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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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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1.温珩昱初见谢仃,是在觥筹交错的晚宴。女人一袭酒红鱼尾,佻姣明艳,与宴会男主耳鬓厮磨,眉眼笑意含情。意味缱绻的目光,却从始至终落在他这。后来,他们顺理成章有过几夜。温珩昱权势显赫,唯独情爱欠缺,谢仃.. 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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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热》1c

    8:42p,伦敦辖区郊野。

    温见慕是被谢仃从无数狙击准心中拽出来的。

    武装分子已被压制,医疗组就绪多时,温见慕松了绑,捏着手腕示意自己没事,叫他们去检查其他人质。

    救援来得及时,从绑票到解救不足半日。这边刚谈好赎金,那边仓库大门就被踹开,一具绑匪尸体骨碌碌滚进来跟众人打个照面。

    满屋沉默仿佛凝固,温见慕撩起眼皮,知道肯定是谢仃带人来了。

    救援行动展开迅速,收尾也同样利落,美中不足是击毙绑匪时距离太近,有血溅上她脸颊,温热粘稠。

    被麻绳捆绑的皮肤泛着青紫,她不以为意地揉两下,见谢仃向行动队长道过谢,便朝自己走来。

    她自知心虚,立刻变了脸,惨兮兮地唤:“阿仃。”

    空气中满是枪械的硝烟味儿,混着几丝鲜血腥黏,谢仃显然不热衷跟她搭腔,只替她揩去侧脸血迹,随意将纸巾抛开。

    “挺厉害。”谢仃打量她手腕的淤痕,“久别重逢,给我送这份大礼?”

    “谁知道就挑我这班车劫持啊。”温见慕见她没生气,心底微松,随后欲言又止地问,“话说回来,现在几点了?”

    报了个时间,见她面上心虚更重,谢仃才后知后觉察出不对,蹙眉问话:“你出国这事让别人经手了?”

    “没有。”温见慕信誓旦旦,又语气讪讪,“但我刚知道,我手表被装了追踪定位。”

    谢仃:“……”

    她脸色徒然一变,当即转身要走,结果下一刻就被人用枪架住,行为态度半是恭敬,半是强硬。

    “谢小姐。”对方规矩道,“温先生想和你谈谈。”

    视线滑过枪口,落向他的武装徽标,谢仃心底一沉。

    ——pc,不是政府的人。

    温见慕见此也冷了脸,上前将枪抵开:“他允许你武力威胁了?”

    那人不为所动,无波无澜地原话转告:“必要情况下,可对目标采取强制手段。”

    意思是见血可以,人活着就行。

    温见慕顿时一噎,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蹙眉跟谢仃咬耳朵:“你当年究竟对我小叔做了什么?”

    “……做了挺多的。”谢仃说,“始乱终弃吧。”

    温见慕:“?”

    正感慨恶人自有恶人磨,余光就瞥见谢仃微一眯眸,接着她身形一晃,脖颈已经被匕首抵住,而握柄正稳稳攥在谢仃手中。

    指端紧压着刀颚,谢仃眼梢轻抬,佻姣五官笼在夜色下,眉眼笑意轻慢,锋利的漂亮。

    “可惜我跟他无话可说。”她示意,向着那名佣兵,“这位是温家千金,你雇主没说可以伤她吧?”

    语罢,还从容地通知温见慕:“命借我用下。”

    “……可真是共患难。”温见慕倍感头疼,忍不住咬牙低声,“但挟持我没用啊,温珩昱哪会管谁死活?”

    像为了印证这条结论,她话音未落,一声枪响便猝然落地——

    子弹破风而来,刹那间掠过谢仃耳畔。

    稳,准。

    气浪激荡,遗留炽热温度,转瞬间生死一线。谢仃长睫低敛,不为所动地抬眸,冷冷注视向那人。

    男人身形修颀,哑黑西装卓雅周正,他将配枪放还旁人手中,夜色浓沉里,敛目与她视线相逢。

    蛇形领针光泽凛冷,那抹灰银撞入她眼底,谢仃微一恍神,就见他漫不经心地落手示意,还没能反应,便被人利落劈晕。

    最后残留的意识,是那双从始至终望着她,疏寒沉冷的眼。

    -

    再次醒来时,谢仃一阵头昏脑胀。

    艰难地撑起身,她打量周遭环境,很快打消了酒店的猜想,断定此处必然是温珩昱的私宅。

    浴室水声淅沥,谢仃按住额角,冷静思考逃生成功的概率。

    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原本衣物都不见踪迹,被换成干净柔软的白衬,她捻起衣摆,堪堪没过腿根。

    怎么看都穿不出门,但无所谓。她当机立断翻身下床,然而出师不利,刚踩上地面,就被什么东西绊倒。

    猝不及防跌坐在地,谢仃暗道倒霉,迅速低头检查,目光落向自己脚踝,却蓦地怔住。

    ——脚镣做工精致考究,内层是革制,桎梏严密地贴合着踝骨,是与枷锁本身抵牾的熨贴。

    锁链泛着银白冷光,沿入床尾,谢仃匪夷所思地望着它,终于后知后觉生出几分寒意。

    脱力般靠坐在地,她听到水声歇止,随后是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从容不迫堪比凌迟,她始终没有回头。

