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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规则怪谈

蓝月规则怪谈

简介:
星星的位置都变了,蓝月还在那里。离地三万多英尺,我的世界像巨大宣言,没有知觉。 蓝月规则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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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规则怪谈》第 1 节 蓝胡子的妻子

    ()

    蓝胡子娶了七位妻子,将她们割喉,挂在墙上做标本。

    传说是因为她们看到了地下室里的尸体。

    那第一任妻子,又看到了什么呢?

    美貌的妇人,真的经不起诱惑吗?

    我是蓝胡子的妻子。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商业联姻,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又一个情人,而我,也看上了花园里强壮的园丁。

    他每天都光着上半身在我院子里砍树,蜜色的胸膛总是汗涔涔的,手臂起落间肌肉线条完美流畅。

    我朝他扔去手绢,约好凌晨在花房见面。

    白色手绢落在他肩膀,像是夜里盛放的艳色。

    他看清上面的字后,朝我比了个飞吻。

    我心头悸动,盛装打扮了一番。

    正准备出门时,一张纸条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如果看到装满白玫瑰的房间,请立刻逃跑!】

    【若是需要帮助,请向路过的飞鸟求救,之后再喂饱它们!】

    【会说话的动物很危险,请找机会毒死它们!】

    【如果遇到裹小脑的女人,请立刻敲碎她们的脑袋。】

    【蓝胡子不会让你逃走,请小心应对!】

    【一定要牢记,你是蓝胡子的妻子,绝对不能背叛他!】

    双方的背叛也算背叛吗?

    我不知道,只当是某个女佣的恶作剧,随手把纸条扔了。

    然而,等我来到花房,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心跳加速。

    向来五颜六色的花房变得整洁单调,铺满了修剪整齐的白玫瑰,中间大片空地撒上白色花瓣,绸缎似的熠熠生辉。

    园丁看我怔住,笑着朝我伸出手:「夫人,喜欢我为您准备的惊喜吗?」

    我停住脚步:「为什么是白玫瑰?」

    这是蓝胡子最喜欢的花!

    园丁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公爵整日不回家,您心里难道没有怨气吗?我们在他最喜欢的东西上欢愉,不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吗?」

    我步步后退,只觉得这个老实的男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夫人,您还在等什么?白天您只穿了件薄纱给我扔手绢,我可想得紧呢!」

    「在庄园里,直视主人,是要剜眼睛的重罪!」

    园丁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了:「那我好好向您赔罪!」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神太过恶毒,像是在看什么猎物。

    我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随口扯了个谎: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给你牵一门亲事,但如今看来,你并非良配,今天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

    我转身想走,却被他叫住了:

    「夫人!这么好的身体摆在您面前,您真的不心动吗?」

    如果说方才我还有点旖旎的心思,此刻真的是全然被搅散了。

    「杰尔森,你被解雇了!」

    园丁猛地跪下:「夫人,求您疼我!」

    脏东西!

    他的反常让我愈发不安,整颗心都只想离开这里。

    「夫人!」园丁大叫,英俊的脸带上了狰狞之色,「您是在耍我吗?」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为了给您愉快的体验,我操劳了一整天,请您进来,立刻!马上!」

    我下意识后退,眼睁睁地看着他双眼爬上红血丝,额角青筋根根暴起。

    这里位置偏僻,就算呼救,侍从也不能立刻赶过来,得先稳住他。

    我佯装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那你还不快过来牵我!」

    园丁一愣,几乎是瞬间就换上了一张笑脸,几步走到我面前,绅士地朝我伸出手。

    我躲过他的手:「还有鞋,我可不想踩脏了花。」

    「是我疏忽了。」园丁又戴上了憨厚的面具,乖顺地蹲下身。

    在他扯起我的裙摆时,我拔下了发间的花簪。

    足足十厘米长,能轻易贯穿他的脖颈!

