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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妤松珩

薛妤松珩

简介:
奇幻  薛妤少时身份尊贵,是邺都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后来,她在六界审判台诸多死囚中,一眼挑中了奄奄一息,全身仙骨被剔除的松珩。  谁也想不到,那位被小公主随手一指,手脚筋齐断,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少年,后面能咬着牙,吞着血,凭借着手中的剑,一步步往上爬,王侯、道君、宗主,直至登顶仙界君主之位。  薛妤总认为,人心就算是块石头,也能捂热。她数千年如一日地捂着松珩这块石头,结果没等到他半点温情,反而等来了他带兵踏平邺都,迎回受难白月光的消息。  松珩大胜归来,天宫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主殿内,他脱下盔甲,执着染血的佩剑,对薛妤道:“此事非我之愿,乃不得已而为之。”  那夜,薛妤将自己燃成了一团烈火,以惨烈的近乎神魂俱碎的方式与松珩同归于尽。  谁知,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同时回到了千年之前。  彼时,年少的松珩如濒死的小兽,浑身上下都是鞭痕,气息奄奄地倒在审判台上,几乎只剩一口气。  这一次,薛妤高居首位,视线在松珩身上滑过,半点不带停留。  半晌,她伸出青葱一样的指尖,点了点松珩身边同样才受过罚,如狼崽子一样凶狠的少年,朱唇点点:“我要他。”  小剧场:  溯侑是极恶之鬼,他生来被至亲抛弃,受人冷眼,唾骂,却拥有着最顽强的根系,以及最令人艳羡的天赋。他年少成名,走上歧路,手染血污,作恶多端,最终被斩断筋脉,废除修为,压上六界审判台。  他以为自己命尽于此,却没想到,审判台之上,六张道椅之中,有一人伸出指尖,漫不经心地点了他一下。  救他的人,邺都皇太女,薛妤。  她命人接好他的筋骨,给他用最好的药,她教他权谋之术,将他培养成心腹之臣。  溯侑从一个人人憎厌的恶鬼,变成了世人眼中风光霁月,深不可测的侑公子。  终有一回,六界盛会上,溯侑与同样风头盛极的松珩对撞上。  对阵台上,溯侑再一次化身恶鬼,他拖着残破的羽翼,戾气滔天,不紧不慢地碾碎了松珩朝薛妤伸出的指骨,眼里流露的阴翳和占有欲浓得惊人。文案写于2021.7.29披着仙侠外皮的小甜饼,私设如山。下一本奇幻文,欢迎收藏。下面推一下画画的接档文,喜欢的可以点个收藏,爱你们。  现言预收《可爱的你》  江簌第一次见沈沦,是在江市的中心宠物医院。  弥漫消毒水味道的白色诊室里,男人一身白大褂,身形修长,眉目清隽,声线说不出的温润。  江簌看过他的照片,就挂在医院的走廊里,是这家医院的技术院长,最优秀的骨外科医生。  那年,江簌读高三,十八岁。  后来,她会把路边才出生,气息奄奄的小野猫抱到医院,也会带朋友生病的狗过来,沈沦给它们检查身体的时候,她就坐在医院的咨询台边奋笔疾书刷题做卷子。偶尔,他会过来看一眼,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卷面上,低声指出算错了哪个步骤。  院里的人都笑,说沈院认了个懂事又听话的妹妹。不仅要帮着养猫,还得指导学习。只有江簌自己知道,沈沦这个名字,她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不知写了多少遍。  小剧场:  大二,江簌带着只生产困难的猫进医院,她眉目细腻,身边陪着的是同年级男生。她轻声细语说话,两人在灯下对视,焦灼等待,模样格外般配。  沈沦第一次在进手术室前分神。  手术才刚开始,外人眼中向来从容,从不会被私人情绪影响的沈院长闭了下眼,脱下医用手套,对身边另一位医生说:“你来。”  第二天,江簌鼓足勇气向他表白。  男人才完成一场手术,身子倚在桌边,眉目间隐有疲惫之态,样子却比刚遇见时更令人心动。  半晌,他看着江簌,扯着唇自嘲般低笑了声,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乌青,道:“下次有什么话直说。”  “一晚上的醋,哥哥白吃了。”  ===遇见你之后,沈沦是沉沦的沦。===  阅读指南  1.全文温馨向,内含大量宠物救助治疗片段。  2.双向暗恋,女追男。  3.年上,男主大女主七岁,介意者慎入。  4.文案最初版产于20年5月,此版为改良版。立意:美好生活,积极向上。 薛妤松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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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妤松珩》第 1 章 第 1 章

