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留学的所有申请材料之后,薛与梵决定和周行叙把‘炮兵连队友’的关系结束了。
她昨天就和周行叙联系好了,说今天有事找他。
周行叙同意了,不过他放学之后有乐队训练,得晚一点才有空:“你等不及可以先去我那边,地址和密码你反正也知道。”
薛与梵不急:“我正好要和辅导员谈话,估计也挺晚的。”
周行叙:“行,到时候我车停在老地方,我载你。”
等薛与梵和辅导员谈完话出教学楼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低估了李老师的吹牛能力,天空红了,比小时候泡在井水里过凉的番茄还红。
出了教学楼,她意外发现周行叙还在。
一个短发的女生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子:“这是我亲手做的。”
薛与梵对这年代爱心便当嗤之以鼻,但她没想到自己会哼出声,一时间除了周行叙的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当然,只有两个女生尴尬。周行叙这种老狗逼是不可能会脸红不好意思的,否则他也不会在听说他哥和自己表白后,在放学的路上堵了她。
当时他什么样子来着?
穿着长袖短裤联名鞋,真不知道是冷还是热。后背背着把吉他,朝她笑:“我哥今天和你表白了?要不要跟我去开个房找张床坐坐聊聊天?”
去酒店开房了吗?当然没去,薛与梵很正直的拒绝了他去酒店开房的请求。
只说:“浪费开房那钱干嘛?我家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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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拿着短发女生送的礼物盒走到车边的时候,薛与梵站在不远处的樟树下,他将车解锁,薛与梵环顾四周,在确保没有人之后小跑着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讲话,周行叙把车停在楼前的停车位里,刚停完车,发现有个快递到了。是吉他的新弦,薛与梵懒得陪他一起去,自顾自的下了车先去了他公寓。
这年头都说loft公寓不值钱,薛与梵第一次来他这个公寓的时候就发表过这个想法。周行叙当时听完就笑了笑:“你觉得我在乎这公寓保值嘛?”
薛与梵点了点头,虽然觉得他话很欠,但事实的确。
公子哥不差钱。
薛与梵刚进周行叙公寓的时候,他亲哥的短信也来了。
——这周末有空吗?听说你准备申请英国大学,要不要我陪你冲刺锻炼一下口语?
周行叙拿着那个‘爱心便当’和快递回来的时候,薛与梵躺在沙发上,在看手机,双腿弯曲着,一点也没在意裙下是否走光。
听见开门声音了,薛与梵把手机放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不像个小女朋友似的跑去迎接他,当然薛与梵也不是他小女朋友。
拿起被他丢在茶几上的‘爱心便当’,里面是巧克力,而且一看就不是亲手做的。
“歌帝梵。”薛与梵尝出来了:“挺舍得下血本。”
周行叙在脱衣服了,听见她似是呷酸又不似的怪腔怪调,笑:“是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点代价都不出就能睡到我?”
“切。”薛与梵嗤声:“也有代价的,好吗?”
周行叙脱衣服的动作停了,等她说。
最近天热,巧克力有点化了,粘在她指腹上,她慢条斯理的把嘴巴里的巧克力咽下去,站在沙发上朝着周行叙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
贴近了之后,伸出胳膊勾上他的脖子,两条露在裙摆下的腿缠上他的腰,将沾了巧克力的手指塞进他口中。
温热的口腔含着她指尖,指腹贴着舌苔。
“我的代价,可是一个特别不好的……第一次。”最后三个字是贴在他耳畔轻轻说的。
一说完,手指一疼,他牙关用力,咬了一口。
“嘶——疼。”
周行叙哼了一声,脸色不太好:“等会儿就叫你爽。”
周行叙的禁忌,那就是第一次。
为什么呢?因为当时薛与梵说了句很欠的话,她躺在皱巴巴的床单,躺姿像背景故事是中世纪的吸血鬼电影主角一样,双手叠在胸口,躺得笔直,就是表情有点嫌弃。
她很欠,也是故意的:“周行叙,没想到你挺……中看不中用的。”
能忍吗?
