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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军户发家日常

边关军户发家日常

简介:
【V前随榜,V后日更】*姜娩一朝醒来,发现自己穿了。破旧的屋,漏风的窗。她被冻得瑟瑟发抖,身旁面黄肌瘦的豆芽菜扯了扯她的袖口,指着肚子,无声地表示她饿。姜娩一阵恍然,才反应过来她穿成了一个古代乡下泼妇。泼妇家里穷得叮当响,吃的是野菜煮汤,用的是破烂老古董,跟在身边的小姑子,是个说不出话的哑巴。至于她那夫君,还是个病重在床的病秧子。姜娩:“……”撒贝宁式吸氧.jpg这是让她精准扶贫来了?姜娩痛定思痛,日子是要过的,苦什么不能苦了肚子。她撸起衣袖,自个儿有双手有头脑,总不会饿死。*刑部尚书之子谢翊,自小惊才绝艳,冠绝京城,是京中光风霁月般的人物。因遭人构陷,走岔了道,成了皇帝身边那个构陷忠良,祸乱朝纲的奸臣。三十岁那年,谢翊弑父杀弟,灭了谢家满门,自己也葬身火海之中。后世在谢家门口立了一块谢翊下跪的碑,遭人人唾骂。再次醒来时,谢翊回到十八岁那年。他被继母陷害,断送仕途,与幼妹一同放逐边关,还被迫娶了当地恶名在外的姜娩。如果他没记错,那个恶婆娘卷了家里钱和其他男人跑路,间接导致幼妹流落在外。等他找到幼妹,已经是一捧枯骨。正当谢翊准备拔刀宰了那个恶婆娘时,姜娩从厨房端出一碗热腾腾的汤,笑着对他说:“夫君,你醒啦,来喝一口~”谢翊:……*【阅读小贴士】1.靠美食发家的酒楼女老板x一心只想复仇却半路因为美食跑偏的谋士男绿茶,先婚后爱,夫妻二人怼怼日常。2.前期美食种田文,后期发家打天下。3.时代架空,一些设定有参考。 边关军户发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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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军户发家日常》第 1 章

    第1章

    翻了年,正月一过,原本以为寒冬过去,日头会慢慢暖起来,一场倒春寒却让这天更冷了几分。

    一间老旧的农村瓦房里,纸糊的窗户不透光,黑漆漆的墙还往下掉灰。矮桌上放着的煤油灯勉强点亮了屋中的一切,姜娩坐在用秸秆堆成的土床上,死死盯着煤油灯的光线。

    她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

    前几日落了场雨,雪还没化完,夹了湿气的寒意像蛇一样往衣服里钻。四面漏风的屋子在寒风的摧残下,丝毫没有避寒的作用,姜娩就这样呆呆地坐着,手冻得没有了知觉,一双脚更是快成了冰坨子。

    忽然,一阵冷风迎面吹来。

    地上的影子晃了晃,是有人推门从外头走进来。

    来人是个约莫五六岁的小豆丁,头发乱糟糟的,面黄肌瘦,整个人都恹恹的,唯独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明亮异常。

    她挪到姜娩身边,犹豫片刻,扯住姜娩的袖口,微微张着嘴,指了一下嘴巴,又指指肚子。

    表示她饿。

    姜娩的眼珠犹如机械控制般,落到她身上。

    小豆丁肩膀一缠,眼中闪过一抹惧意。随即,她咽了口口水,怯怯地望着姜娩,用力“啊啊”了两声,看样子是不会说话。

    姜娩恍若凉水浇头,自此回过了神。

    她目光一晃,看到豆丁身上灰扑扑的麻制衣裳,补丁里露出几瓣芦苇花,衣服有些小,遮不住只有甘蔗粗细的手腕,抓着她袖口的小手却因长满冻疮又红又肿,指甲里还清楚可见有着黑泥。

    而那张情绪复杂的小脸上,脏兮兮的,唯有双唇不断翕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按捺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姜娩轻呼了一口气,随即听到屋外有人喊:“娩娘,娩娘,你在家吗?娘进来了。”