    第1章

    七月天,天宫仙境暴雨如注。

    薛妤冷着脸从清远殿踏出,一路向西,裙边随动作荡开层层叠叠的褶花。她所到之处,仙侍们脸上的笑即刻收敛起来,在沿途两侧跪了长长一溜,笼罩在一团团水雾般模糊的灯盏皎光中。

    瓢泼雨帘中,那些仙侍看她的眼神,既敬畏,又惧怕。

    薛妤恍若未觉,径直跨入云霄殿。

    守门的大监无声朝她躬身,像是早得了什么命令似的,不敢拦她。

    雨下成了水帘,噼里啪啦的声音环绕在耳边。薛妤跨过门槛,视线在清冷的殿内转了一圈,脚步有一瞬的停顿,她伸出手掌,道:“都在外面等着。”话音落下,她独身一人进了内殿,清瘦背影很快被珠帘遮住。

    内殿暖香浮动,八仙立柜旁,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站着的男子尚未卸下身上的盔甲,腰间别着佩剑,脸上难掩疲惫,眉眼却显得温柔,坐着的那个以手撑头,眼睛半睁半闭,短短几息时间,不知长吁短叹了多少声。

    “得了。这件事,我去跟薛妤说。”路承沢睁眼,在松珩身上扫了几眼,道:“你不会说话,越说越错。”

    “说什么。”身后,薛妤接了他的话,音色冷得跟结了冰似的,每字每句都带着寒气:“我人就在这,要说什么,来,直接同我说。”

    松珩和路承沢同时转身看向她。

    披散着长发的女子长裙曳地,柳叶眉,鹅蛋脸,杏仁眼,美得精致而讲究,像沉淀了岁月古韵的细腻白瓷摆件。分明是温婉昳丽的长相,她皱眉冷声说话时,却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清贵气势。

    这是邺都洛煌一脉用心培养浇灌的明珠,若不是跟着松珩一路平山海,拓疆土,这个时候,早已坐上邺都女皇之位了。

    松珩朝前走了一步,看她的眼神是不同往日的复杂,开口时,声音比平日都低:“竹允说你月前去桑地捉天狼王,打斗时受了伤,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薛妤看着眼前男子俊朗的脸,手指捏了下袖边,她垂眼,连名带姓地唤他:“松珩,你我相识千年,今天你给我一句真话。”

    “我去桑地捉拿天狼时,你人在哪,在做什么?”

    路承沢见状不对,连忙出声道:“薛妤,你冷静一下,这件事跟你听的想的不一样。事出有因,松珩他也有苦衷。”

    “你自己是不会说话吗。”薛妤侧首,看着十步之外站着的松珩,声音里带着几分讥嘲,冷得出奇:“千年前当阶下囚时如此,今日成了仙主依旧如此,你这辈子,就只会躲在别人身后?”

    松珩是那种典型的贵公子长相,无需金玉琳琅相衬,随意一站,便是言语形容不出的春风玉树,令人心折。从被宿敌构陷,压上六界审判台的狼狈少年,到如今天宫最受拥戴的仙主,他心中的那一腔意气,好似从未变过。琇書蛧

    薛妤曾不止一次说松珩是个固执的老好人,有时候又像迂腐又不知变通的古僧。困于水火中的人,能救,他就一定要救,于众生有利的事,即使前方困难重重,他也会不知疲倦推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善人,而像各大圣地培养出来的年轻人,如薛妤,如路承沢,他们反而极难做到这一点。

    可就在前两日,这个举世公认的好人,带着他那战无不胜的兵将,将整个邺都填平。除却圣地和城中居住的原住民,邺都中心城中数十万亡灵,妖兽,除却少数妖力强大,有自保逃生之力的,其余全被大阵镇压,封死。

    若不是传讯玉牌上如雪花般飘来的消息,若不是寄放在她身边,代表着那些强大生灵的命灯一盏接一盏黯淡,薛妤也不敢相信,做出这种事的,会是松珩。

    居然会是松珩。

    窗外雨疾风骤,流云如泼墨,殿内布置了小结界,将一切声音隔绝在外。一片无声中,松珩抬眼,面对那双像是缀着雪色的清冷瞳孔,他紧了紧掌心,唤她:“阿妤。”

