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炙热的气息,熏人的酒气,和不断晃动的床帐。
江言清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不停的哭喊,痛苦又绝望。
黑暗让他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容。身体上的痛和心理的痛交织在一起。
江言清知道他是在做梦,但是他醒不过来。
梦中的男人有一双骇人的眼睛,眼神炙热滚烫,像是一张大网,将他密不透风的裹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被死亡的大手紧紧攥住。
忽然耳边传来女子的哭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吵得他头疼。
“公子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你留下初雪一个人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公子你好狠心啊,你走了,留奴婢一个人受他们欺负,奴婢一头撞死算了……”
江言清缓缓睁开眼睛,刚从梦境出挣脱出来的他有一瞬间的呆愣。
脑海中那个男人炙热的眼神渐渐淡去,刚刚的梦境像是被风吹散的沙,变得无迹可寻。
耳边女子的哭喊声似乎还在。
江言清迷迷糊糊的想,昨天晚上也没看鬼片啊,怎么梦见女鬼了?
他睁着惺忪的睡眼,扭头一看,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瞌睡瞬间没了,差点从**蹦起来。
然而脚腕上剧烈的疼痛不仅没能让他如愿蹦下床,反而提醒他这一切都不是做梦。
“公子?”趴在床头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女子抬起头来,又惊又喜道:“公子!你没死啊!你可吓死奴婢了!”
江言清看着这女子披头散发的样子,惊魂未定的说:“你才是吓死我了。”
见江言清又活了过来,女子顿时也觉得自己的模样太不像话,赶紧用袖子抹掉鼻涕眼泪,边拢头发边关切的问:“公子,你觉得哪里不舒服,腿还疼吗?”
托脚腕上剧痛的福,江言清不需要通过掐自己来试这是不是梦。他看了看屁股底下的木床,又抬头看了看床头挂着的床幔,再环视一圈屋内的陈列摆设,以及那古色古香的窗户。
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在心底浮起,他这是,穿越了?!
看过各种穿越小说的江言清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现在大惊小怪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是要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江言清刚才听得真切,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女子,叫他公子,自称奴婢,那就很可能是他的丫鬟。
看来这是穿到了非富即贵的人家来了啊。
江言清心中窃喜,表面上装出淡然的模样,看着紧紧捏着他的脚踝的纤细手指,“本来不疼,被你捏得倒是有点疼。”
女孩一愣,赶紧松开手,又抹了抹眼角的泪:“公子,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怎么叫你你也不醒,连、连呼吸都没了……”
江言清心里大概明白了,可能是因为原主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穿过来了。
“哎你别哭了,我可能就是睡的有点沉。你不知道吗,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就会出现一种假死的现象,呼吸会暂时停止,有助于脑细胞的自我修复。”
江言清满口胡言,听得初雪一愣一愣的,“什么、什么喜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