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春,春风和煦,阳光柔和,正是游玩的大好时节。春日里的雷州城显得更加热闹非凡。来往商客络绎不绝,行人熙攘,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一番繁华景象。
鸿然楼处于雷州城城门大街分叉交汇之处,是进城商旅必经之地,占尽地利之机,自然客似云来,更加繁荣热闹。鸿然楼的掌柜一身锦衣,正在乐呵呵地招呼着各地商旅来客,忙得不亦乐乎。此时,店里进来了一名身穿华服的少年,手提长剑,后面还跟着一名随从模样的少年,两人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了。
那华服少年约摸十**岁的年纪,清眉大眼,皮肤白皙,长得英气非凡。那随从少年也差不多年纪,长得眉清目秀,虽然一身普通布衣,却也难掩其清雅之气。掌柜的一看,就知道来的是贵客,待两人一坐定,便笑呵呵地走上前去,问道:“两位客官辛苦了!请问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呢?”
那华服少年瞥了掌柜一眼,慢慢地说:“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拿上来吧!”转过头对着那随从少年,“哎,真是累死人了!”
掌柜听后,连声“好的”,笑着退下去了。
那随从少年问道:“公子,我们都走了这么多天了,不如就先在这里留下几天吧,我看这里也挺好玩的。”
华服少年伸出手指,往那随从额头上轻轻一戳,道:“你呀,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才走了几天就走不动了,怎么跟本公子闯荡江湖啊!”
那随从一脸愁容,可怜地道:“公子啊,我们从洛阳一路走来,都走了十多天的路了,还没有好好休息过呢!小人及不上公子那样武功高强、轻功绝顶,当然受不住了。”
华服少年一听,面露笑容,喜滋滋地道:“那倒也是,我还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呢。你的武功那么差劲,这十几天能熬下来也已经不错了!那好吧,我们就在雷州城里暂住几天,顺便游玩一番。”
“太好了!”那随从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
这时,两人旁边的一张酒桌正坐着两名男子,一个身穿绿衣,另一个则是一袭白衣,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
只听那绿衣男子问道:“侯兄,您这几个月拜入了铸剑山庄的门下,可学到了铸剑山庄的什么厉害武功?”
“铸剑山庄?”华服少年和那随从一听,便不约而同地往旁边两个男子望过去。
只见那白衣男子,摆了摆手,微笑道:“哪里哪里,只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
那绿衣男子也笑道:“侯兄也太谦虚了,铸剑山庄,名满天下,门下弟子,个个更是武功不凡。侯兄拜入铸剑山庄这几个月,想必武功大进吧!何不耍两招,让小弟一饱眼福呢?”
白衣男子道:“这里是酒楼,是大家喝酒谈心之处。本来在这里献丑,诸多不便,但朱兄既然有此兴致,小弟也不便推辞,便在此耍一两招巧手,以供大家赏乐吧!”
说罢,白衣男子一手抽出放在桌子旁的剑,却也不站起来,就坐在那里。他把剑直竖胸前,剑尖向上。突然,他一放手,用掌心紧贴剑柄,手掌挪动起来,那剑也随着手掌快速转动,发出炫目的剑光,把白衣男子的上半身护得密不透风。在座的客人都纷纷鼓掌喝彩起来。
一招耍罢,白衣男子还剑入鞘,抱拳道:“各位,献丑了!”
绿衣男子拍掌叫道:“好,好!侯兄,这招叫什么名堂啊?”
白衣男子道:“这招叫‘连天飞花’,是专门用来防御敌人的进攻的…”
“哼,雕虫小技!”华服少年突然不屑地道,“这种用来逃跑的招式,也只有懦夫才使得出来。”
白衣男子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是什么人,胆敢胡乱批评我们铸剑山庄的剑招,对我们铸剑山庄出言不逊!”
华服少年双手抱在胸前,慢慢地站起来,说:“本公子是谁,你管不着!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铸剑山庄又怎么样?你以为本公子会怕了吗!也只有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才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白衣男子一把抽出酒桌旁的剑,指着华服男子,道:“好,既然你把自己说得那么厉害,那在下就领教了,看你这个小白脸有多大的本事!”
华服少年一听对方称自己为小白脸,也火了,抽出佩剑,指着白衣男子喝道:“好,难道本公子会怕了你不成!”
