇怪,这荒山野岭,哪里来的马蹄声?
她拉开门,见一位男子骑着白马已至跟前。
那名男子显然已注意到这间竹屋,下马对她施礼:“在下被仇家追杀,望阁下指条路。”
虽是如此危急关头,他依然礼数周全,好冷静的人。
也是好敏锐的人吧:这荒山野岭,只这一间竹屋,不论屋子的主人是谁,都该是唯一对这地形极端熟悉的人。
她注视着眼前这个男子:浓眉清眼,分明的五官,清瘦的下巴,透着难以言说的俊逸。一身白袍,更把他衬托得如出世白莲。只是此时白袍上有几抹血痕,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她望望他来的方向,一队人马远远靠近。
略一沉吟。她对他道:“把你的袍子脱给我,我骑马帮你引开追兵。你呆在里屋不要出来就行。”
他一愣,没想到她第一次见面便会这样帮自己:“这,公子,萍水相逢,我怎可让公子犯险?你给我说怎么走便可以了。”
公子?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师父的男装,难怪他要误以为自己是男子了。她脸一红。随即道:“别再噜苏,快脱给我吧。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若是真的把马给了她,如她不安好心,他就连逃生的坐骑都没有了。白衣人打量着她,思忖片刻,道:“好。多谢公子!”
她心里一喜,为他的信任。
时间紧迫。等他们换好衣服,后面的人马已不足十里。她翻身上马,回头对他温和一笑:“放心。”然后,一挥鞭:“驾!”快马追风,呼啸而去。
他闪身入里屋。
那队人马追至此处,也注意到这件竹屋。为首者沉吟片刻,对其中几人道:“你们几个查查这间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然后对其他人一挥手:“剩下的跟我继续追!”
他从里屋往外看,默算着留下来的人。
等她甩掉追兵回来,屋子里已横七竖八躺了好几具尸体。
她大惊,喊:“喂!你还活着吗?”
“你……还活着?”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她一喜,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见他躺在墙角,显然也受了重伤。
她赶紧过去扶他:“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今日多谢公子了,咳咳……你没事吧?咳咳。”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我先扶你去床上。”她扶起他,一步步回房。
“呼!”好不容易把他折腾到床上,她松了一口气,“你等等啊,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洗洗把衣服换了。”
“呃……不,咳咳,还是,还是我自己来吧。咳咳,麻烦公子去打点水来,洗换之事不敢劳烦公子,我自己来就好,咳咳。”
见他言辞紧张,她脸一红:是哦,男女授受不亲的。
“好,我这就去给你打水。”她说罢赶紧低头出门,有些尴尬。
走至屋外,心扑通扑通跳,半晌方平息下来。这才去井边打水。
突然,看到井水里自己的倒影,她一愣:自己不是男装打扮么?他不是叫自己“公子”么?干吗还这么紧张?奇怪!难道……他早已看出自己是女儿身?
想至此,她低头一笑,心底漾出莫名的欢喜的感觉,这种感觉,好久不曾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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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两小无猜疑。。。
他的伤势很重,但她的草药很灵。几个日夜的侍汤奉药、细心照顾,他终于不再有性命之忧。
她心情大好,便坐在他床头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唠家常:“哎,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云飞。”他抬头看着她,淡淡地答。
“哦,我叫墨离。”她看着他,笑眯眯。他淡淡的时候好安静,好乖呀。
他脸一红,随即道:“嗯,墨离?好名字。莫失莫忘,莫弃莫离。”
她一愣,笑容僵住。
莫失莫忘,莫弃,莫离……给她取这名字的人,却是早已将自己离弃了。心已失,情已忘,他潇洒转身,独留她,一地离殇。
“怎么了?”注意到她突然低落,他有些慌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她木然道。
说罢,起身离开。
傍晚时分,想起他还没吃饭,她赶紧生火煮饭,然后送去他房里。
推开门,见他低头在弄着什么。
她放下饭菜,道:“玩什么呢?”
他抬头对她微笑:“我在编草蜻蜓。”
她好奇,走近一看,他手中快要编成的,可不是一只草蜻蜓嘛。
“你真厉害。”她由衷道。
他脸一红,有些尴尬:“没有啦,刚才说错话惹你不开心了,身上又别无长物,只好在院子里采了些草,给你编只蜻蜓。”
言谈间,草蜻蜓已编好。他递到她眼前:“喜欢吗?”
她一愣。从来没有人送过她东西呢。师父就从来想不起送自己东西……
她的眼睛竟有些湿润了。
接过草蜻蜓,没话找话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嗯,不错啦。挺好看的。可是为什么你要送我草蜻蜓?嗯,我是说,为什么编的不是别的,而是草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