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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劫眉·狐妖公子(第一部)

千劫眉·狐妖公子(第一部)

简介:
江湖侠女钟春髻在小雁湖边发现少侠施庭鹤的尸体,揭开江湖黑幕。当朝国丈的义子唐俪辞涉入调查此事,发现中原剑会剑王余泣凤参与贩卖禁药,唐俪辞带人闯入余家剑庄,导致剑王死、剑庄毁的惨烈结果。为避免遭受江湖白道 千劫眉·狐妖公子(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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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劫眉·狐妖公子(第一部)》第一章 剧毒之物01

    春波如醉,杨柳堤上,一位双髻少女低头牵马前行。身侧水光潋滟,湖面甚广,淡淡的阳光自东而来,她的影子长长的映在地上,身段窈窕,十分美好。她姓钟,双名春髻,是雪线子的徒弟,雪线子在江湖上地位极高,徒因师贵,虽然行走江湖不足两年,江湖中人人皆知雪线子这位容貌娇美的女徒弟行侠仗义,做了不少大好男儿也做不出的快意事儿。

    然而春光无限好,年纪轻轻已扬名于江湖,她却似并不高兴,牵着她名满江湖的“梅花儿”,在小燕湖的堤坝慢慢行走。小燕湖景色怡人,湖畔杨柳如烟,于她就如过眼云烟,一切都不看入眼中,心中想:他……他……唉……

    她心中想的“他”,是碧落宫宫主宛郁月旦。雪线子行踪不定,连她一年也难得见上几次,所住的雪荼山庄位于猫芽峰下,人迹罕至,她从小在雪荼山庄长大,十分孤独。前些年江湖神秘之宫碧落宫搬到猫芽峰上,与她做了邻居。就此她和宛郁月旦相识,其人温雅如玉,谈吐令人如沐春风,她自十五岁上便倾心于他,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听说他早已有了夫人,她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宛郁夫人。行走江湖近两年,她只盼自己能忘了他,然而一人独行,越走越是孤独,便越是想他。

    而他,定是半分也不会想念自己的吧?钟春髻淡淡的苦笑,抬起头来,只见波光如梦,一艘渔船在湖中捕鱼,景色安详,他人的生活,却很美满。她牵着马继续前行,往前走了莫约十来丈远,突见地上另有一排马蹄之印,并有车辕,却是不久之前有一辆马车从此经过。钟春髻秀眉微蹙,小燕湖地处偏僻,道路崎岖,并不合适马车行走,却是谁有诺大本事,把马车驱赶到这里来?她是明师之徒,略一查看,便知车内坐的是武林中人,好奇心起,上马沿着马车的印记缓缓行去。

    马车之痕沿着湖畔缓缓而去,蹄印有些零乱,她越走越是疑惑,这车内人难道没有驭马,任凭马匹沿着湖畔随意行走?未过多时,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小燕湖边悬崖之下,她下马以马鞭挑起门帘,蓦地吓了一跳,车内人倒在座上,一柄飞刀插入胸口直没至柄,那飞刀雪刃银环,正是“一环渡月”!钟春髻四下张望,心里不免有几分奇怪,这“一环渡月”乃是“天上云”池云的成名兵器,听说其人脾气古怪,独来独往,虽然是黑道中人,却名声颇好,不知为何池云要杀这马车主人?莫非这人是贪官污吏?或是身上带着从哪里劫来的奇珍异宝,又被池云劫了去?但池云劫财劫货从不杀人,为何对此人出手如此之重?