那随从一看,知道事态严重,立刻拉着华服少年的手,急道:“公子,切勿生事啊!被老爷知道就不好了。如果公子您有什么事的话,小人可担当不起啊!”
那绿衣男子也在劝说白衣男子:“少年人不懂事,不要跟他斤斤计较嘛…”
华服少年就是不听劝,一把甩开那随从的手,道:“对付这些人,我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说罢,提起剑就要出招。
“哎,你们在干嘛?”正在此时,一名衙差大踏步走了进鸿然楼。
那衙差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中等,面容俊秀,可是长得有点稚嫩,跟身上的一身官差服有点不太协调,总是无法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像是在嬉戏一般。
那衙差把手上的佩刀往桌上一放,道:“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居然敢在这里打架?你们眼里还有王法没有?”
白衣男子见状,想到师门门规森严,不敢闹事,便坐了下来。
华服少年一听,却怒道:“呸,本公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狗腿子来管!”
那衙差道:“你说什么?…你这样是侮辱朝廷官差,你信不信我把你锁进牢房里?”
华服少年“哼”了一声,道:“你这么多话说,那我就让你说不出话来!”随即一剑刺向那衙差。
突如其来的一剑,使那衙差吓了一大跳,急忙向左一闪,避了过去。华服少年又是一剑往左削去。此时,那衙差的佩刀正放在酒桌上,刚才他为痹篇华服少年的那一剑已经向左退开了好几尺,,这时手不及长,已经无法拿刀来招架了。他只好弯腰低下头,又避过了华服少年的一剑。华服少年回过剑,又是一剑刺来。衙差心想,这样闪来避去也不是办法,唯有兵行险着了。他闪身避过华服少年的一剑,突然猛地往华服少年扑去,两手合拢,把华服少年抱了起来。
华服少年和那随从大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华服少年随即大怒,喝道:“**贼,放手!”
衙差心里纳闷:两个大男人的,怎么叫我**贼?此时已来不及多想,应声道:“有本事,你自己把我甩开啊!”
华服少年一怒,抬起一只脚,向衙差的一只脚猛力踩去。
衙差脚上一痛,“啊”的一声大叫,放开双手,向后倒去。正要倒下时,衙差急中生智,立时用手拉住华服少年的腰。
华服少年又是一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突然,衙差像是在华服少年的腰间摸到了一件硬物,这时也来不及多想,便牢牢抓住了那件硬物,以拉住自己不往后倒。
可是,那硬物却突然从华服少年的腰间脱去,被衙差拿在了手中。衙差拿着那件硬物,踉踉跄跄地后倒退了几步。
华服少年怒不可遏,回过身来,一剑向衙差刺去。衙差大急,唯有向后退去。可是,这猝不及防的向后退哪里及得上那华服少年的剑快。衙差刚退后两步,华服少年的剑已经抵及其咽喉,吓得不敢弹动。可是他又怕华服少年看见那硬物,以为自己是偷盗之辈,更加愤怒,会杀了自己,急忙把那硬物藏在自己身后。
那随从也急了,生怕主子闯祸,忙拉住华服少年的手,道:“公子,不要啊,搞出人命我们就麻烦了!”
衙差道:“他说得不错啊,你杀了我,你会很麻烦的。倒不如你放了我,大家和和气气,坐下来好好慢慢谈啊,用不着整逃诏刀动剑的。”
华服少年“哼”了一声,笑道:“怎么?你怕死了?”
衙差抬起头道:“什么怕死?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我还不是为你好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那你们只会更加麻烦,整天要被官差追捕,东躲西藏的,有什么好啊?”
“什么事,什么事?”远处一阵声音传来,众人往门外一看,只见不远处有几名衙差正往这边走过来,看样子是有人把鸿然楼的事报官了。
那随从一看,大急,拉了拉华服少年的手,忙道:“公子,我们赶紧离开吧!等那些衙差来到,我们就麻烦了!他们人多,我们不好应付。”拉着华服少年便要走。
“哼,算你命大,今天本公子就姑且饶了你。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算账的!”华服少年狠狠地说道,收剑回鞘,和那随从走出了鸿然楼,向右边走去。却听得那衙差在背后大声道:“啊?什么时候啊?”
那衙差突然想起了手中的硬物,立刻向那华服少年大声叫道:“哎!你的…”可是,华服少年与那随从早已不见了影踪。
衙差把那硬物拿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一块金属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