    熟悉气息一寸寸压近,将她围裹蚕食,清寒的木质调,如松檀白雪,疏冷凉薄。

    温珩昱坐在床沿,单手覆住她后颈,力道渐拢。他的掌控并不强势,指腹却在她喉间轻挲,意味介于威胁与缱绻之间。

    “谢仃。”他低唤,嗓音倦懒,“你太不听话了。”

    心脏因预感危机而狂跳,谢仃闭了闭眼,察觉颈间力度收紧,她终于识趣地抬起头,迎上他目光。

    男人碎发濡湿,被悉数后拢,袒露出转折锋锐的眉骨。他掐起她下颚,狭长眼梢沉淡冷隽,对峙间却噙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谢仃心中警铃大作,勉强维持八风不动的模样,镇静跟他打起商量:“你先给我解开,其他有话好说。”

    温珩昱低哂一声,漫不经意松了力道,她刚以为有机可乘,就被他一把从地面拎起,反手扔到床上。

    兜兜转转又重回危险区域,谢仃蹙起眉,烦躁地扯住那圈脚镣,结果连皮肤都被磨红,这碍事东西还是纹丝不动。

    “温珩昱。”她气笑,“玩得挺花啊,还搞起囚禁这套了?”

    温珩昱神色索然,闻言也只散漫敛目,望向她脚踝处的铐锁:“你指这个?”

    “两年前为你准备的。”他道,“可惜才用上。”

    谢仃被他的举重若轻噎住,缓了缓心神,才眉清目冷地开口:“我不跟你回去。”

    像觉得这话有意思,温珩昱眼底泛过少许兴味。

    抬指绕起锁链,他抚挲把玩着,慢条斯理地渐紧。玲琅响声间,他腕骨骤然发力,将人拖回至身前。

    谢仃猝不及防,警觉地掀起眼帘,还没发作,侧脸凌乱的发丝就被他拢到耳后,轻而缓,近乎错觉是温柔。

    随后,温热触感略微偏移,抚向更脆弱的地方。她耳尖薄,经不住弄就染上绯色,当即偏过脸避开。

    玩弄可有可无。温珩昱闲然纵任,只道:“那枪没伤到你。”

    听过这句意味莫辨的回应,谢仃微一怔愣,毫无道理联想起那枚子弹,掠过耳畔的热度与现在微妙重合,暧昧如情人间的暗潮涌动。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留在他身边,或死在他手里,她只剩两个选择。

    分明是危机四伏的处境,谢仃却蓦地生出几分荒诞的快意,她勾了勾唇,笑意嘲弄:“都想对方死,我们还挺般配。”

    两人语意暧昧、状似亲密,该是副不错的情景构图,宛如世上最相爱的猎手与猎物。

    不置可否已经算默许,温珩昱眼底波澜不掀,听她继续。

    “可我觉得没趣了。”谢仃挑眉,换个舒服的坐姿,语气稀松寻常,“两年不闻不问,说明你也没多在乎。我现在懒得算计,更不想再回去,你别给我机会。”

    她向来说到做到,也真敢对他下杀手,温珩昱早在多年前就领教过,可惜她到底棋差一招。

    “你想错了。”他道。

    她顿住,眼神几分莫名。

    “谢仃。”温珩昱唤,懒倦地纠正,“这两年时间,是留给你考虑的。”

    ……

    谢仃考虑清楚了,自己的确疯不过温珩昱。

    近在咫尺的距离,男人指腹在她微张的唇上摩挲,从唇珠抚到唇角,停在下唇,轻按。

    “我提醒过你藏好,两年时间,该玩够了。”他目光沉静,眼底暗色浸深,“留下还是软禁,选一种?”

    谢仃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提前预感到危机,话音未落就迅速出手,然而温珩昱只是微一哂,握住她小臂一折一扣,便将人双手反剪在腰后。

    ——顺便拎过搭在衣架的领带,抵着她腕骨缚紧。

    这种活结越挣越紧,谢仃回过神来,当即反手试图自救,下一瞬却被扣住后颈,压回床上。

    短促的闷哼声埋入枕单中,他最知道她弱点在哪,按住脖颈就足够泄她七分力。

    挣扎无果,谢仃烦躁蹙眉,索性破罐破摔:“你要么现在就松手,要么就关我一辈子,否则都别好过。”

    话音未落,后颈力道微沉,男人短促轻笑,气息拂过她耳畔,亲昵缱绻。

    “谢仃。”他温声,“你以后就是死,也得死在我床上。”

    疯了。

    谢仃气息不稳,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然而为时已晚,只能侧首望向他,用眼神逞凶斗狠。

    温珩昱刚从浴室出来,自然也只松散拢了件浴袍。沉暗绸感在光下更冷,领口被她闹得微敞,他不急整理,只敛目迎上她视线,晏然从容。

    “三天。”他道。

    谢仃闻言顿住,没懂他言下之意,蹙眉问:“什么?”

    “航线定在三天后。”他嗓音很淡,“以防你有力气再跑,这次我陪你耗。”

    刚才还只是腹诽,听见这话谢仃是真愣住,思路宕机空白,她匪夷所思:“你疯了?”

    “‘疯了’?”

    温珩昱低哂,“这才到哪。”

    光彻底泯灭的瞬间,暗潮将视野蚕食殆尽。

    隐秘晦涩里,交缠的吐息轻错,像尘封旧事重启。爱恨滋生都无所遁形,纠葛如彼此的过去。

    ——万劫不复。他们应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