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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

滕王阁秘闻

简介:
一场战乱,几度离索,为救父兄,西岭月独自一人远赴镇海,却不想卷入了一桩悬案。黄金屏风暗藏杀机,千古名篇指明线索,她本以为自己能解开悬案,却不想等来了更大的阴谋。一次镇海之行,昔日被人收养的孤女不仅结识 滕王阁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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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一章 佛门偶遇巧言脱身

    大唐元和二年,天凉得格外早,尚未等到七月,一场大雨便带走了夏季的酷热,江南地区凉风习习,秋爽宜人。

    位于润州的金山寺依山而建,江流环绕,迄今已有四百余年历史,乃江南禅宗之首,名胜之最。入秋以来此地更是香火鼎盛,原因无他,不过是镇海节度使的夫人正在寺里小住,辖区各州的官员家眷抢着前来拜会,唯恐落于人后。

    而最近来的女眷尤其多。因为再过七日,节度使府上的“七夕簪花宴”便要开始了,节度使夫人会广邀江南地区的名媛淑女参加为期三天的闺中集会,名为“小聚”,实则选媳。

    这集会的帖子两月前便发出去了,然而各家的夫人生怕当天宴会上闺秀太多,自家女儿无法夺得节度使夫妇的青睐,便纷纷携女来到金山寺,想要先在夫人面前露露脸,求个好印象。

    眼见着金山寺的门槛快要被各家女眷踏破了,唯独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年轻女子站在寺外,踌躇着不肯进去。

    “您还愣着做什么,明日节度使夫人就要回府了,您再不去拜会可就晚了!”婢女阿萝抱着礼物在旁催促,一副焦急模样。

    西岭月很是无奈:“我非去不可?”

    阿萝点了点头:“您既然顶替了我家三娘的身份,自然要做戏做到底。以我蒋家的门风,三娘若不提前拜会,实在有失礼数。”

    西岭月越听越

    头大如斗,却知没有退路了,情势也不允许她退缩。此事都怪她自己,她千里迢迢来到江南,为的就是去一趟镇海节度使府邸。然而来了三天,节度使府守卫森严,她不得入门之法,却无意间认识了这位婢女阿萝,卷入了一桩秘事。

    阿萝主家姓蒋,是润州有名的书香世家,蒋公曾官居从四品,做过前朝的中大夫,家中两子一女,女儿最小,年方十七,称作“蒋三娘”。这次节度使夫人举办的七夕簪花宴,蒋三娘也在受邀之列,她却不知为何突然与人私奔了!蒋氏夫妇怕有辱门风,不敢声张此事,只得悄悄搜寻女儿的下落。

    说来也巧,在搜寻过程中,蒋家夫妇遇上了初来乍到的西岭月,年龄、相貌都与蒋三娘相仿。蒋氏夫妇眼见簪花宴在即,女儿还没个下落,便想出这李代桃僵之法,让西岭月顶替蒋三娘的身份,先把眼前的集会敷衍过去。

    恰好西岭月正想秘密前往节度使府,外加蒋氏夫妇许诺的报酬不菲,而她的盘缠又碰巧见了底,这才动心接下了这桩生意。

    如此想着,西岭月已经踏进了金山寺的门槛,边走边小声询问:“你真的打听好了,节度使夫人最讨厌绿色?”

    阿萝望着西岭月这一身淡绿色衣裙,信誓旦旦地道:“您放心,只要您穿这一身露面,节度使夫人定然不喜。这坏印象一旦留下,簪花宴您走个过场,决计

    不会被她老人家看上。我们夫人交代过,只要您不丢了蒋家的面子即可,我们绝不高攀这门亲事。”

    “可是三娘不知所终,蒋公推掉簪花宴不就成了?称病也好,婉拒也罢,为何偏要找个人替代?”西岭月想不明白。

    阿萝急得跺脚:“那可是节度使府的宴会啊!整个镇海,谁敢抹节度使的面子?别说是‘称病’,我家三娘但凡还有一口气在,爬也得爬着去参加簪花宴!否则我蒋家焉有活路?”

    “哪有这么夸张,节度使又不会吃人。”西岭月认定蒋家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可看阿萝那着急的神色,这位节度使似乎真的很不讲情面。她心里虽觉得这法子不妥,可蒋家都不担心,她又怕什么?况且她想进节度使府,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于是西岭月也不再多想,整了整衣裙,朝着金山寺内院走去。她与阿萝一边走一边观察,果然瞧见许多女眷拎着礼物,脚步匆匆地去往同一个方向。有几位夫人与她擦肩而过时,还刻意扫了她一眼,脸上浮起几分微妙的表情。

    更有一位闺秀走过她身边时,悄声对夫人说:“母亲快看,她穿绿色……”

    那夫人立即拍了拍自家女儿,低声呵斥:“嘘,你管她作甚!”

    母女二人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西岭月很满意地笑了。讨人喜欢太难,讨人厌还不容易?看来节度使夫人不喜绿色这件事,各家都是知

    晓的。

    于是她更加有恃无恐,慢悠悠地在寺庙里走着。她穿过天王殿、大雄宝殿,放眼望去,只见这金山寺殿宇鳞次栉比、亭台相连,顺着山势绵延起伏,一派金碧辉煌,令她赞叹不已。

    阿萝见她举目四望,走走停停,不禁催促:“娘子走得也太慢了!”