    园丁毫不知情,嘴里还在说些下流的放荡话。

    我对准他的后颈,猛地刺了过去。

    然而,高高扬起的手却被人抓住了。

    我呼吸一滞,匆忙转头,看到了蓝胡子笑吟吟的脸。

    「萨茹,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铁棒狠狠砸在了园丁的脑袋上。

    园丁的半张脸登时塌陷下去。

    鲜血飞溅,洒了我一身。

    蓝胡子连笑容都没有变过分毫:「从今天开始,你将会是我最完美的妻子。」

    「你疯了吗?」我颤声问。

    蓝胡子摇了摇头:「他诱惑你、勾引你,妄图让你犯下大错,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我震惊地看着蓝胡子,许多事情珍珠似的在我脑海中串了起来。

    他曾说过,他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妻子,若我不能改变自己,就要做好随时让位的准备。

    我嗤之以鼻,当场要跟他离婚。

    他却不同意,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打量我:

    「别着急拒绝,来日方长,说不定你会愿意为我留下呢?」

    这之后,我的院子总是会有许多新面孔,他们要么白皙精致,要么高挑强壮,唯有看向我的眼神一成不变。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狂热。

    我不知道蓝胡子答应了他们什么,只知道,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这就是他所谓的考验!

    一股被愚弄的愤怒直冲头顶,我的声音都尖锐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妻子,必须貌美忠诚,凡事以为我先。」

    我嘴角泛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到处滥情,凭什么要求别人守身如玉?」

    蓝胡子叹了口气:「我是个男人,当然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你只需要做好一个妻子该有的本分就行,其他事情,大可不必这么较真。」

    这一刻,我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什么?」

    「我知道你自小娇生惯养,被宠出了许多毛病,但如今你嫁给了我,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最好烂在肚子里。」

    我正想说话,就见蓝胡子从花瓣里翻出了一把手术刀。

    锋利的刀锋划过园丁的衣服,布料撕碎的声音轻微响起,伴随着蓝胡子恶魔的低语:

    「比如你的裙子,太过暴露,这是一种低俗的勾引,会让别人忍不住想侵犯你。」

    刀锋游移到脸颊,蓝胡子把园丁的脸皮剥了下来。

    「你的妆容也很艳俗,像是妓子,这种迎合男人的手段太过低级。」

    刀锋抵住指甲,皮肉撕开的声音清晰响起,园丁的十个指甲被拔了下来。

    「还有甲片上的脏东西,它会妨碍你服侍自己的丈夫。」

    等蓝胡子说完,园丁已经死透了,鲜血侵染下的白玫瑰红得刺目。

    我胃里一阵翻涌,纵然主人可以随意处置奴仆,但这样的虐待,还是让我心底发凉。

    「所以,你这样对待他,是因为他不知廉耻地勾引了我?」

    蓝胡子猛地抬头,鲜血滴滴从他指尖滚落。

    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你想干什么?」

    蓝胡子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突然笑了:

    「亲爱的,接下来我要处理尸体,你想留下来帮我吗?」

    我猛地摇头,提起裙摆便往外跑。

    「亲爱的!」

    他又叫住了我,深蓝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溢彩流光,像颗泛着冷光的玻璃珠。

    「方才是第一次。」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完他便不再理我,自顾自地肢解尸体。

    莫名其妙!

    我只觉得恐惧,连衣服都没换,径直往庄园大门走去。

    哪怕随便找一家破旧的旅馆,都比待在这里强!

    等天一亮,我就回娘家,派人过来跟他处理离婚的事宜!

    然而,我刚走出花房,便被侍从拦住了去路:

    「夫人,您的寝宫在那边。」

    「让开!」

    我语气不耐。

    侍从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狗奴才!我想去哪里,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我一脚踹在侍从腿窝,他闷哼一声,为难地看着我。

    我刚想说话,蓝胡子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剜了他的眼睛。」

    侍从双腿一软,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捂着嘴巴拖了下去。

    惨叫声划破夜空,我浑身一颤。

    蓝胡子亲昵地揽着我的肩膀:「亲爱的忘了吗?在这座庄园里,只有我能看着你。」

    不一会儿,侍从的眼珠被端了上来,肌肉牵引着血淋淋的肉球,鲜血氤氲了大片。

    我忍不住撇开头,蓝胡子掐着我的下巴,逼我直视着眼珠,血腥味登时盈满鼻翼,像是无声的威胁。

    「你要乖乖听话,我们才能相敬如宾。」

    我刚想出言反驳,突然想到了纸条上的规则。

    【蓝胡子不会让你逃走,请小心应对!】

    我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干笑着回答:「知、知道了。」

    「那就回房等我。」

    我强扯起笑容,匆匆回了寝宫。

    庄园全是蓝胡子的人,逃跑不现实。

    【若是需要帮助,请向路过的飞鸟求救!】

    我连忙走到窗户前,伸长脖子张望。

    ()

    夜幕如墨,星光黯淡。

    我费力地仔细搜寻,没有注意到,窗户上多了一条纤细的影子。

    她在朝我靠近,伸出的手快要攀上了我的肩膀!

