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这娃,睡得这么死?咱们大队不养懒汉。”
刘一鸣难受的扭了一下脖子,伸了个懒腰,推开正在摇晃自己的手,尼玛,谁啊,还有没有王法,私闯民宅犯法,不知道?
睡眼朦胧,睁开眼睛,环看了一下四周。
咦,不对,这里不是出租屋啊,刘一鸣使劲揉了揉眼睛。土坯房!屋外的风吹着贴窗的报纸呼呼作响,屋顶上是什么,茅草吗?
更恐怖的是床边坐在矮凳上的一群乞丐,正在望着自己嘿嘿傻笑,怎么一觉醒来到了这里。
“建军,家里有娃了,以后日子有盼头了。”
“孩子看着不错,不知道下地干活怎么样?”
“哎,逃荒过来的身体差,建军啊,中午下工各家送点东西过来,别舍不得吃,娃身体养好了算壮劳力干10工分活。”
七八个人见刘一鸣醒了七嘴八舌聊了起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刘一鸣靠墙抱腿警惕的看着他们问道。
“从今以后我是你达达,我叫刘建军。”长着一张鞋拔子脸的男人回答。
“达达?什么是达达?”
达达是什么意思,刘一鸣一脸懵逼。
“达达,就是爸爸。”一个脸上布满刀刻般皱纹的老头儿和蔼的解释道。
“爸爸?”刘一鸣瞬间瞪大了眼睛,尼玛,老子42岁了,你确定要当我爹?
“哎!乖,再叫一声听听。”刘建军老怀欣慰呲牙咧嘴笑了起来。
我日!狗东西,见缝插针简直防不胜防!
低头看了一眼蜷缩的身体,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鞋拔子脸占自己便宜的事情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蓝色衣服,皮包骨头,小胳膊小腿儿,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自己花重金打造的啤酒肚呢,去哪儿了?尼玛,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心中慌乱,刘一鸣匆忙下床。
“有没有镜子?”
“镜子?咱们大队大姑娘都没有这玩意儿。”
他们搞不明白这孩子怎么了,咋咋呼呼的,起床还要照镜子,当自己是城里人了。
难道真要逼自己撒泡尿?刘一鸣光着脚推开木门,院里石磨旁边有一口水缸,连忙凑头过去。
“锤子哦!我日你个鬼!”
倒影中的自己蓬头垢面依稀能看出眉清目秀,一头枯黄的头发,妥妥的小鲜肉,不,小嫩肉一枚。这绝对不是自己!用力狠狠拍了拍脸,水中的小年轻与自己动作一致,痛感清晰,不是做梦。
自己明明42岁,身体微胖,头发花白,人呢?刘一鸣呢?
此刻,他深深理解了至尊宝在盘丝洞前照镜子时的心情。
这是???莫非???传说中的重生?
这是哪里?这具身体是谁的?真是床前铁岭分岭鞋拔子脸的儿子?
没有理会一屋子人诧异目光,懵逼的刘一鸣失魂落魄的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床板上。
“这是哪里?”
“建军,明天带娃到公社医院找大民看看,好像脑子不太好。”皱纹老头儿一脸严肃说道。
“真德哥,明天上午把工分做完带他去。”
“孩子要紧,一天时间不打紧。”
刘一鸣打断鞋拔子脸与老头的对话,“回答我的问题,请问,这是哪里?”
“刘家生产大队!”
“刘家生产大队在哪里?”
“这里就是刘家生产大队?”
“我的意思是刘家生产大队属于哪个省,哪个市,哪个县?”
“队长,莫非娃子真的有病,你看他颠三倒四说的都是啥,什么省啊市的。”老头旁边的一位大婶儿说道。
队长?丐帮不叫帮主改叫队长了,我操啊!
一脑子浆糊,他不准备再问下去,这群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脑子有病了,再问别生出其他念头,比如打残了跟着他们去要钱啊什么什么的。
算了,索性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形势比人强,各位大爷你们聊你们的。
老头叫刘真德,刘家生产大队队长。
从腰间抽出旱烟锅,慢条斯理塞入烟丝,再从上衣兜里摸出火柴点燃,砸吧了几口,“建军,明天来大队开个证明,去公社把娃户口解决了,回来拿条子找真华领口粮。脑子有病也没啥,只要有把子力气,活下去不是问题。”
“好,真德哥,我听你的。”
“好吧,父子俩好好聊聊相互认识认识,我们先走了。”刘真德熄了烟锅里的火,在脚跟敲了几下,拿着自家矮凳转身离开。
“娃,你叫什么名字”刘建军问床上装睡的刘一鸣。
刘真德说的话刘一鸣听见了,但是无法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公社?大队?还有眼前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丐帮爸爸,可是自己这具身体非常实诚的提醒他,刘一鸣,这是真的。
猜不到刘建军的年龄,他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穿着一身除了补丁看不见原生布料的拼接风格衣服,前衣襟已经破成条状,已经失去了继续打补丁的机会。
这就是重活一世分配给自己的爸爸?当个富二代真的有那么难吗?
木已成舟,刘一鸣不接受现实也没有办法,有气无力的回答:“我叫刘一鸣,刘建军,我怎么在你家。”
“今天一大早你家里人走了,用你在大队换了粮。”
刘一鸣彻底惊呆了,被卖了?这具身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至少来个灌顶输入资料啊!
无数个草泥马在胸中奔腾。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有日历没?”
“没,一本儿两毛钱呢,要那个玩意干啥。”
“帮我借一本,我看看。”
“好,我去队长家借。”
看样子便宜爸爸脑子应该不太好,不然怎么这么大年纪还讨不到媳妇。
刘一鸣等刘建军出门后开始打量未来居住的地方。
两间土坯房,一间堆放木头和农具,一间睡觉。
一张木床,三条矮木凳,一个小饭桌再加上几个土坯罐子就是全部家当。
院子不小,边上桂花树下种了一点白菜,窗户边放了一个石磨,旁边一个水缸。
刘建军是真穷,穷的一条裤子一家人轮着穿那种。
习惯性掏烟,刘一鸣感觉到裤子内侧左右缝了一个口袋。
有东西,凭手感他知道是什么东西,钱!两边都是。
回到屋里把门关上,掏出一张,这是?
大团结!
数了一下,一共453块,这不是上辈子自己手机微信里的余额吗,干嘛?启动资金?这点钱够做什么?
系统!!!喂,你在吗?e on!赶紧给大爷“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