    仅一声,什么也没说,却什么都认了。

    薛妤闭了下眼,反而冷静了下来,“我父亲呢?”她问。

    “邺主心存大义,以身成阵,将邺都中心城与外界彻底隔绝。”松珩轻轻呼出一口气,道:“阿妤,对不起。我没能拦住他。”

    “心存大义。”薛妤将这四个字徐徐念了一遍,纤细玲珑的指骨在半空中渐渐落下,像是操控着某种提线傀儡,现出一种苍白而破碎的凌厉感来。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庞,唇上慢慢爬上一抹妖异的嫣红:“所做种种,皆为茶仙?”

    松珩站在原地,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良久,才道:“此事非我之愿,乃不得已而为之。”

    薛妤最听不得这些大空话。

    她轻轻眨了下眼,磅礴浩瀚的灵力以她为中心荡开无声气涟。松珩似有所感,侧首一看,发现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鹅毛一样的落雪,不过须臾,天地间已是一片苍茫之色。

    七月飞雪,殿中人已在不知不觉中入阵。

    “你身上有伤,不宜动手。”他道。

    看,松珩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是在动手之前,也会因为对方身上有伤而做出善意的提醒。他心怀天下,对谁都好,谁都喜欢他,拥戴他,即使是凶性滔天的妖兽和恶鬼,也会试着去亲近他。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也会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

    可笑的是,相伴千年,红颜不是她,而他却为了那位红颜,毫不心软毁了邺都世世代代的坚守。

    而她薛妤,则成了整个天下的笑料。

    薛妤长长的袖摆无风而动,精细缝制的缠枝花宛若水纹般在她手腕边漾动,数不清的灵力光点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囚阵,在三人的视线中一寸寸扩大,将整座纂刻着符文的云霄殿笼罩了进去。

    “阵法能成,亦能解。”她眼尾有白色水纹渗出,很快蜿蜒成两道霜痕,像摇曳着的长长尾羽,“既如此,将你捉回邺都,把封印解开就是。”

    见她执意出手,松珩瞳色微凝,随后丢开手中的本命剑,周身也开始有灵光渗出。

    “——不是。”路承沢终于看不下去,硬着头皮挤在两人之间,“你们这三句话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毛病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你们这样打起来,半片天宫都得塌下来。”

    说罢,他扭头,看向松珩和被他丢在一边的灵剑,满脸都是“你脑子没事吧,这可是薛妤”的荒诞和滑稽。

    薛妤可不是什么温柔心善,遇事会娇滴滴撒娇的女子,她的手中,不知镇压了多少大妖恶鬼,早在千年前,她便是六圣地中出了名的冰霜美人,是带荆棘的玫瑰。

    这种受刺激的状态下,全力以赴都不一定能在她手上讨到好,结果松珩还学别人放水那一套。

    松珩知道薛妤会生气,她是个黑白分明,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的人。而自己的行为,不论是哪一点,在她眼中,都属于彻头彻尾的背叛。

    背叛者,当杀。

    无声风暴起,馥郁到几乎化不开的灵力浪潮在领域中横冲直撞。

    像是双方都抱了速战速决的心思,很快,两道身影在交锋后错开。此时,松珩的食指落在距离薛妤额心半寸处,而他的颈侧,冷然压着一柄由冰玉凝成的小巧匕首,刺痛感扑面而来。

    若是不知情的来看,这俨然就是生死仇人见面,马上就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路承沢在结界中左突右闪片刻,一看这阵仗,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又上前劝架。说是劝架,其实只是在单方面劝薛妤:“洛煌一脉,无论嫡系庶支,全被妥善安置,毫发无损。”

    “被镇压的只是恶鬼和妖灵,他们那种东西,本就该被镇压。”

    薛妤恍若未闻,清冷瞳色中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雪,手中的匕首却缓缓浸入松珩皮肉中,压出一条殷红的妖异血线。路承沢神色凝重起来,他手掌落在薛妤细瘦的手腕上,用着阻拦的力道,“薛妤,松珩这事做得固然欠妥,可你因为那些东西要他性命,这说不过去吧。”

    “他因为区区茶仙,强入邺都,越过王城直接出手,说得过去?”薛妤终于抬眼,视线在他那张正经起来的脸上扫了一圈,问:“明日,我去你们赤水,下个封印大阵,你也觉得这是不值得大动干戈的小事?”