    我猛地回头,正对上一双墨黑的眸子。

    我吓得惊呼,她也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你是谁?」我戒备地盯着她。

    她猛地跪在我面前:「夫人,我叫克洛施,公爵让我服侍您更衣。」

    「我的贴身侍女呢?」

    克洛施突然抬眼看我:「您真的要看吗?」

    我深深拧起了眉,不只蓝胡子有病,他家里的佣人也莫名其妙!

    克洛施像是看出了我心情不佳,没再多话:「您跟我来。」

    她带着我走到闲置已久的婚房,我的贴身侍女,正静静地躺在一副水晶棺材里,身上栽满了白玫瑰。

    或许是吸收了血肉,花瓣氤氲出淡淡的红色,跟腐败的尸体交织成糜丽的风景。

    「您看,她多美啊!」克洛施脸上尽是痴迷,「即将枯萎的白玫瑰吸收了养分,居然又重获新生了。」

    我呼吸一滞,连指尖都在发颤。

    六天前,我让侍女帮我给家里带个口信。

    我与蓝胡子实在相处不来,结婚半年了,我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哪怕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但也是两家促成的姻缘,他连装装样子都不肯。

    既然这样,我也不想委屈了自己,让父亲派人来接我回家便是!

    算算归期,前天就是她回来的日子,我没见着人,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路上耽搁了,没想到,她居然被害成了这样!

    「夫人。」克洛施清脆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

    「您也别怪公爵,他这是替您管教下人呢!」

    「恶仆欺主,动不动就要往您娘家跑,万一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不是在败坏您的名声嘛!」

    「要我说,您都已经嫁给公爵了,怎么还不跟娘家划清界限?您跟公爵才是一家人,要事事紧着他、帮衬他、依附他,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明明是和善的语气,偏偏听得我心头火起,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你以为我不想吗?他倒是给我乖顺的机会啊,整整半年,他连我的屋子都不曾踏进一步!」

    「这也是有原因的。」克洛施眼里闪过一抹嘚瑟。

    「公爵说,对女人不能太骄纵,不然会宠得她们无法无天。要冷她几日,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知道除了自己丈夫便无人可依,这样她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公爵。」

    「如果她还是不肯听话呢?」

    克洛施掩嘴笑了起来:「那不是更简单了?换一个便是。」

    「比如……换成你?」

    克洛施近乎惊慌地看着我:「夫人说什么呢?我只是个女佣,怎么敢跟您争?」

    我定定地凝视着她。

    瓜子脸、大眼睛,漂亮得惊人。

    「如果你真的是只是个女佣,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该跪下行礼,而不是趁我站在窗前时靠近我,你不知道人在受到惊吓时会反应过激吗?」

    「还是说,你本来就打算把我推下去?」

    克洛施下意识就要跪下请罪,我伸手扶住了她。

    她的手掌有许多薄茧,想来也是穷苦人家的女儿。

    难怪她会说人血浇灌的花美丽鲜艳,因为她也是那支即将枯萎的白玫瑰,遇到蓝胡子之后才能锦衣玉食。

    我问:「你认同蓝胡子的话吗?」

    纵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座庄园里。」

    「夫人!」克洛施满眼不解,「公爵英俊浪漫,只要您乖乖听话,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为什么您不珍惜呢?」

    我哑然,同样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觉得蓝胡子给的是珍宝。

    况且,蓝胡子的所作所为当真只是为了震慑我?

    我莫名心慌,紧紧抓着克洛施的手:「听着,只要你愿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座庄园的女主人!我会换上你的衣服逃出去。」

    克洛施瞪大了双眼,几番犹豫后还是拒绝了:「我要得不多,能陪在公爵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哪怕是情人的身份?」

    克洛施一脸幸福地点头。

    「据我所知,蓝胡子的情人不止你一个,你不怕他移情别恋吗?」

    克洛施不赞同地白了我一眼:「公爵才不是这么薄情的人,再说,他这样的人物,有几个红粉知己怎么了?只要他的心在我这里便好。」

    「夫人,您也太小心眼了!」

    真想拿个棒槌敲碎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狗屎!

