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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频率

呼吸频率

简介:
我的呼吸频率就是我爱我哥愈来愈烈的证明我第一次见到江喻,是在垃圾堆。那时候他还和我没什么关系。他同情我,叫我小可怜儿,给我吃的,送我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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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频率》第1章

    《呼吸频率》作者:绪熹

    文案:

    我第一次见到江喻,是在垃圾堆。

    那时候他还和我没什么关系。他同情我,叫我小可怜儿,给我吃的,送我回家。

    等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月色下善意的少年了,他讨厌他爸,讨厌我妈,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

    就算他讨厌我,可我还是无法控制想要靠近他的心思,他太好了,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的人。

    他会替我找回公道,带我走出心里的那片黑暗,然后告诉我,要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想说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不回来。

    我不敢承认我爱上他了。可我也无法忤逆我的身体,我的呼吸频率,就是我爱他愈来愈烈的证明。

    第一人称 年上 无血缘 年龄差两岁 哥哥留过级

    初见

    人一生可以有很多个名字,我十五岁的时候,有数不清的名字。

    我妈叫我纪远,村子里比我大的,跟我同龄的叫我贱人,乞丐,穷逼,翻垃圾桶的,小婊子。还有我哥,我哥叫我小可怜儿。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我哥,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垃圾堆。

    我是被村子里的那群小团体推到这儿的,他们拉着我玩一个类似于角色扮演的游戏。我跟着他们一路从小村子走到城里。李金牛是那群人里最高最壮的,他们都叫他大牛,他理所当然的当上了老大的角色。

    他哄笑着把我推进了垃圾堆,警告我说:“如果你敢在我们回来之前从这儿出来,你就完了。”

    我当然不敢,因为大牛的拳头是那些人里最疼的。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但我也不敢出去。我坐在垃圾堆里傻傻地望着这方圆一角,不远处的地方就是一个酒吧。

    我没有见过这个地方,但我仍能从腥臭的垃圾里闻得见酒味儿,那和我妈晚上回家时候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村子里的人经常假装偷偷摸摸地说她是酒吧干陪酒的,说她是个婊子,说我是小婊子。

    但他们只敢对着我说,他们害怕我妈耍酒疯。

    进出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衣冠楚楚,这是我第一次进省城,灯红酒绿的大酒吧闪烁着刺眼的光,这条街上全是熙熙攘攘的人,大家嘴角带着笑,于是我看着看着也跟着笑了。

    我坐的地方是个很隐蔽的角落,这里光线昏暗,只有墙角边一盏非常小的灯照亮了前面的路,我就在这片昏暗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

    人没事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我也会。我在想这些光鲜亮丽的人会知道么?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几步之隔的地方,有一个肮脏哄臭的垃圾堆,里面有一个小孩儿。

    大人的世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牛他们,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因为他们的灵魂和心,都像这些垃圾一样腐臭腐败,即使他们外表并不光鲜。

    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直到有一个人从这条小路拐了进来。

    他身上有股很浓重的酒味儿,但步子却很稳,直到走到垃圾堆面前,才终于忍不住似的狂吐起来。

    我坐在黑暗里,他没有看见我。

    他吐了很久,一手扶着墙缓缓抬起头,然后站在原地,目光从迷离到定定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醉没醉,因为他的语气很平稳,我看见他皱起了眉头,说:“你坐那儿干什么?”

    我没想到他会发现我,抓着塑料袋的手不安的紧了几分,我吞吞吐吐地说:“这是…游戏,我,我必须在这儿。”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坐的地方是墙边,那盏昏暗的灯恰好打在他的头上,墙角的阴影像把刀子,硬生生把我和他隔在明暗的两级里。

    他眯了眯眼睛,向我招手:“你先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气场太强大,还是因为他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我踌躇着,最后还是从角落里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小可怜儿。”他说。

    我身上很脏很难闻,我不敢靠近他。

    他向我招手,就像我小时候对着村子里小狗一样,我很狗腿的走在他面前。他好像是今天生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但他把这个东西塞进了我的手里,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太多太杂,没有人会固定的叫我一个名字,那一瞬间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本名,我生怕他会因为不耐烦走掉,于是拼命的从脑子里搜着,我说:“……婊子。”

    他大概被吓到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瞪大了看我。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问:“你家住哪儿?”

    我记得回家的路,但我不识字,也没有人告诉我我家叫什么,但村子里的人常说我家住的是老鼠窝。

    于是我说:“老鼠窝。”

    这下他彻底不说话了,半蹲在我面前开始打量我,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站起来掏手机,说要带我去警察局。

    我小时候见过警察,那个时候我爸还在,他一喝多了酒就会摇摇晃晃地走回家,然后揪着我妈的头发开始打。她经常会在那个狭窄的小窗子里看我爸,在他回来之前把我塞进柜子里,然后一个人去迎接他。

    那应该是迎接,因为每一次她都是笑着的,但脸上全是泪。有一次太着急,柜门也没有锁,我从缝隙里看见她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满头都是血。

    也是那天,我报了警。

    来的就是村子里的警察,他们皱着脸打量了一气。我爸狗腿的赔着笑,给了他们一人一盒烟。他们收了,然后掏出本子问了几句话,甚至连笔帽都没打开就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我爸就瞪着他那双鼠眼猛的拉开了柜子门,伸出他那双干枯发黄的手把我拽了出来,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他大概用了十倍的力气打我,除了报警之外,主要的原因是我让他赔了两盒烟。

    纪南雨,也就是我妈,她哭着从地上爬起来,拽着他的手边哭边喊,她把她辛苦攒了很久的钱拿出来给了他,才保住了我的命。

    再后来他就死了,村子里说什么的都有,他喝醉了倒在河里淹死啦,被狗咬死啦,说什么的都有。他到底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也许只有我妈知道。

    后来纪南雨告诉我,她不想再看见警察。我也不想,因为我从那次之后就知道那两个人根本不是正经警察。

    我站在黑暗里,声音因为恐惧变得很的大:“我不去,我知道怎么回家。”

    他拿着手机的手停住了,半晌朝我点点头:“那行,回吧。”

    我又怂了,我怕大牛他们站在村头等我,他们一定会抢走这盒蛋糕,就算是扔了喂了小狗,我都不想便宜了他们。于是我想了想,又把这盒蛋糕塞回了他手里。

    他很意外,挑着眉等我说话。

    “我不能要,”我低着头,我知道我说了违心的话,“大牛会抢。”

    他站在灯下,修长的身影投下了一片黑,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的呼吸一沉一沉的,不断的敲击着我的耳膜。

    他没有问我大牛是谁,反而又把蛋糕塞回了我手里,他半蹲着,把手伸向我的脸。

    他不嫌我,厚实温热的手掌源源不断地往我脸上输送着热气,我一抬眼就能和他的视线平齐。

    他长得真好看,尤其是这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盈盈烁烁的光,那里面倒映着我脏兮兮的脸,好像一摊深不见底的沼泽,下一秒就能把我整个吸进去。

    “小可怜儿,走吧,我送你。”他呼出的气息有着浓浓的酒味,但那是香的。他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拉起我的手,等着我带路。

    我仰头看着他,狂跳的心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村里人都说读书改变命运,读书走出村庄,我以前从没在意过,况且我妈根本没钱供我上学。我从村子里那所破旧的小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课本。

    但这一刻,我在城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善良,他或许喝醉了,或许没有,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像纪南雨和沈军一样发了疯似的打我,反而送我吃的,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