    她以马鞭柄轻轻托起了那尸体的脸,只见那尸体满脸红色斑点,极是可怖,然而五官端正,年纪甚轻,依稀有些眼熟。“施庭鹤?”钟春髻大吃一惊,这死人竟是两年前一举击败“剑王”余泣凤的江湖少侠施庭鹤!她和施庭鹤有过一面之交,这人自从击败余泣凤后,名满天下,杀祭血会余孽,闯入秉烛寺杀五蝶王,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隐然有取代江南丰成为新武林盟主之势,怎会突然死在这里?“剑圣”施庭鹤死于池云刀下,这断然是件令江湖震动的大事,但却为何……为何池云要杀施庭鹤,他的武功难道比施庭鹤更高?她放下施庭鹤的尸体,伸手往他颈边探去,不知他尚有无体温?若是尸身未冷,池云可能还在左近……正在她伸手之际,突地头顶有人冷冷的道,“你摸他一下,明日便和他一模一样。”

    钟春髻大吃一惊,蓦地倒跃,抬头只见一人白衣如雪,翘着二郎腿坐在施庭鹤马车之上,正斜眼鄙夷的看着她,“丫头配的匕首‘小桃红’,必定是雪线子的徒儿了?雪线子没有教你,他人之物,眼看勿动么?”这人年纪也不大,莫约二十七八,身材颀长,甚是倜傥潇洒,却对她口称“小姑娘。”她也不生气,指着施庭鹤的尸体,“难道这死人是你的不成?”看此人这种脾性打扮,应是“天上云”池云无疑。

    “这人是老子杀的,自然是老子的。”池云冷冷的道,“你若在山里杀了野鸡野鸭,那野鸡野鸭难道不算你的?”钟春髻道,“施庭鹤堂堂少侠,你为何杀了他?又在他身上下了什么古怪毒物?江湖传说池云是个身在黑道光明磊落的汉子,我看未必。”池云凉凉的道,“老子光明磊落还是卑鄙无耻,轮不到你黄毛丫头来评说。施庭鹤服用禁药,毒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老子杀了他那是逼于无奈,否则他走到哪里,那毒就传到哪里,谁受得了他?”钟春髻诧异道:“服用禁药?什么禁药?”池云道,“猩鬼九心丸,谅你丫头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钟春髻道,“我确实不知,施少侠诺大名声,何必服用什么禁药?”池云冷冷的道,“他若不服用禁药,怎打得过余泣凤?”钟春髻一怔,便不再说,只听池云继续道,“服用‘猩鬼九心丸’后,练武之人功力增强一倍有余,只不过那毒性发作起来,让你满脸开花,即丑且痒,而且功力减退,痛不欲生,如不再服一些这种毒药,大罗金仙也活不下去。嘿嘿,可怕的是毒发之时,中毒之人浑身是毒,旁人要是沾上一点,便和他一模一样。‘猩鬼九心丸’可是贵得很,就算是江湖俊彦之首,后起之秀施庭鹤要服用这毒药,也不免烧杀抢掠,做些作奸犯科的事……”钟春髻道,“那倒未必……”池云凉凉的道,“你当他杀祭血会余孽,又闯进秉烛寺是为了什么?”钟春髻道,“自然是为江湖除害。”池云呸了一声,“这少侠从祭血会和秉烛寺抢走珠宝财物合计白银十万两,花了个精光,今日跑到燕镇陈员外那里劫财,被我撞见,跟踪下来一刀杀了。”钟春髻秀眉微蹙,“全凭你一面之词,我怎能信你?你杀了施庭鹤,中原剑会必定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池云翻了个白眼,“老子若是怕了,方才就杀了你灭口。”他自车上一跃而下,“小丫头让开了。”钟春髻退开一步,池云衣袖一扬,点着的火褶子落上马车顶,引燃油布,呼的一下烧了起来。她心里暗暗吃惊,池云行动何等之快,在她一怔之间,他已纵身而起,只见一点白影在山崖上闪了几闪,随即不见。

    好快的身手!她站在火焰之旁看着施庭鹤的尸身起火,突地从身边拾了些枯木、杂草掷入火中,增强火势,渐渐那尸身化为灰烬。她轻轻一叹,就算真的有毒,此刻也无妨了吧?只是池云所说“猩鬼九心丸”一事是真是假?若是真有此事,人人都妄图获得绝世武功,岂非可怖之极……牵马缓步往回走,心中想若是他……他在此地,又会如何?月旦那么聪明的人,却为何自闭猫芽峰上,老死不入武林?他还那么年轻。

