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盛晨,一个连周末都在应酬的大忙人,今日竟破例回家了。 “桑桑,下来一趟。”时盛晨打电话给妻子。 “有事?”阮桑桑的眼皮突突直跳,怕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见面说。” 阮桑桑住的是大平层,她从出门,到摁下电梯,再到时盛晨身旁,心里都是不安的。 时盛晨不仅早归,还特意带来一捧百合,送她。 阮桑桑内心更不安了,低头嗅着百合,香气萦绕在鼻尖,化都化不开。 “饿了没?”时盛晨问了句,随后又说,“我记得你喜欢吃日料,有家居酒屋挺不错的,想不想去试试?” 阮桑桑抱好百合,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结婚这一年来,她是收到了不少礼物,衣帽间也堆得到处都是,可那些都是陈秘书送来的,像这样劳他亲自送的,还是头一遭。 时盛晨捏捏眉头,有些为难,“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说,我听着呢。” 气温很低,阮桑桑连外套都没穿,时盛晨怕她冻着,就先收住话头,跟她说,“先回家吧。” 再多等一秒,对阮桑桑来说,都是煎熬。 家门口玄关处,时盛晨在鞋柜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的拖鞋,难道被她扔掉了,就,离谱! “桑桑,我的拖鞋呢?” 时盛晨不常来,她嫌他的拖鞋占空间,就让阿姨洗净收进悬柜里了。 “我给你拿。”阮桑桑放下百合,垫着脚去翻悬柜。 翻到拖鞋后,阮桑桑转身递给他,却瞧见他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腰肢上。 阮桑桑穿的是贴腰短衫,一抬臂,小腰露一截,白嫩嫩的。 四目相对,两厢尴尬。 为缓解尴尬,阮桑桑放下拖鞋,往下拽拽短衫,抱起百合往客厅走去,边走边想:时盛晨今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难不成是想要跟她……她越想越觉得脸发烫。 时盛晨随后跟了进去,他到底是比阮桑桑多吃了几年米,尴尬来的快,走的也快,他先找话聊,“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看些闲书。”阮桑桑一面答话,一面去取花瓶。 阮桑桑取来一只阔口瓶,先灌了半瓶净水,又将百合插进去养着。 时盛晨也上手去帮她,还问她,“你想读研吗,我可以给你安排学校。” 他总是想替她安排妥当,但她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我已经拿到offer了,过几天就入职。” 这倒是让时盛晨挺意外的,“哪家公司?” “小公司,没什么名气,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知道。”阮桑桑不想跟他说,是怕他又私下去替她打点。 记得毕业前,会□□部分同学的论文会被到外校去评审,评分不及格的同学,校方会勒令其延迟毕业,也就是留级重读大四,直到你评审过关为止。 阮桑桑的论文不幸被抽中后,她好担心被打低分,就随口跟时盛晨讲了一句,谁知道他问完被送到哪个学校后,就给那个学校捐了一笔钱,这事儿还是瞒着她做的,要不是他的秘书小姐说漏了嘴,她至今都不知道,她的论文得分是有些水分在的,但他坚持称是她写的好,他没做什么。 “做金融吗?”时盛晨问。 “啊……嗯……”阮桑桑含糊地答了下,她主修的的确是金融学,但她并不大喜欢那些东西,她有自己的爱好,只是口味独特,怕时盛晨反对,才不敢说与他听。 屋外的金晖,透过落地窗,温柔地洒在百合的花枝上,以及阮桑桑挺秀的鼻尖。看,她多会装点生活,又能自己找工作,也没什么离不开他的了,时盛晨望着她,暗想。 阮桑桑抬眼,冲他笑了笑,“在想什么呢?” “我……”时盛晨停顿下,但还是坦白讲,“桑桑,我们得分开。” 阮桑桑一下没收住手劲,弄折了花枝,他的话像根钉子,钉住了她的手脚。 “为什么?”她定定地望着时盛晨,问。 见他虽有愧意,但为实不多,她便没那么想知道缘由了,还能为什么呢,不爱罢了,随便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把这段婚姻给吹散。 阮桑桑不想知道为什么了,直接截住时盛晨的话,应了声,“我同意离婚。” 阮桑桑继续修剪枝叶,将百合修剪的漂漂亮亮后,插入瓶中。 时盛晨望着她,眼神忽明忽暗。 聊天戛然而止,只剩下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时盛晨说句抱歉,就借故离开了。 随着屋门咔哒一声锁上,阮桑桑的眼泪才婆娑起来,滴在百合叶片上。 事已至此,纵使心有千千结又如何。 隔日,秘书小姐送来了离婚协议书,他的秘书叫陈倩雯,不仅模样靓美,还心思玲珑,据说追求者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