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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不要带走姐姐…放开她…”一名瘦小的男童卑微的趴在地上,紧紧抓着面前壮汉的裤腿,眼神悲切,语带哀求。
男童身侧,是一名女童,同样瘦弱不堪。此刻,她正用力抱着姐姐身体,生怕姐姐被壮汉带走。
而被她抱住的姐姐邱妍,早已泣不成声,她不甘心自己的命运会如此不堪。
壮汉大怒,朝着男童狠狠一踢,男童瞬间倒飞,后脑勺磕在了石凳上,鲜血如注。
他痛的眼圈通红,几乎没了意识。
随之,壮汉肥厚结实的手掌啪的甩向女童稚嫩的侧脸,女童身体猛然倾倒,面目着地。
“噗……”女童吐出嘴里泥土,连带着吐出了两颗乳牙,她捂着血红侧脸,吓得哇哇大哭。“痛……姐姐,哥哥,我好痛,好痛……呜呜……”
偏偏,他们的继奶奶杨氏就跟没看见一般,还对两个孩子恶语相向。“再哭闹,连你们也卖了。哼,真是晦气!”
随即,她朝身前的壮汉使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将人拖走。
姐姐看着弟妹被人如此欺辱,当即上前相扶,但就在这时,她整个身体被壮汉死死抓住,拦腰拎起。
阴风阵阵,天阴沉的似能滴出水来,似乎在可怜这姑娘的遭遇。
无助绝望充斥着姐姐整个内心,她怒急攻心,顿觉喉头腥甜。捂嘴重咳一声,掌间一片通红。
唇角溢出的血迹和她唇角的淤青混在一起,增添些许凄凉。
她意识有些涣散,最后看了一眼院中弟妹,在万般不舍中,缓缓闭眼。
忽觉身体一轻,咚的一声,邱妍被壮汉像牲畜一样,丢到了驴车上。
此时的邱妍,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自身的疼痛。
这疼痛,激起了她万般怒火!
她猛然睁眼,随意扫了一眼这破乱穷苦的农家小院,愣怔一瞬。
耳畔的叫嚷声,夹杂着弟弟妹妹带着哭腔的呼喊声,吵得她头痛欲裂。
她缓抬起头,冷冽望着身前的壮汉,直看的那壮汉浑身微怔,后退一步,不慎撞到了身后骂骂咧咧的杨氏。
壮汉冷哼,鄙夷的看着邱妍,“春风楼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若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就你这柴火棍似的身子,我才看不上。”
说罢,他牵着毛驴就要离去。
两个孩子踉跄跑来,不顾自身安危,横向挡在了毛驴面前,阻住了壮汉步子。
壮汉没了耐心,想要再动手痛打幼童,又怕不慎摊上人命官司,得不偿失。
“老太婆,你们这孙女到底卖不卖了,耽误了我的时间,你赔的起吗!”
“卖,当然卖!”一个赔钱货而已。得亏这贱丫头生的好,能卖二十贯钱。在杨氏看来,这可是一笔巨款。
杨氏为了让壮汉顺利离开,寻到角落的扫帚,径直拿起,就朝毛驴怒冲冲走了过来。
且她边走,还边对两个孩子厉声呵斥,
“不卖了她,家里的日子还怎么过,你们四叔的学费谁给交呢?敢坏我的好事,看我不打死你们!”
邱妍脑袋嗡嗡作响,太阳穴气的突突直跳。
她揉了揉酸胀额头,努力控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好像被困在了噩梦中,可是,身上的酸痛感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匪夷所思,就这些事,和邱妍近年来风里来雨里去的过往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事。
出于本能,她嗖的起身,但因大脑晕眩,让她身体顷刻前倾。
此时的她,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满身戾气。
她看着杨氏朝弟弟妹妹打去的扫帚,趁壮汉不备,一把夺过他手中驴鞭,用力甩向杨氏腿弯,当即下了驴车。
“啊……”杨氏惨叫出声,只觉自己的膝盖似要断裂。被打处的裤腿随之破烂,露出了红肿渗血的腿弯。
痛到极致,她双膝被迫弯曲,直挺挺跪在地上。又是咚的一声,她额头惯性着地,吃了一嘴的泥。
她面目气的扭曲,回头恶狠狠瞪着邱妍,双手颤抖不已,“小孽种,你敢打我!”她起身扑向邱妍,似要将她撕碎。
但才刚起身,她就被两个孩子死死拽住。
“是个烈性子,我喜欢!”壮汉暗道,如此美色,他定要先提前享用一番,也不枉费他今日跑这一趟。
他说完,掏出腰间短刀,准备震慑住这突然发狂的姑娘。
他最拿手的事情,不就是教训女人吗。
壮汉这一动作,直接吓坏了两个孩子。
“小心!”男童看到壮汉挥舞的短刀,出言提醒。
邱妍后退一步,捡起地上矮凳,瞄准壮汉手中的短刀,径直砸了过去。
咔嚓一声,刀木相见。
霎时,本就摇摇欲坠的矮凳被砍得七零八碎,凳腿四处洒落。
残缺凳面不慎砸到了杨氏的肥臀上,只听她“哎呦”一嗓子哭嚎,刚刚才勉强站起的身子再次跌倒,不慎闪了老腰,酸痛难耐。“你个杀千刀的丧门星……”
壮汉恼怒不已,刚欲发火,却忽觉手腕一紧,竟是被邱妍死死握住。
趁他不备,邱妍暗使巧劲,用力一拧,再向前一拉,迫使壮汉手腕回转。
壮汉后背发凉,身子颤了两颤,短刀蓦地插在他的小腹,又被邱妍用力抽出,鲜血蔓延出来,痛的他变了脸色。
随之,那把短刀也准确无误的落入邱妍手中。
壮汉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邱妍,他……竟然输给了一个姑娘?真是奇耻大辱!
“滚!!!”
邱妍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面前的壮汉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完,随手一掷,那短刀便插在了壮汉的臂弯,弟弟双眸忽的放大,妹妹红白相间的小脸顿时僵住。
杨氏呼吸凝滞一瞬,随即又是不屑冷哼。“不会用刀,还想杀人,自不量力!”
她心道,邱妍刚刚一定是疯了。得亏这汉子身手不错,否则,怕真是要被邱妍给刺穿胸膛。
壮汉吓了一脑门的汗,尿湿了裤腿,缓了许久方才回神。
他看着邱妍狠厉的眼神,心里发怵,之前的嚣张,只剩羞愤。
这女人不一般,他动不得!罢了,小命要紧。
走之前,他狠狠往杨氏身上啐了一口,“呸,老虔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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