    我漠然地望着她:「你说得对,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我会尽自己所能满足丈夫的一切需求。」

    「他喜欢女人,我就会买许多年轻貌美的女人来供他消遣,到时候,还会有你的位置吗?」

    克洛施脸色煞白,看来,失去蓝胡子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打击。

    「只要你答应,蓝胡子是你的,金银财宝是你的,就连这座庄园,也是你的。」

    我将她拉进主卧,指着一柜子的华丽服饰,蛊惑她帮我逃出去。

    克洛施终于松动了:「你真的不会再回来?」

    「我发誓!」

    克洛施换上了一套华丽的茶歇裙,原先的犹疑一扫而空,惊叹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公爵经常跟我说,会给我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里面装满漂亮的衣服,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开开心心地跟他在一起。」

    望着她对衣服爱不释手的模样,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以蓝胡子的家产,他口中的承诺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却连一件布料上乘的衣服都没有给过克洛施。

    我于心不忍:「你想跟我一起离开吗?」

    克洛施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故意想把我支走是不是?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原来你是想独占公爵!」

    「虽然你是公爵的妻子,但他爱的人只有我一个!我叫你一声夫人,只是不想让公爵为难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

    她步步紧逼,娇美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你冷静一点!」

    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克洛施充耳不闻,脸颊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

    「我刚才就该把你从窗户推下去!就不会信了你的花言巧语!」

    她四处张望,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水果刀。

    我知道她想做什么,先一步冲了过去,一把夺过水果刀:

    「克洛施!我不会跟你抢蓝胡子,我现在就离开,请你安静!」

    克洛施盯着刀尖,突然一抖,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当着我的面脱了衣服,露出疤痕交错的身体。

    我倒吸了口凉气。

    她的身上尽是刀疤,有的颜色已经很浅了,瘀青集中在肩膀背部,夹杂着红血丝,让人望而生畏。

    「蓝胡子做的?」我连声音都在颤抖。

    克洛施点了点头:「他好可怜,明明那么富有,却患有严重的躁郁症,一发病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她轻抚腹部:「但是他刻意避开了我的肚子,你说,他是不是很爱我?」

    「疯子!你这个疯子!」

    克洛施笑眯眯地走近我:「所以,我不怕你的要挟,这是我跟公爵的情趣。」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那么鬼祟,落在我耳里,不亚于催眠。

    我看到她的皮肤片片剥落下来,不见血肉,露出干枯的骨头。

    骨头上尽是鲜红的丝线,蛊虫似的操纵着她的身躯。

    一条条丝线甚至活了过来,钻出她的身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朝我拢了过来。

    我忍不住尖声惊叫。

    外面突然传来蓝胡子的声音:「萨茹,发生什么事了?」

    我死死捂着嘴巴,惊魂未定地看向克洛施。

    她依然是个美人,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我的幻觉。

    我尽量稳住声线:「没什么,腰带系得太紧了,我有些难受。」

    蓝胡子愉悦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我对克洛施使了个眼色,手忙脚乱地穿上女仆装。

    克洛施会意,带着我从侧门走出了寝宫。

    「夫人,您不能从正门出去。」

    她带着我来到花园,指着一个方向:「往那边一直走,墙壁处有个狗洞,钻过去就到了外面。」

    我下意识皱起了眉:「狗洞?」

    「您要是不愿意,就自己想办法出去,若是被抓住了,我会如实告诉公爵,这一切都是您胁迫我做的!」

    我咬了咬牙,还是往狗洞的方向走去。

    花园里栽满了奇异的花草,茁壮得比人还高,锋利的叶子划在我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血丝。

    我尽量护着脑袋,漫无边际地在花园穿梭。

    等找到狗洞时,我狼狈得像是从泥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趴在地上,正准备钻过去时,锐痛从

    ()

    臀部传来。

    我惊骇回头,看到了一只足足半米长的蓝鸟。

    它一下接一下啄着我的屁股,我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捡起一块石头朝它砸过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它居然说话了!

    「快来人啊!蓝胡子的妻子在钻狗洞,不知道她要去跟谁幽会呢!」

    它的声音又尖又细,惊雷似的划破夜空。

    「闭嘴!」我怒吼!