    “急什么,前头那么多人,去早了也得排队。”西岭月拉着阿萝笑道,“金山寺我还是头次来,先逛逛再说。”

    阿萝叹了口气,只好抱着礼物跟在她身后,正待说句什么,却突然望向前方,杏目圆睁。

    西岭月忙问:“怎么了?”

    阿萝指着观音阁前一闪而过的藕色身影,低声惊呼:“那……那个影子……好像是我家三娘!”

    西岭月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只看到一片藕色衣角一闪而过,迅速消失在观音阁后。而阿萝已经提步追了上去,边追边喊:“三娘!三娘!”

    西岭月也随她跑过去,两人来到观音阁后方。香客们都集中在大雄宝殿,此地甚是空旷,只有三三两两的僧侣在与人交谈,根本没见有穿藕色衣裙的年轻女子。西岭月不禁问道:“你当真看到蒋三娘了?”

    阿萝仍在四处张望,笃定回道:“我跟着三娘十几年,绝不会看错!”

    蒋三娘已经失踪一个月了,据说是与青梅竹马的表哥一起私奔的。西岭月认为她早就离开镇海地区了,即便没走远,也决计不可能在簪花宴之

    前现身,尤其还是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节度使夫人就在这金山寺里!

    眼见阿萝已经急得垂下泪来,西岭月有心安慰她:“你别着急,也许是看花眼了,既然蒋三娘是留书出走,一定会安然无恙。”

    阿萝闻言,抹掉眼泪点了点头:“您说得对,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拜访节度使夫人吧。”

    两人说着便继续往后院而去,转过连廊时,西岭月突然感到如芒在背,像是有人正用犀利的视线盯着她。她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但见周围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难道是错觉?她转过身继续前行,然而这次刚走了两步,便险些与人撞个满怀——是一位年轻公子,穿墨色袍衫,身后跟着五个侍从。他们将狭窄的连廊全部占据,挡住了西岭月和阿萝的去路。

    西岭月立即敛衽垂眸,轻声道歉:“冲撞这位郎君了,抱歉。”

    “无妨。”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和缓,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

    西岭月严守大家闺秀的礼节,仍旧垂着眸,轻轻颔首:“多谢。”

    她说完这一句,想着对方该让路了,可等了片刻,面前这位公子却纹丝不动,依然占据着连廊的中心。

    阿萝便适时开口:“烦请郎君借过。”

    对方仍旧站着不动,反而扫了一眼阿萝手中的礼物,笑问:“娘子要去探望节度使夫人?”

    不知怎的,西岭月忽然感到不妙,这才抬起

    头来打量面前的年轻公子。对方身形高大,她目光所及,先看到了一身墨色无暗纹的袍衫,衣料质地上乘,周身无甚装饰,低调得紧。她视线顺势上移,又看到了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薄薄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是一双沉黑明曜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探究的笑意。

    西岭月暗道一声糟糕,立即扯出一丝干笑:“这位郎君有何指教?”

    墨衣公子见她表情敷衍,眼中戏谑之色更浓:“娘子还没回答某的问题。”

    这简直是在刁难了!西岭月尚算沉稳,可阿萝哪见过这等场面,立即斥问:“光天化日,佛门重地,郎君你什么意思?”

    墨衣公子闻言神色不变,他身后一个年轻侍从便开了口,有样学样:“光天化日,佛门重地,我家主人好端端地走着路,险些被你家娘子冲撞,怎么,问个问题都不行?焉知这不是你们主仆的计策,看我家主人身份尊贵,想借故亲近?”

    其实这番话说出来,倒也不算什么侮辱。有唐以来,民风越发开放,经过百年的胡汉同化,许多男女之防也不大遵守了。尤其江南地区自古便是风流之地,才子偶遇佳人,佳人主动示好这种戏码,不仅不算有伤风化,反而是文人墨客口中的风雅之举。

    可蒋家世代书香,女儿又被邀去参加七夕簪花宴,这个节骨眼上,自然分外看重闺誉。阿萝生怕这公子缠上

    西岭月,坏了主家千金的名声,便着急地反驳:“你们……简直无……”

    “哪里来的恶仆?!”西岭月唯恐阿萝口无遮拦,连忙开口打断她,将矛头转向方才说话的侍从。

    那年轻侍从一愣,墨衣公子也是挑眉笑问:“还请娘子指教,我这侍从为何是恶仆?”

    西岭月再次向他行了一礼,施施然道:“我看郎君身无繁饰,便知您是低调之人,不欲向人透露身份。贵仆却公然宣扬您‘身份尊贵’,岂不是违背了您低调礼佛的本意?贵仆身为下人,不揣度主人之意,做事还与主人相悖,不是恶仆是什么?”

    “你!”那年轻侍从面露不忿之色,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墨衣公子倒是认真地思索片刻,又回头看了那侍从一眼,表示赞同:“娘子说得极是。”

    西岭月点了点头,故作大义凛然之色,再道:“此为佛门圣地,郎君与我均是诚心礼佛,贵府恶仆却以下流之心揣度我主仆之意,以龌龊心思断言我礼佛之心。知情的,只道是这恶仆不懂规矩;不知情的,自然要说贵府家风不严,疏于管教,无端坏了您的名声。郎君,您说他算不算是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