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高挂,月华倾洒一地,将仲春盛开的娇花也染上了一层莹白。
已至子时,后宫却如同一盆火油倒在了将融未融的薄冰上,瞬间……炸了锅。
皇后娘娘傻了!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起雷,惊的整个后宫毫无睡意。
想要争宠的妃嫔一个个巴望着皇后永远也别好起来。
皇后---穆温烟是镇国公府嫡女,容貌娇妍妩媚,十四岁入宫为后,两年过去了,容色较之以往更胜。真正是如出水芙蓉,娇艳倾城。深得年轻的帝王宠爱。
皇帝不重.欲,但一年之中,有大半载都是宿在皇后的未央宫。
甚至,还有传言称,皇帝为了皇后才拒绝广纳后宫,惹得朝中不少.欲.要送女儿入宫的大臣们不满。这不,坊间已出现有关妖后的传言,说是皇后乃妲己转世,魅惑君心,祸国殃民。
整个后宫都在等着看好戏,谁知就在坊间谣言肆起的节骨眼下,没等来皇帝如何处置妖后,她却自己“摔”傻了。
皇后被宫人找到时,人就昏迷在御花园。
无人知道她深夜独自一人去御花园做什么。
也无人知道她见了谁。
待太医诊治过后,皇后醒来时,便只有三岁半孩子神智,通俗的说,她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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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内,灯火高照,雕梁画栋,处处彰显一代宠后寝殿的奢靡无度。
庄嬷嬷小心翼翼立在一旁。
此时,穆温烟身上只着一件碧色小衣,中衣在方才强行喂药之时,已被小皇后扯掉,只见十六岁的皇后娘娘怀里抱着一只秋香色软枕,粉嫩的脚丫子赤着,她缩在床榻里侧,一双大眼乌溜溜的打转。
这画面熟悉又久远。
勾起了庄嬷嬷十几年前的回忆,当初三岁半的穆家嫡女不就是这副样子么?
时人都以为皇后温和谦逊、端庄舒雅、知书达理。
然而,他们从不知,未入宫之前的皇后跟假小子差不多,几乎天天闹的整个镇国公府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眼下,皇后娘娘不正是与年少时如出一辙?
庄嬷嬷瞄了一眼,站在床榻边的年轻帝王,他身上玄色龙袍微皱,胸膛方才被皇后泼了一碗滚烫汤药,此刻还腾着热气呢……
萧昱谨十四岁登基,如今六年过去,帝王相在他这张俊美如俦的脸上更加深刻,近几年更是手段雷霆,杀伐果决,铲除了大楚几大百年权臣世家。
庄嬷嬷抖着胆子,道:“皇上,还是让老奴来喂药吧,娘娘眼下心智不全,难免误伤了皇上。”
真要是能喂进去汤药,整个未央宫又怎会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这不,把皇上也给招来了。
虽说外界传言皇后妖媚,容色倾城,以狐媚手段勾的皇帝独宠椒房。
然而,庄嬷嬷却知,事实并非如此。
帝王年轻的面庞冷冽无温,五官立挺深邃,容貌虽是俊美无俦,但他身上无形散发着冷冽与威压,叫人不敢逼视。
萧昱谨没说话,那双幽眸正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床角失智的皇后。
庄嬷嬷壮胆瞥了一眼,心头猛然间咯噔了一下,就见帝王的眼神幽若深海,仿佛是行走在旷野的饿兽,只等将猎物一口吞下。
“过来。”萧昱谨唤了一声,嗓音低沉、磁性、干净。像深夜流经砂石的清泉。
穆温烟很热,方才被十来个宫人追着喂药,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安全的角落,雪腻的肌肤泛出了淡淡的粉,眼神防备的看着不苟言笑的男子,使劲摇了摇头,“我要娘亲!我要爹爹!你讨厌!不要你!”
往她嘴里灌药的人,都不是好人!
庄嬷嬷吓的身子一抖,立刻下跪,“皇上息怒!娘娘她失了心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上千万莫怪啊!”
庄嬷嬷汗流浃背,颤颤巍巍的跪在男人的冠冕服下摆。
萧昱谨拧眉,有些人天生气场骇人,可问题来了,三岁半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威压,帝王的龙威在小皇后这里不管用。
男人再一次低低开口,“穆温烟,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来。”
穆温烟眨了眨眼,爹爹常说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但从来没把她怎么样,她才不怕,“就不!”
萧昱谨,“……”
“来人,把皇后给朕拉下来。”男人的声线依旧平缓、清冷,叫人无法辨别他的情绪。
庄嬷嬷擦了把汗,生怕皇后磕着碰着哪里,亲自爬上床榻,将小皇后连拉带抱的拖了下来。
穆温烟死死抓着床榻边沿,碧色小衣因为她的动作,系带勒紧了雪腻肌肤,很快就落下了一道醒目的红痕。
她依旧很顽强的反抗着。
“拿药来。”萧昱谨吩咐了一句,掳了广袖,顺势要将三岁半心智的皇后捉到怀里喂药。
穆温烟见势,一双纯澈的大眼飞速转了转,男人的大掌朝着她伸来时,她一低头咬了上去。
庄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