    语音刚落,一个矮瘦的妇人径直进了屋。

    比起小豆丁,妇人穿得要暖和些,对襟的短袄洗得浆白,一张圆脸在看见姜娩后就挂上了笑,她冲豆丁挥了挥手,“你出去待着,我有事给你嫂嫂说。”然后熟稔地坐在姜娩身边,就等人离开给她们娘俩腾空间。

    小豆丁望着姜娩,不大愿意出去,却又迫于大人的威严,垂着脑袋往外走。

    姜娩将才缓过神,妇人便凑到她耳边,眉梢都压抑不住喜悦,小声说:“娩娘,王家小二那边娘已经给他说了,等他打点好,你就和他一起去西安府投奔他叔叔,不用留在谢家过这种苦哈哈的日子了!”

    姜娩心中的惊惧刚定,又被妇人这句话给震得找不着北。

    她努力镇定下来,理清目前的情况。

    在不久前,家里的连锁餐饮店开业,她中途去休息室休息了一会儿,一睁眼,居然穿到了古代乡下。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姜娩,是大楚朝塞北边关一个匠户家的大女儿。

    姜父膝下三个闺女,个个长得标致端正,尤其老大姜娩,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但家里没个儿子,三个女儿没有兄弟做靠山,在村里总被人欺负。

    姜娩身为大姐,从小护着妹妹们,只能自己凶起来,比起她的容貌,在乡里人口中流传更多的是她的泼辣性子。

    因为姜娩凶名在外,到了议亲的年纪,无人上门提亲。正在姜父姜母为此发愁时,乡里来了一个外来户。

    这外来户名为谢翊,是京都忠勇伯谢家的嫡子。在京里犯了事,被发配到这边关来。大伙都怕沾惹上这人,别说结识,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生怕他以后闯了什么祸会牵连自个儿。

    姜父却反其道而行之,他认为谢翊若是真犯了大事,家里还会亲自送过来?况且,这谢公子是嫡长子,指不定是来这边避风头的,等这段时间过去,谢家肯定要把儿子接回去,哪有不要儿子的道理呢?

    于是乎,姜父一合计,打算把大女儿许配给谢翊。

    谢家主母闻言,当即做主允了这门亲事,还大办了一场,哄得姜家人高高兴兴的。

    这下,姜家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等谢翊回京,带着他们飞黄腾达。

    原主同样乐得捡了一门好亲事,期待以后变成伯爵夫人,羡煞平日里欺负她的那些家伙。

    可在成亲后,她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谢家是勋贵,可谢翊在边关的生活比她家中还要困苦,衣服没件好的不说,饭菜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非但如此,谢翊对她并无半分夫妻情谊,还嫌弃姜娩的粗俗鄙陋,成亲半年多,别说圆房,连碰都不碰她一下。

    一开始,姜娩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再苦再难都忍了。后来,姜娩无意中得知,谢翊在京中竟是因为科考时夹带,才被当今圣上逐到边关。

    科举舞弊可是重罪,谢翊这一遭,不但被忠勇伯断绝了父子关系,还被贬为军户,至此仕途无望,世世代代只能从军,再无入仕的可能。

    谢翊空有忠勇伯之子的名头,实际只是一个被家中赶出来的破落户。

    姜娩便知晓,自己一家人的算盘落空了。

    她容貌出众,虽然名声不好,日后去哪个大人家作妾也能锅上好日子,可嫁给谢翊,家里穷得叮当响不说,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没有盼头的军户。

    姜娩又哭又闹,求着家里人给自己想办法。

    姜父眼见大女婿靠不住,撒手不管,倒是姜母心疼闺女,帮她多方打听,听说同乡的王家小二一直心悦姜娩,也不嫌弃她嫁过人,愿意带姜娩私奔去西安府投奔亲戚。姜娩这段时间就在心里头琢磨这个事,在想怎么凑够盘缠。

    谁料,一觉醒来后,芯子就成了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姜娩。

    接收到这些记忆,姜娩已然怀疑人生。

    开局一个破瓦房,她要怎么逆袭?况且这还是在人命如草芥的古代,自古边关地区都不是很太平,她十分担心,今晚阖上眼,就发生战乱告别明天的太阳了。

    “娩娘,刚才说的,你想得怎么样了?”

