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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嫌猜

两小无嫌猜

简介:
桓允是个粘人精,叶微雨想。幼时他被拐,甫一见陪同母亲外出的自己,就一步不离地跟在身后哭哭啼啼的不像个男孩儿样。稍大些时,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就哼哼唧唧的要人安慰,否则用不吃药不吃饭来表示抗议,全无皇子应有的 两小无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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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嫌猜》第1章

    汴梁城东浣花巷的叶府,主人家久不在其中居住,绕是有人看管打理,昔日的辉煌也还能从高墙大院中窥见一二,但毕竟疏少人气,多少有些荒了。

    叶家先祖在本朝开国时也是有过从龙之功的勋贵世家,只祖皇帝分封的异姓王爵不是世袭罔替,而是降等袭爵。如此状况,后人又不甚争气,不仅于功名无所建树,又因天下承平已久,难以靠战事加官进爵,是以到得叶南海父亲这一代,除却偌大的府邸,叶氏族人俨然一介白身。叶氏嫡脉又是几代单传,没个血脉亲人帮衬,叶家基本上算是没落了。

    倒是叶南海还算争气,读书作文乃个中好手,还身负经纬之才。年方弱冠就一甲进士及第,当今圣上看中他的才华欲让其入翰林,叶南海却不愿做天子近臣,而是自请外放为官。嘉元帝是个惜才之人,亲点其去往蜀中任成都尹,政绩斐然。后又被调往杭州权知军州事。只是江南一带,对饱读诗书的学子来说,自然是促使他们创作灵感爆发的绝妙源泉。

    叶南海在此任职期间,公务闲暇之时,最爱的便是呼朋引伴,曲水流觞,饮酒赋诗。便导致其疏于政事,虽没出过什么错,但也没有可升迁的余地了。

    直到三年前,国朝爆发了开国以来最大规模的战争。

    大周地广物博,疆域辽阔,是以招致北方各族忌惮,不是屡屡劫掠大周子民就是挑起有规模的战争。建国之初,祖皇帝曾一鼓作气将北地最大势力的蛮族赶往极北之地,然而经过百来十年的休养生息他们又卷土重来,大肆南下扰乱大周边境,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不是今天抢点吃的,就是明天抢夺几个路过的商人的财物。

    最初朝廷并未放在心上,只道蛮族不足为患。

    因国朝兵力强盛,经济发达,实在没必要将这些尚未完全开化的夷人放在眼里。朝中大臣包括皇帝在内都认为戍边的兵士完全足够应付这些蛮子。可结果却是不知是朝廷掉以轻心,还是对方使了障眼法。本没有看在眼里的对手,冷不防放了一只暗箭,实在让人始料未及!

    对方来势汹汹,不出五天,朝廷后方还未及增援,边城连连便被破,进而导致三座城池尽数收入蛮族囊中。

    直到安居卞粱的文武百官被蛮族遥在千里之外的铁蹄踏破了东京华梦,这才大梦初醒紧急商议对策,调兵遣将,前往西北御敌。

    而此次出征领兵的主帅,便是叶南海的岳父,齐国公齐靖,其子齐沛为副将。

    齐氏男儿都是是天生的将材,他们幸不辱命,短短半年之内,就收回沦陷的城池,并且将蛮族不仅赶到漠南之外,甚至还乘胜追击将其逼退到漠北!重现了汉朝帝国双璧的骁勇!

    只可惜英雄气短,强弩之末的蛮族在与国朝大军做最后殊死一搏时,使诡计偷袭将一只带毒的箭矢直接射/入齐沛的心脏。

    战事紧迫,齐沛还未来得及回营救治,就以身殉国。

    其遗体送回后方,年过半百的齐靖感念独子的身亡,心痛难当,竟引发旧疾也一病不起,身亡在护送齐沛棺椁回京的途中。

    一门两将双双身亡,消息传回齐家,齐沛的发妻惊闻噩耗,当场便撅了过去,醒来后接受不了现实,一朝投缳就追随夫君一道去了。

    同样的,齐沛的胞姐,也就是叶南海的发妻,她身子本就天生不足,在生了独女叶微雨之后就时常缠绵病榻。突闻父亲、弟弟战死沙场,心头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就不省人事,不出半日就药石罔及无回天之力。

    皇帝突失两员良将,心中痛意自是不必言说。倘若齐靖父子未曾殉国,因着这巨大的战功,自是要大加封赏的,可现下人没了,他只好从别处找补回来。

    不仅给齐靖追封了异姓王,齐沛封侯,原本齐国公的爵位更是让齐家唯一的男丁,齐沛年纪仅一岁的儿子齐殊元承袭,还附赠良田百亩,房产数十处,及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这还不算,许是因齐家人丁稀少,皇帝觉得没有弥补够,便荫蔽起与其又故的亲戚。

    当然,五服之内,同齐家最亲的近亲也就只有叶南海了。

    所以,在外为官数十载,看似被朝廷遗忘的叶南海,借着岳家的荣光得以回京,而且直接晋升为二品大员户部侍郎。

    正常来说,朝廷调令一下,在外的官员在规定时间内就要做好交接工作及时赴任。只是叶南海情况特殊,他同妻子齐朦少年夫妻,感情深厚,便上书嘉元帝陈情以表自愿为其守孝三年再行他事的决心。

