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北梁国五十万敌军冲破防御已军临城下!”
“报!莫将军被斩首阵前!郾城失守!”
“报!敌军攻入郾城正朝皇宫杀来!!”
“轰隆!”
雷鸣炸响,霹雳而下的闪电将被乌云笼罩的荣华宫照得通亮,满地狼藉的宫殿中,金碧辉煌的龙椅前,身着一袭明黄龙袍的洛君怀望着空****的大殿,身子踉跄。
“砰。”
殿门打开,司礼监连滚带爬跌入殿内,跪行爬到殿中,颤声指向殿外。
“来……来了,杀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寒芒从外射入锋利的箭尖直插咽喉惯出而过,咚的一声钉在龙椅后的雕龙髹金屏风上。
“咯吱。”
殿门大开,蹬-蹬-蹬……战靴踏过地板的声音如死神步步逼近。
洛君怀紧攥匕首手柄,在黑影临近的一瞬冲了过去。
“不自量力。”一声不屑的冷哼。
顷刻间凌厉的风迎面而来,伴随着刀剑的嗡鸣后,染血的长剑抵在洛君怀的脖颈上。
“哐当。”匕首落地。
男人手持长剑身着黑铠甲如血鲜红的大氅肆意摆动,不羁的墨发垂落肩胛风吹过发丝拨动,铠甲上的金龙若隐若现。
闪电炸响霹雳的白光清晰的落在男人的脸上,如鹰般犀利的眼眸锋锐逼人,高挺鼻梁下薄唇肆意扬起嘲弄的弧度。
似是在嘲笑洛君怀惊慌的模样。
“你败了。”
这个男人,便是将他逼入绝境的北梁国帝君楚恒熠。
洛君怀攥紧拳头,身为一国皇帝沦落至此已然没有什么可说得了,输了,败了便唯有一死。
他双眼布满血丝,苍白的唇微微抖动。
“杀了朕吧。”
他等待着被一剑砍去脑袋,可他不甘心,不甘心输了,不甘心被灭国,可是……
砰地一声!
如同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狠狠的敲击着他几乎崩溃却紧绷着的心。
他睁开眼睛,抬头看去,入目的是男人冷冽的双眸,像是无月夜里的一池幽潭深不见底。
厚重的战靴踩踏在他龙椅的边缘,将他困在他的脚与龙椅之中,大掌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从龙椅上提起来。
“那个女人,在哪。”
先帝在世时曾与景安候侯爷定下婚约,等洛君怀完成弱冠大礼便迎娶景安候嫡女景如歌为后。
洛君怀从未见过她,可身在宫闱中长大的他深知皇婚姻身不由己,也早早坦然接受。
弱冠大礼结束的同日,北梁国盛宴,帝君楚恒熠无意间见到景如歌的画像,贪念其貌美下令将景安候将人带来。
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下诏,两拨人马同时抵达景安候府。
景如歌是先帝赐婚的未来的皇后,是洛君怀的未婚妻,怎会让自己的皇后作为别国玩物。
二人各不退让僵持不下,有臣子煽风点火楚恒熠大怒派出兵马杀入燕南国,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对上他质问的目光,被他这般当成弱小之辈的蔑视,虽落败,可在这件事上,洛君怀从不觉自己错了。
只恨自己败了,仅此而已。
他忽然笑了,笑得嘲讽。
“朕虽败,可你也没赢。”洛君怀用同样轻蔑的目光回望着他,苍白的唇一上一下的张吐。
“景如歌早已离开郾城,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男人眸里杀机闪现,抬手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头顶的冕旒掉落,青丝垂泻,柔美的双眸里含着不屈的泪光。
楚恒熠漆黑的眸里闪了闪,像是无月夜里漆黑幽潭里潜藏着一只未知的猛兽,而这只猛兽正侵略的看着自己。
男人的嘴角慢慢的扬起,勾出一抹令洛君怀发憷的冷笑,剑柄拨开垂落在脸颊的青丝,慢慢的划过他细嫩如玉的脸颊,下滑到颈部挑起他的下巴。
“都说燕南国的小皇帝嫩得和个女子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和女子一样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