    骑马走过方才景色如画的小燕湖,湖上的渔船已消失不见,她加上一鞭,吆喝一声快马奔向山外。

    小燕湖旁树丛之中,两位衣裳华丽的年轻人正在烤鱼,见钟春髻的梅花儿奔过,穿青衣的那人笑道:“雪线子忒难对付,他养的女娃不去招惹也罢。”紫衣的那人淡淡的道,“花无言一惯怜香惜玉。”那被称为“花无言”的青衣人道,“啊?我怜香惜玉,你又为何不杀?我知道草无芳不是池云的对手,哈哈哈。”紫衣人“草无芳”道,“你既然知道,何必说出口?有损我的尊严。”花无言道,“是是是,不过今日让钟春髻看见了施庭鹤中毒的死状,要是没杀了她,回去在尊主那里,只怕不好交代。”草无芳吃了一口烤鱼,淡淡的道,“那不简单?等她离开此地,池云不在的时候,我一刀将她杀了便是。”花无言笑道,“一刀杀了我可舍不得,不如我以‘梦中醉’将她毒死,保证绝无痛楚。”草无芳闭上眼睛,“你毒死也罢,淹死也好,只消今夜三更她还不死,我就一刀杀了她。”

    钟春髻快马出了燕山,时候近午,瞧见不远处路边有一处茶铺,当下下马。“掌柜的,可有馒头?”那茶铺只有一位中年汉子正在抹桌子,见了这般水灵的一个年轻女子牵马而来,却是吓了一跳,心忖莫非乃是狐仙?青天白日,荒山野岭,哪里来的仙姑?“我……我……”那掌柜的吃吃的道,“本店不卖馒头,只有粉汤。”钟春髻微微一笑,“那就给我来一碗粉汤吧。”她寻了块凳子坐了下来,这茶铺开在村口,再过去不远就是个村落,春暖花开,村内人来人往,十分安详。她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寻常百姓不会武功,一生安安静静就在这山中耕田织布,却是比武林中人少了许多忧愁。

    掌柜的给她盛了一碗粉汤,她端起喝了一口,突觉有些异样,放下一看,“掌柜的,这汤里混着米糊啊,怎么回事?”掌柜的啊了一声,“我马上换一碗,锅里刚刚熬过米汤,大概是我那婆娘洗得不彻底,真是对不起姑娘了。”钟春髻微微一笑,她尝出汤中无毒,也不计较这区区一碗粉汤,“掌柜的尚有婴孩在家,难怪准备不足。”掌柜尴尬的道,“不是不是,我和婆娘都已四五十岁的人了,那是客栈里唐公子请我家婆娘帮忙熬的。”钟春髻有些诧异,“唐公子?”掌柜的道,“从京城来的唐公子,带着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孩子,和我们这些粗人不同,人家是读书人,呵呵,看起来和你姑娘倒也相配。”他和钟春髻说了几句话,便觉和她熟了,乡下人也没什么忌讳,想到什么顺口便说了出来。钟春髻知他无意冒犯,也只是微微一笑,吃了那碗粉汤,付了茶钱饭钱,问道:“村里客栈路在何方?”

    “村里只有一条路。”掌柜的笑道,“你走过去就看见了。”钟春髻拍了拍自己的马,牵着梅花儿,果然走不过二十来丈就看见村中唯一一间客栈,叫做“仙客来”。

    如此破旧不堪的一间小客栈,也有如此风雅的名字。她走进门内,客栈里只有一位年约四旬的中年女子,“店家,我要住店。”那中年女子只蹲在地上洗菜,头也不抬。钟春髻眉头微蹙,“店家?”

    “她是个傻的,难道你也是傻的?”房内突地有熟悉的声音道,“怎么走到哪里都遇见你这小丫头?”钟春髻蓦地倒退几步,只见房内门帘一撩,大步走出来一个人,白衣倜傥,赫然正是池云。“你……”她实是吃了一惊,脸色有些白,“你怎会在此?”难道池云走得比她骑马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