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两个特色,一是村子所有人都长寿,最差的也有一百二十岁。
二是世代酿酒为生,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独特的酒酿。
我从没想过这二者会有什么联系,直到我看到了酒酿具体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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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村五年后再回去,我却发现一切好像和我走之前没有什么区别,走在路上的老人神采奕奕,一个个健步如飞,看着不过六十出头。
可我却知道,他们其实已经八九十岁了,还有许多的百岁老人。
但这这里,他们也算不上老人。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诡异,像是不懂我为什么要回来。
走了一路,我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这个村子,似乎就是一个老人村。
我一路进了村长家,“赵爷爷,我给咱们村带回了一个大生意。”
“不稀罕。”
村长拎着扫把将我赶了出去,我狼狈的站在他家门前,那个样子像极了五年前我们全家被赶出村子的样子。
五年前。
“王家离死绝不远了。”
“就是,这王大才五十岁,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
“这王家人啊,估计剩不了几个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这是在举办大伯葬礼的时候,我披麻戴孝,跪在院中,听着村民们毫不掩饰的议论。
家中其他的人听着这话,一个个却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说的没错,我们王家的确是快死绝了,作为有名的长寿村,五十岁去世可太年轻,可前些日子我三叔去世,他也才四十岁。
据老人说,我家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我家的酒酿消失了。
没有酒酿,我们家的人就再也没有办法像村里的其他人一样长寿,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村子立足。
“走走走,葬礼这么晦气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去我家喝新酒。”
“走走走,一定多喝,好久没喝新酒了。”
眼看村民们前后离开,作为家中唯一的主事人,爹叹了口气,“走吧,咱们搬走。”
王家仅剩的八口人搬离了村子,走的那天,家家户户都很开心,他们嫌弃我们很久了。
那时我就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回来。
五年后,我终于回来了。
被拒绝后,我走在村子里,一路遇见的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嫌弃,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不那么嫌弃。
我找到了原先住在我家对门的陈叔,“陈叔,一壶酒换一根金条,你换吗?”
陈叔明显心动,他面部肌肉不自然抽动,眼珠子几乎要贴在那根金条上,可那还是扭头,“不换。”
“是因为村长不让吗?”
我凑近一步,“陈叔,这可是一根金条啊。”
陈叔明显是在挣扎,可他还是拒绝,但他拒绝的很勉强,我能看到他的纠结。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一把将我推了出去,蛮横的关上了门。
这酒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这么多钱都不肯卖。
村子里有规矩,村子里的酒只能给村子里的人喝,外人不可以。
所以他们宁愿过着吃糠咽菜的苦日子,也不愿意轻松过上好日子。
这让我更想知道,这个酒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么神秘的东西,可以让人长寿,却不能外传。
除了陈叔以外,我又找了村里的其他几个人,他们态度也是这样。
那么大一根金条摆在面前,谁会不心动,他们都心动,可是他们不敢。
我终于看明白了,那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我转变了策略,不再想着拿金条去换酒,而是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我带回了大量的酒肉。
我坐在破败的院中,大门敞开,酒肉的香味散了出去。
不仅如此,我还请了戏班子天天唱戏。
花一样的姑娘流水进了我的院中。
人活一世,图的不就是那么些东西嘛,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金条能够换来什么。
真的会有人对这些东西全不心动吗?我不太信。
不过三天就有人在夜色中悄悄上了门。
这是我第一个去找的陈叔。
回来之前,爹仔细的跟我讲了村子里那些人的做派,陈叔最为贪财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