这种话一说出口,是男的都忍不了。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薛与梵,能进首大念书的都是有点本事的。很强的学习能力,但不得不说,她第一次的感觉像学霸手里的草稿本。
第二回 ,感觉不错。
她依旧很欠,趴在床沿边,被子盖了一半,膝盖曲着,小腿在空中晃悠着。像个评论家:“恩,这回不错。不过突然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陪人锻炼技术,太累了,我以后还是找个被人□□好的。”
周行叙没回应她的‘好心鼓励’,倚着床头把烟蒂掐灭之后,用行动成功让薛与梵累到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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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床上空了出来,薛与梵裹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身上的事后感让她有些不舒服。滚到床沿边,她伸手去够地上的男士工装裤,从鼓起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包香烟。
火机没在他口袋里找到,但她知道哪里有。
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和几盒各种款式的小雨伞摆在一起。
香烟点燃的时候,浴室里的花洒在同一时间关了,她听见脚步声,细细簌簌的声音大概是他在用浴巾擦身体。
没一会他□□着上身出来了,浴巾围在他腰间,他精瘦又不羸弱,上身没有运动房里健身男人的夸张肌肉,有的只是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和一些抓痕草莓印。他头上顶着一条毛巾,让躺在床上的薛与梵看不清他的脸。
他站在床尾让薛与梵把手机递给他。
他的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充电,他们是同一个型号的手机,手机是他的,数据线是她的。
递给他手机的时候,她用的是没拿烟的手。
手机放在他向上的掌心里。
她重新靠回床上,在给他手机的时候,屏幕不小心亮了,她看见了他手机的锁屏上有几条未接电话。
他亲哥的。
嘴里的烟泛着苦,她将视线挪到一旁,以保证床尾的人连她的余光都分不到丝毫。
先前给他拿手机的时候,烟灰落在了床头柜上的设计稿上,白色的纸瞬间烫出了一个小黑点,黑点四周是一圈黄色。她看见了设计稿纸上的烟灰,看了许久后,轻轻一吹,将它们吹落在地上。
她一直没动静,在床尾的男人也不催她,他没穿上衣,围着浴巾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从薛与梵的内衣下面找到乐谱,拿起靠墙摆着的一把吉他,懒洋洋的开始练谱子。
薛与梵被天花板的灯照得有点眼睛酸,突然想到自己来这里是准备和周行叙打个‘分手炮’,之后不联系的。
但一根烟灭了之后,她还是没说这件事,看着沙发上的人,她突然开口:“周行叙。”
被叫住的人停了拨弦的手,他不解的看向床上的人。
她抽烟的样子难看的要死。
她吞云吐雾着,问:“我们苟且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周行叙想了想,随后笑,低头继续看谱子:“还有,都说了那不叫苟且。”
薛与梵晚上在周行叙那里过夜的,早上起床的时候周行叙还没醒,昨天晚上她被周行叙折腾惨了,今天一大早老王找她还有事,修改论文的意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魂都不在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多回来睡一觉,中午刚过,就被吵醒了。薛与梵在宿舍那张床上翻了个身,身上的酸痛即便是现在睡得迷糊的时候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薛与梵起身,抬手拉开蚊帐,其他三张床上的蚊帐都没有放下来,薛与梵低头往下看,也没有人影。
只有阳台门开着,只有一个屁股撅在那里。
是她室友,方芹。
薛与梵从上铺爬下来,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身上的肌肉,疼得她全程痛苦面具。
从架子上拿出洗漱用品,嘴里叼着牙刷,迈着打颤的腿走去阳台。抬手往方芹的屁股上拍下去,顺着方芹视线的方向朝楼下望去,是学校乐队社团在路演。
演出的地方就在宿舍区旁边的篮球场。
昨天晚上进行‘生命大运动’的时候,薛与梵迷迷糊糊听周行叙说了一嘴,还问她要不要去看,薛与梵当时趴在床上,就剩喘气的力气了,也没回答他去不去。
他老神在在的在完事后,嘴里叼着根烟还练了半个多小时的谱子。
薛与梵漱完口,拿着牙刷和牙刷杯,站在方芹旁边,手上还带着水珠,问方芹:“有这么好看吗?”
方芹晾衣服晾到一半,看见是周行叙那个乐队,手里的晾衣杆还没有放下:“那是周行叙,你觉得呢?帅哥一枚,还会弹吉他。就是写歌水平一般,不过人长得帅就足够了。听说大一的时候有经纪公司挖他去当艺人,可惜帅哥没去,毕竟帅哥家里不差钱。”
薛与梵有听过这件事,但那是周行叙,要是当艺人,也是黑料一大堆的艺人。
方芹说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最后两个月了,再不看以后就没机会了。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要结束家教的吗?”方芹突然想到:“那昨天怎么还没赶得及回来?”
薛与梵和周行叙‘苟且’这件事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因为总是和他晚上出去办事后,累得不想动,就总是夜不归宿。
后来她干脆和室友谎称她找了个在隔壁区的高昂家教工作,因为远,有的时候晚上补课她就不回来了。
“没成功。”薛与梵揉了揉腰:“我亲力亲为将他训练得太好了,舍不得。”
方芹笑了,她还要继续看周行叙他们的乐队表演,她刚想再和薛与梵说话,但一回头薛与梵已经回宿舍里面了,站在上铺的扶梯上,样子看上去又要继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