    「她急了她急了!是怕被丈夫发现吗?」

    我慌张地四处张望,生怕它把蓝胡子引来!

    「Oh,她在找什么呢?是情郎吗?」

    「我猜杰尔森马上就要过来了,她大清早就给人家扔手绢,还抱在一起亲吻,商量着要毒死蓝胡子。」

    「可怜的蓝胡子,被妻子戴了绿帽子!」

    【会说话的动物很危险,请找机会毒死它们!】

    可是我手边没有毒药,只能扑上去抓它,但它太敏捷了,像是遛狗似的逗弄我。

    「天呐,她居然生扑我!天知道我只是只鸟啊!」

    「是杰尔森满足不了你吗?我想也是,我看得真真的,庄园里招了好多园丁,都被你玩坏了赶出去!」

    「可怜啊,真可怜!」

    我心乱如麻,庄园似乎乱了起来,用不了多久,蓝胡子就会带人找到这里!

    那我就永远都别想离开了!

    我不再搭理蓝鸟,蜷缩起身体就想钻出狗洞,但蓝鸟一个劲地啄我。

    后背传来尖锐的疼痛,我甚至觉得它在啃食我。

    我忍着剧痛,拼命爬出狗洞。

    「嘿,这娘们还挺能忍!」

    蓝鸟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我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夜风吹在我身上,汗水流到了伤口上,针扎似的疼。

    我不敢耽搁太久,喘匀气就想爬起来,我面前,突然多了一双尖头靴子。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几乎是木然地抬头,看到了蓝胡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萨茹,你太慢了。」

    克洛施站在他身旁,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藐视我。

    比起他们的尊贵,此时的我,就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克洛施告密了!

    我无声地望向她,想要一个解释。

    「我的身心,都是公爵的,我这辈子都不会欺骗公爵。」

    她小鸟依人地站在蓝胡子身后,眼里尽是爱慕。

    蓝胡子翘起嘴角,尖锐得像是死神的镰刀。

    「萨茹,你居然背叛我!」

    我惊恐地摇头。

    蓝胡子拔出佩剑,一步步朝我走来:「还想狡辩吗?我们都听到了!」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蓝胡子身后站了许多人,甚至有我的哥哥!

    完了!

    我中计了!

    我不顾一切地扑过去解释,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萨茹,你太让我失望了!」

    曾经总是对我笑语晏晏的哥哥,此刻满面寒霜。

    「你还说自己过得不好,让我来接你回家,我一刻都没有耽搁地赶来,居然看到了我妹妹亲自主演的好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廉耻了?」

    那一脚正中心口,我失声呕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摇头哭号,却没有换来一丁点同情。

    哥哥厌弃地说:「为了一个下人,你居然把自己搞成这样,真丢家里的脸!」

    「蓝胡子,西城的商铺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她我不管,只希望这件事别传出去!」

    说完这句话,哥哥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我徒劳地朝他伸出手,嘴里发出绝望的吼叫,却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

    蓝胡子蹲下身,视线与我平齐,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他可真是个好哥哥,得知你受了欺负,马不停蹄地来找我要西城的商铺,那可是块肥地,我怎么能给他呢?」

    「我故意跟他周旋,让他留在西城,以便他能及时看到这出好戏。」

    他帮我捋了捋发丝,柔声说:「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完美的妻子。」

    我满眼仇恨:「既然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我的贴身侍女?」

    「她总是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宠幸个女佣都要大惊小怪,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女人只是附庸而已,能给你个名分,就该知足了!」

    蓝胡子的手抚上我的眼睛:「萨茹,现在你只有我了,别再用这么仇恨的眼神看着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眼前的光被遮住了,他的指尖很冰冷,就跟这个人一样。

    我自嘲地笑了:「我对你还有什么用处?」

    「当然!」蓝胡子亲昵地扶起我,「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所以,我不会跟你离婚,你依然是我的妻子,要给我生一个继承人。」

    几乎是瞬间我就明白了。

    他要利用我争夺我娘家的财产!

    「亲爱的,可以控制下表情吗?一看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蓝胡子望着我的目光幽深冷漠,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令人心碎。

    「萨茹,只要你保证以后跟我一条心,再也不会做出这么不守妇道的事,我就原谅你!」

    这句话,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在指责我放荡,纷纷替蓝胡子打抱不平,甚至,还辱骂起了我的父母!

