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一辆马车停在隐秘的林中小道旁,河流响起唰唰的声音,在篝火旁围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女孩应是七八岁左右,正躺在女人怀里鼾睡。
在寂静的月光下,竟在河面上看到弥漫起大大的雾气。
静谧的夜晚在此时显得更加冷寂,两位佩剑的侍卫正守在一边。
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十分美艳,在火光下显得她的面容如暖玉般光洁柔软,五官精致,眉目如画。
不施粉黛却又看得出倾国倾城之色,身量纤细,身穿一件普通的浅绿色薄衫,外罩一件墨色大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落叶迎风飞舞。
怀里的小姑娘似乎随了母亲九分,小小年纪便肤若凝脂,流畅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
睡梦中红润的嘴唇还微微笑着,好像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在母亲怀里十分安心的睡着,好像一点都不被外界所干扰。
此时,其中一位侍卫上前,抱拳行礼后才开始向女子汇报目前的情况:“夫人,现在已经到了安山岭,我们今晚在此地休整,如果明日出发的话,则需要半日即可抵达禹安城。”
“到时便可以在驿站休息几日再向帝都出发,小青姑娘此时正在禹安城等待,目前禹安城情况安定,可以出发。”
女子抬眸,被火光映的面庞红润,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刘侍卫,在一路走来,危机四伏,不若我们在此地停留三日,再出发去禹安城,避开那伙黑衣人。”
“那些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既然已经遇到过了,目标应该不是我们,与其冲撞,不如我们先错开。”
是了,在此时停留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由于出发匆忙,如今只有两名侍卫保护夫人和小姐。
而发现的那伙黑衣人却至少有七人,且行路轨迹竟与夫人和小姐的归家之路如此重合。
如若冲突,显而易见的将是弱势一方损失惨重,更何况小姐较小,也不易受惊吓。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夫人和小姐平安护送到帝都,方可向徐大人交差。
刘护卫道:“是,属下立即向小青姑娘发消息,让她在禹安城耐心等待三日。”说完,便去空旷的地方唤来信鸽,将是要传递消息。
而女子也抱着睡着的孩子,走向马车休息。
与此同时,大约离此地两里地的地方,竟也闪烁着微弱的火光,若是不仔细观察,十米之内竟一点也看不出这里竟也有人休息,并且不止一人。
两辆华丽又诡异的大红马车停在一棵树下,周围除了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的身影竟无其他人!让人不禁觉得这个女人如此胆大。
只见女人身穿一件蓝色的华服,指甲涂着引人注目的凤尾花寇丹,眉眼间满身慵懒,眼光流转间便媚色横生。
一双丹凤眼艳艳生情,一张瓜子脸更是白若珍珠,流畅无钝。
她正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坐于马车内,纤细的手指挑开帷帐,正与站在马车旁的两个少年说话。
“如今已经到了安山岭,我们便在这里停留上三日,以此训练你们一番,我便已经布置好了,明日便开始你们各自的核验吧。”
“毕竟已经离谷半月,看你们是否已经生疏教导。”女子声音娇媚,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与反驳,面容更是冷冽。
两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好的,母亲。”
“好的,姨母。”
说罢,其中一个穿玄衣的男孩拉着另一个白衣男孩跑向另一辆马车,边跑边道:“姨母放心,我们不会懈怠的,明日便开始训练了,您先休息,我们也休息以备明日的考核!”
看着他们已经上了另一辆马车,女子才收起帷帐,而一道不知不觉的黑影靠近了马车。
“少主,已经解决了,但是从他们口中未得出任何消息,甫一抓住他们,他们便服下口中的毒药身亡了。求少主饶恕!”说罢便单膝跪地,以示求罪。
车内的女子良久未发话,跪着的人背后竟渗出来了冷汗,一动也不敢动的等待女子的回应。
女子冷呵一声,好似早就知道了结果,“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老一套的手段啊,如同我当年回谷一样,如今却是又害怕我回去?”
“罢了,继续盯梢,下次再有人夜袭,不必留活口了。”平静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男子不敢擦拭额头上的汗,又道:“另外又发现了一波人,似乎也是冲那批死士去的,似敌似友,却是在暗地打探我们的行踪,在刚才的围捕中,还帮我们投了暗器。”
“不用管他们,那应是他派来的,若是下次再发现他们也在,就让他们应付。退下吧。”
“是。”男子像影子一样来,也像鬼魅一样离去,即刻便消失不见。
殊不知,他离开后,马车内的女子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有一块碎掉的玉佩,女子盯了这玉佩半天,狠狠将锦盒盖住,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冷冷清清的月光透过缝隙,竟可以从他紧闭双眸的面容中看出一层淡淡的悲伤,好似忘记了她的手还紧紧抱着那个锦盒并未放下。
“律弟,为何姨母非要我们在此处训练?”玄衣男孩睁着一双桃花眼笑盈盈的向另一个男孩发问,丝毫没有发现白衣男孩似乎比自己还小一岁。
白袍男孩思索了片刻,欲言又止,小小年纪竟显得一派老成,一双似母亲的丹凤眼回望过去,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因为安山岭处于南北交接,地貌复杂,是设置梦魇最好的地理环境。”
“但是又与我们何干哎,我们是体武啊!”玄衣男孩哀嚎一声,随即在马车内躺下,似乎对明天的试炼不是很满意:“我们已经连续行程半月,已经好累了。如今还要试炼我的小命不保了!”
另一白衣男孩并未再出声,而是望向外面的寒月,银光洒在他如白玉般细腻的面庞上。
他抬起手遮向月光,但是银色却调皮的透过他的指缝照在了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的袖口上。
旁边的玄衣男孩似乎还嘟嘟囔囔些什么,但也已经模糊的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