    妇人的催促把姜娩拉回现实,眼珠木然地转了一圈,看着姜母宋氏,总觉得脑仁突突突的跳。

    如果要她从内心最深处的需求来说,她一不想和谢翊过一辈子,二不想和人私奔。但若要二取其一的话……

    姜娩清了清嗓子,“娘,王家那边,还是算了吧。”

    姜娩迅速做了决定。

    宋氏神色一怔,“算了……?怎么能算了呢?当初不是你……”

    “当初是我不懂事,把事情给想窄了,”姜娩解释,“我们和谢家这门亲事,是京城那边都知道的,纵然谢翊对我无意,但若我真的与人私奔,传到京城里,谢家觉得丢了面儿,能放过咱们吗?”

    “你们不能跟我一起走,让我一个人在外面享福,留家里人在这里陷入险境,我做不到。”

    宋氏听到闺女这番掏心窝子的话,眼眶一下热了。

    也多亏姜娩提醒,她反应过来,谢翊再是个没前途的,始终出身高门,要是姜家做的这事让京都那边不高兴,他们只是一介平民,拿什么去反抗呢?

    宋氏的喜悦被几句话给冲得一干二净,坐在姜娩身边连连叹气。

    姜娩无所谓宋氏怎么想,她现在只要找借口把这边糊弄过去。

    私奔是不可能私奔的。姜娩自诩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成年人,干不出来和情夫跑路的事,况且,那王家小二是圆是扁她都不清楚,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千里迢迢地去了西安府,真出了什么事那才是喊天天不应。

    至于谢翊这人,根据原主的记忆,他平时都是住在卫所,每月休沐时才回家。对原主这个妻子,谢翊向来不搭理,哪怕是在他面前发脾气,都装作看不见。

    谢家平时只有她和谢翊的幼妹在,既没有公婆立规矩,还不用服侍便宜老公,她干什么想不开私奔呢?

    最最重要的一点,谢翊不满意这门亲事,未来要有机会,她兴许还能够和离。只不过,这话不能给宋氏讲。

    宋氏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娩娘,你可真是想好了?”

    “想好了,趁王家没有打点好,这个事还是算了。”姜娩笃定道。

    这一趟终究是跑了空,宋氏和女儿说了些体己话,便离开了。

    把宋氏送出屋去,外边天冷,宋氏让姜娩止了步,姜娩顺便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

    穿越过来后,她忙着发呆,还没有来得及注意环境。

    谢家住的是那种乡下土房子,拢共俩屋,外头的院子比屋里要大许多,一看平时就没有打理过,杂草丛生,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照理来说,原主在乡下长大,什么都能干,不至于把生活过得这么埋汰,可不能靠着谢翊飞黄腾达一事狠狠伤害了原主,她便不乐意继续在谢家当“贤妻”。

    姜娩转过身,看到院子左手边,刚才那小丫头正在搭着火煮东西。

    她身边是个土垒成的灶台,上面放了几个豁口的瓦罐陶罐。她蹲在灶台边,眼巴巴地望着要熄掉的火。

    这就是跟着谢翊一起到边关来的幼妹,谢童。

    谢童原也是伯府千金,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女。却在来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后,生了场病,从此不能再说话。

    从姜娩接收到的记忆里,原主一开始倒还心疼这个小丫头,可知晓自己押宝失败后,她把气都撒在了谢童身上,趁谢翊不在家,对谢童从没好脸色,更别说给她一碗饱饭吃。

    姜娩叹了口气,走上前两步,发现谢童搭在火架上的碗里,是野菜兑着水。

    水还没烧开,野菜的叶片黑乎乎的,一看就是放了几天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想到刚才小家伙在她面前比划,应该是饿得不行,只能煮野菜汤来果腹。

    家里再是穷得叮当响,也没有让谢童吃野菜汤的道理。

    姜娩把火上的碗拿下来,看看里头已经蔫吧的野菜,说:“这个已经不能吃了。”

    说着,她把菜和水一起给倒了。

    谢童瞪大了眼,张着嘴要阻止她,一道尖锐的讥讽率先传了过来:“哎哟,谢家的,做嫂子可不能没良心啊。你小姑子在这煮了半天,你过来给人倒了,存心不让人吃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