    他们个个义正词严,就像那只蓝鸟畜牲一样,把从未发生过的腌臜讲得绘声绘色!

    他们越说越激动,活像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将我团团围住,要让我受大火炙烤,把我活活折磨致死!

    望着一张张狰狞的脸,我居然无比平静,甚至,还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蓝胡子很高明,仅用空穴来风的谣言就将我钉在了耻辱柱上,他成功地让我受千夫所指,自此由他掌控。

    但我怎么能让他如愿呢?

    我理了理杂乱的发丝,目光从围观者激愤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蓝胡子身上: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蓝胡子皱起了眉。

    围观者将这句话视为挑衅,叫嚣着要惩罚我。

    我越笑越大声,指着蓝胡子的鼻子嘶吼:「谁让你不能人道?难不成要让我守一辈子活寡吗?」

    此言一出,众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杰尔森是谁的情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的丈夫,整日躺在别人身下欢愉,还要我守着贞节牌坊吗?」

    蓝胡子的脸色黑得像锅底:「萨茹,你以为这样就能洗清自己的罪孽吗?」

    我状若疯癫:「我有什么罪?是你养的情人勾引我,他说你的菊花就像一块干涸的老树皮,他看着就想吐!」

    蓝胡子想要来捂我的嘴,我钻进人群里,继续高喊:

    「他还说你最喜欢当他的狗!跪在他面前舔!我觉得恶心,想找证据跟你离婚,没想到,居然被你摆了一道!」

    「你别忘了,我是伯爵的女儿!哪怕真要偷情,也不会看上那个低贱的园丁,更不会在这么肮脏的地方!」

    「是你觊觎我娘家的财产,才如此算计我!」

    「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可以跟我去花房,杰尔森被他虐待得不成人形,因为他就是一个卸磨杀驴的混蛋!」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尖厉的声音在夜间回荡。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可名状,看向蓝胡子的目光微妙又嘲弄。

    蓝胡子面沉如水,我躲在人群里跟他遥遥对视。

    克洛施焦急地站在他身后,手指死死捏着裙子,望着我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胡说!我十岁就跟着公爵,他为人正直,才不是你口中的怪物!」

    我不跟她争辩:「随你怎么说!」

    「你……」

    「你居然偷穿我的裙子!」我失控地指着她,「你们个个都作贱我、戏弄我!」

    我哭得梨花带雨,众人看着我的目光多了丝怜悯。

    直到这时,蓝胡子终于开口了:「萨茹,别闹了。」

    我哭喊着说:「我没有闹,我要跟你离婚!我要把你做的龌龊事公之于众!若是谁能帮我,我就赏他一座庄园!」

    众人互相对视,眼里有几分贪婪,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轻咳了一声,正想说话时,却被蓝胡子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了。

    「庄园?听起来不错,但是,有命拿,就怕没命花!」

    蓝胡子一步步朝我走来,密集的人群自动散开来,为他留出一条通畅的路来。

    「夫人被人撞破不轨之事,得了失心疯,我现在要带她回去休息,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不同于面对我时的犹豫,众人齐刷刷地摇头。

    「原来是失心疯,我说怎么胡言乱语!」

    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人群登时沸腾了起来。

    「公爵大义!」

    欢呼声此起彼伏,像是擂鼓一样撞击着我的耳膜。

    我彻底绝望了。

    蓝胡子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计划不错,可惜,你选错了地方。」

    他高傲的目光扫过人群。

    「这些人都指着我

    ()

    过活,在这里,我蓝胡子就是天!」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态近乎漠然。

    蓝胡子眼里的笑意很浓:「还有什么把戏?再不用出来,以后就用不上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马蹄声由远及近。

    我哥哥回来了!