    当今皇后薨逝不及三年,许是有同病相怜之感,嘉元帝并无二话随即就准了他的请求。

    三年一晃而过,叶南海不日就要回京上任,所以这叶家宅子就提前敲敲打打的翻修起来。

    早春的阳光煦煦温和,伴着微风。

    皇城内的澹明宫后院。

    樱花盛开如云蒸霞蔚,有花瓣儿打着旋儿随风飘落。树下放置着一架上好的黄花梨木制成的贵妃躺椅。椅上躺着的半阖双目假寐的半大少年面若白玉,唇色浅而莹润,身着月白色广袖衣袍,未着鞋袜的双脚/交叠,很是闲适的模样。他的肩上、胸前、发间不知何时缀满落英。直到一片花瓣儿飘上他的眼睛,他这才睁开眼尾微挑的凤眼,抬手将花瓣儿拿下。

    侍立一旁的内侍宝禄同这少年一般大,也不过13,4岁的年纪,眉目生得很是清秀,他见自家殿下转醒,立刻躬身向前呈上一杯水温正好的养生茶,“殿下?”

    少年半坐起来,毫不在意搭在身上的毛毯滑落一半在地,而是径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却被茶水的味道给涩得挤眉闭眼,重重把杯子往宝禄的怀里一塞,气道,“段太医是觉得我有一段时日没去祸祸他的药房,想我得紧吗?怎么现下茶也跟药一般的味道了?苦死我了!”

    宝禄深知殿下这几日心气儿不顺,也不敢触他的霉头,就另转了话头道,“殿下可知叶家姑娘具体归京的时日?”

    一说到这个,桓允就来气,只觉得再没见过比叶微雨更心眼小的女子了。

    这几年他得了好东西什么时候不是眼巴巴的着人送去杭州?还隔三差五的去信同她联络,可这丫头仍是不愿意搭理他。

    得知她回京在即,不等叶南海安排人拾掇她家宅子,他就第一时间就求了太子哥哥派能工巧匠前去修缮,妄他红彤彤的一片真心都换不来她开口吐露到家的具体日子,是以他的心气儿如何顺得起来?

    “最近几日你让斐宇去浣花巷盯着,人回来了立刻知会我。”桓允说着睨了宝禄一眼,觉得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宝禄应了,又接着道,“适才太子殿下着人来说,他同内阁大臣们议完事后便会前来考校殿下您近日的功课。”

    桓允忽而闻言色变,当即趿拉了鞋就往书房的方向奔去,还一边斥着宝禄,“怎的现在才告诉我?!若是我被阿兄罚了,回头就找你算账!”

    宝禄小跑着跟着,心里却在大呼委屈,可怜见儿的,自太子殿下决定亲自督促自家殿下的学业之后,他就一日三四次的提醒殿下学习,可哪次不是被当了耳旁风?若是平时就用功刻苦,也不至于听到要检查课业就如临大敌了吧?

    叶府的宅子最初毕竟是王府的规模,所以在世家贵族云集的城东浣花巷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也不知道叶南海从什么地方请的工匠,直到回京的第三天,叶微雨才使人把她自己住的不辞院规整成她满意的样子。

    不辞院历来都是叶家未出嫁女儿的独院,端的是清雅幽致,而今又经过叶微雨的布置,更添几分禅意。

    齐殊元坐在屋外廊庑的台阶上逗从杭州带回来的将满三个月,浑身毛发微卷雪白的小狗,间或还看看院子里有无人影走动。

    不多时,他似有所感的回头,就见着鹅黄交领小袄,头梳坠髻,身形高挑纤细,眉目冷淡悠远,面若美玉的叶微雨带着两个贴身侍女从廊庑的另一头走来。

    院子里种的枫树已经发芽了,春日的融光穿过细密的枝桠,在她们的裙裾上投射出斑驳的光点,走动摇曳间熠熠生辉。

    “阿姐。”齐殊元见到来人,一把抱起雪团儿似的汤圆从地上爬起来跑向叶微雨,“你方才去了何处?我午歇起来都没找到你。”

    齐殊元不过刚刚四岁的年纪,说话还奶声奶气的,脸颊上也是肉嘟嘟的,绕是叶微雨不是爱逗人的性子都忍不住想去捏他的脸。

    “到前院去了。”叶微雨随手拉过齐殊元的手,温声询问他,“住的可还习惯?”

    往时在杭州,因着他年纪小,而府衙也不够大,所以他便同叶微雨住一个院子,现下回来汴京,就单独劈了院子给齐殊元住。

    “阿姐,我想搬来同你一起住。”齐殊元扭捏半晌才吞吞吐吐道。

    “不可。”叶微雨果断拒绝他,“不日你就要入学馆开蒙,再不能事事依赖他人了。”

    别看叶微雨不过13岁,却因母亲病弱早逝,父亲又不管庶务的缘故,早早儿的就执掌中馈,主理家中日常事务,加上又是不爱说笑冷淡性子,积威日渐加重。

    所以齐殊元即便万般不愿,也还是眼睛红彤彤的忍着泪意点头,“阿元明白了。”

    叶微雨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吩咐侍女流月,“今日天气尚好,元哥儿有些时日没有练字了,将他的笔墨纸砚摆到园中亭子里,我于他点拨一二。”

    本来泪珠儿就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齐殊元,这回是真的想嚎啕大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古言,多谢各位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