    路承沢咂了咂嘴,不敢说话了。

    薛妤是真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她不是个善茬。

    “松珩。”薛妤没再搭理路承沢,她视线转回来,落到松珩脸上。她的眼睛很漂亮,声音虽冷,可也清脆,唯独那双手,养尊处优,却是杀人的手,此刻压着匕首划过天帝颈侧时,半分也没抖。“我有千万种解阵的方法。普通办法不行,就血祭,灵祭,若是还不行,便用下阵人活祭。”

    说到最后,已然是要松珩拿命破阵。

    这话若是由别人口中说出,必定会被认为是大放厥词。天下灵阵大大小小多如繁星,有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别说解阵,就连最基本的认阵都成问题,可偏偏说有“千万种解阵方法”的人,是薛妤。

    在这个灵修遍地走的世间,有一种人格外特殊,他们不修肉身,不专灵息,看着孱弱,却依旧有通天彻地之能。一念成阵,一念解阵。薛妤就是其中最具天赋的一个。

    “上古之阵,无解。”松珩看着她的侧脸,无视路承沢暗示得快抽筋的眼神,低声道:“那些恶鬼和妖物,再也不可能出来。”

    “你下定决心,执意如此?”薛妤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一双眼认认真真审视他,声音冷得像是寒冬腊月带雪的山风。

    “阿妤。”松珩一字一句回她:“今日种种,是我食言。”

    “可我非得如此。”

    一句非得如此,饶是以薛妤这样的心性,也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垂了垂睫,闭了下眼。千年的时间,她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当初奄奄一息的孱弱一步步蜕变,时光流转,春秋变幻,她总觉得他还是当时的少年模样,唯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权力的更迭中,最容易变的,就是人心。

    当年那个仿佛能被她一眼看穿所有心事的少年,早有了通天的本事和能耐,以至于竟能在她眼皮底下,将一个人藏在心底,珍而重之,足足上千年。

    匕首重重斩在松珩的颈侧,滚热的血液喷薄而出时,她的眉心也被随之而来的灵力长指点穿。难以形容的剧痛传遍四肢骨隙,薛妤迎着松珩和路承沢震惊的,不可置信的眼神,却只是绷了绷下颚,并没有什么恐惧惊慌。

    她知道自己不会死。

    她虽然心狠,但骨子里并不是喜欢用自己命换别人命的人。

    邺都至宝乾坤珠就藏在她的袖子里,从她踏进内殿的那一刻开始就散发起月华的光芒,所以她二话没说就设阵,用几乎同归于尽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内和松珩拼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所倚仗的,不过是乾坤珠会替她挡下一半的伤害。

    她想得简单,松珩是仙主,修为不在她之下,不会死得这么轻易。顾及两族因果脸面,她也不要他的性命,她只要他配合她将中心城的封印阵解开——用任何方式。

    等解阵之后,她再去将那位据说善良得不行,一脱困就能怂恿松珩起兵邺都的柔弱茶仙杀了。如此,外面那些铺天盖地和唏嘘和流言便会戛然而止。

    没有谁能看她的笑话。谁都不行。

    可当薛妤冷冷瞥着路承沢,同时囚着松珩,在她即将带着人踏入空间阵前往邺都时,整座云霄殿开始震颤起来,像是有什么巨物感受到了某种传召,在一瞬间悍然拔地而起。

    薛妤的阵法开始无故坍塌,瓦解,数不清的银辉如老旧般斑驳脱落,不合时宜的鹅毛大雪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旋即,薛妤袖中的乾坤珠滚落,顺势滚进松珩脚下的小丛血泊里,又恰好接触到了路承沢忍无可忍出手阻拦的浩荡灵力,一个银灰色的风旋毫无征兆出现在三人眼前。

    薛妤像是被针尖戳到了眼,连着倒退三步,身体抵着一方案桌,在神思和视线同时昏暗下来之前,她眯着眼,恍惚看到了千年之前的情形。

    ——那是个滴水成冰的大雪天,天极冷,数十个血迹斑斑,面色苍灰的少年被人强硬压着跪在审判台上。

    年少的松珩赫然在其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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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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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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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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