    他高坐在马背上:「来得不巧,听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蓝胡子笑容不变:「夫妻间的情趣罢了,想来你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改明儿准备几个小玩意儿,随便你挑。」

    我哥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哥。」我颤声叫他。

    他朝我望过来,夜幕下的脸看不清表情。

    「怎么这么调皮?你拿了我的琼玉,让我回去怎么向父亲交代?」

    我喉头哽咽:「哥,我也想回……」

    「乖,你已嫁做人妇,就应该好好和丈夫过日子,他跟我家是世交,断然不会亏待了你!」

    他柔声细语地说着,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我心底发凉,在两人的逼视下,还是交出了琼玉。

    我以为,哥哥脾气暴躁,方才会这么对我,只是因为在气头上,我受了他一脚,同时偷了琼玉。

    等他发现之后找了过来,也必然消了气,听清前因后果后,自然会站在我这边。

    这一切,终究只是我以为。

    我嫁给蓝胡子,便没了家。

    我哥,跟诬陷我的人互相吹捧,直到离开时,都没再看我一眼。

    蓝胡子仿佛早就料到般,轻声问我:「死心了吗?」

    我没有回答,浑浑噩噩地回了牢笼似的庄园。

    蓝胡子让我清洗干净,他要尽快跟我生下儿子。

    依旧是克洛施服侍我。

    等蓝胡子一走,她居然气急败坏地打了我一巴掌:

    「你怎么能这么污蔑公爵?」

    我用舌尖顶了顶颊肉,左右开弓还了回去。

    克洛施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还以为自己是贵族小姐吗?」

    「就算不是,我也是蓝胡子的妻子,你一个卑贱的女佣,也想骑在我头上吗?」

    「我可不是普通的女佣,公爵爱我,他答应会给我一个名分!」

    「先让他给你买件衣服吧,蠢货!」

    克洛施气得浑身发抖,扑上来就跟我扭打在一起。

    我累了一整晚,浑身疲软无力,轻易就被压在了身下。

    她撕扯着我的衣服,尖锐的指甲划在我身上,火辣辣地疼。

    我拼命挣扎,右手摸到了一个烛台,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在克洛施头上。

    克洛施动作一顿,鲜血顺着额头滑落,染红了眼睛。

    她尖叫一声,哭喊着去找蓝胡子。

    我紧随其后,看着她像蝴蝶一样扑进蓝胡子怀里。

    寒光一闪,一柄利剑穿透了克洛施的身体。

    鲜血滴落在地上,克洛施瞪大着双眼,近乎苍茫地看着蓝胡子。

    「你越界了。」蓝胡子说。

    克洛施伸手想要拉蓝胡子的衣角,却发现自己满手鲜血,针扎似的缩了回去。

    她软软倒在地上,身下大片血液,可她只是一个劲地整理裙摆,生怕来之不易的好东西沾上秽物。

    我被这场变故吓呆了,怔怔地望着蓝胡子拿着滴血的长剑朝我走来。

    「萨茹,三次了。」

    什么?

    我奇迹般地想到了第一次。

    那时蓝胡子正在肢解园丁的尸体,我反驳了他的话。

    第二次,蓝胡子让我回寝宫等他,我逃跑了。

    这是第三次,他让我清洗干净,我跟克洛施扭打在一起,反而让自己变得更脏了。

    蓝胡子扯开袖口,推开一间房。

    房里尽是摆放整齐的白玫瑰。

    「进来。」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蓝胡子在笑,笑容深邃迷人:「放心,你对我还有用处,我不会杀你,不过,做错了事,总要让你长点记性。」

    我惊惧地望着他,惨叫着往外跑。

    蓝胡子一个箭步上前便抓住了我的头发。

    头皮传来尖锐的疼,他将我拖进了屋子,重重砸在墙角。

    脑袋磕在墙壁,我顿时头晕目眩,望着蓝胡子的目光甚至有了重影。

    他对我拳打脚踢,嘴里却是在笑,笑声霎时盈满整间屋子。

    我逃不了、躲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渐渐地,我的身体大量出血,开始变得没有知觉。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被打死的时候,蓝胡子终于停手了。

    他双眼含泪,亲吻我的脸颊,舔舐着上面的鲜血。

    「亲爱的,你怎么能不听话呢?你知道这么对你,我有多心痛吗?」

    他的眼泪砸在我身上,火一般地灼热。

    他紧紧抱着我,不停地哭泣道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居然让我生出了怜惜之情。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安慰。

    蓝胡子抬起头,用一种极度纯良的目光看着我:

    「亲爱的,原谅我了吗?」

    「我身上好疼,是不是要死了?」我气若游丝地问。

    蓝胡子登时紧张了起来,抱着我走向主卧,把我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疼惜妻子的好男人。

    他说要去找大夫,让我好好休息。

    我只觉得身体都要散架了,缓了好一会儿腿上才找回知觉。

    我强撑着下床,将门打开一条缝。

    外面空无一人。

    我要再钻一次狗洞!

    绝对不能向蓝胡子妥协!

    我屏住呼吸,很顺利地来到了楼梯间。

    正准备下楼时,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想去哪?」

    居然是克洛施!

    她浑身是血,就连眼睛,都被染成了鲜红色!

    我浑身一抖,仓皇去捂她的嘴。

    克洛施满眼决绝:「你都嫁给了公爵,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为什么你总是不听话?」

    她尖声咆哮:「为什么你总是要让公爵为难?」

    我身体虚弱,压根拦不住她,反而被她抱住了脚踝。

    「快来人啊,夫人要逃了!」

    「公爵,你快过来啊!」

    我拼命挣扎,居然无法挣脱钳制。

    克洛施像只怪物一样缠着我,指甲几乎陷进了我的肉里。

    外面传来嘈杂声,眼看佣人就要蜂拥而至。

    我把心一横,抱起一旁的花盆,重重砸在她脑袋上。

    想象中鲜血飞溅的场面没有发生,她的脑袋被我砸裂了,里面只有一颗发黑的脑仁。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哪怕失去了意识,依然在叫着蓝胡子, 企图能再看他一眼。

    我突然想到了纸条上的规则,连忙捡起脑仁, 不要命地往狗洞跑去!

    果然,在我准备钻过去时, 蓝鸟又出现了!

    「瞧瞧这是谁!蓝胡子的妻子又开始钻狗洞了!」

    「大家快来看啊, 她撅着大腚的样子真是有够滑稽的!这是在请君入瓮吗?」

    「那就让我来试试她的味道!」

    说着,它又想来啄我的屁股了。

    趁它靠近的时候, 我猛地掐住它的脖颈。

    蓝鸟瞪圆了芝麻小眼:

    「你想做什么?」

    我懒得跟它废话,把脑仁狠狠塞进了它的嘴巴。

    蓝鸟登时惨叫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这个婆娘真狠毒!我只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居然想要毒死我!」

    「蓝胡子再不好好管教的话,迟早被她害得家破人亡!」

    哪怕它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依然要泼我脏水!

    不一会儿,蓝鸟口吐白沫,彻底没了生息。

    我没有从狗洞爬出去,因为我知道,蓝胡子不会傻到任由我逃跑。

    他最喜欢的, 不就是在我看到希望时, 狠狠把我踩在脚下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能帮助我的飞鸟在寻找食物,它们要吃会说话的蓝鸟!

    果然,风声袭来,飞鸟盘旋在蓝鸟尸体上方。

    我把蓝鸟抱在怀里:「请把我带离庄园!」

    飞鸟长啸,足足五六米的身体停在了我面前。

    我连忙爬上它的身体。

    翅膀挥舞, 飞鸟带着我飞出了庄园。

    蓝胡子命人把庄园围得水泄不通, 自己坐在阳台上俯瞰一切。

    看到我时, 他头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萨茹,下来。」

    「做梦!」我咬牙切齿。

    蓝胡子定定地盯着我:「去了外面, 你活不了!」

    我一愣。

    「你身无分文, 又没有什么特长,你用什么来养活自己?」

    「难道还想回娘家吗?我敢肯定,你哥哥一定第一个把你送回来。」

    「留下来,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你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别人一辈子得不到的财富!」

    夜风拂过,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蓝胡子愈发笃定了我离不开:「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说出来, 我改还不行吗?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见我不表态,蓝胡子的神色逐渐变得冷漠:

    「你要是现在下来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等出了这扇门,

    ()

    你就是个罪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通缉你!」

    我望向远处的黑暗,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纵然明路不明, 也好过磋磨一生。

    「蓝胡子,去你妈的!」

    我轻声说, 拍了拍飞鸟的羽毛, 让它带着我飞向远处, 将蓝胡子气急败坏的诅咒甩在身后。

    飞鸟带着我淌过小溪、飞过山脉、游过森林,最后停在了一个繁荣的小镇。

    我如获新生,把蓝鸟的尸体给它当食物。

    飞鸟吞下蓝鸟后, 居然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王子。

    他单膝跪下:「美丽的女士,多谢你救了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 完 -备案号:YXX1NGKK8K9iGG99zeuBGY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