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啊……”
一声凄惨的嚎叫,李温良从光线昏暗的房间地上醒来。
瞪大的眼球里满是惊恐与迷茫。
旋即又想起了什么,他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双手不顾一切地摸索着自己的全身。
发现所有零件齐全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这才打量起自己身处的环境。
“好精致的木质房间,不过……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应该被车撞了吗!满载三百吨半挂卡车,我应该肝脑涂地才是吧!”
他抬手抚着脖子侧颈,发现手感不对,还来不及疑惑,旁边的一大滩血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着地上的血迹若有所思,大脑突然一阵眩晕,旋即又恢复。
只是,多了许多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原主也叫李温良,是这异世界大禹帝国宰相李无声长子,就学于青松学院。
青松学院是官办修行学院,主要职责是为朝廷输送修行人才。
而明天就是学院的新生武考了,恰巧学院助教钱舒给自己送来一本武技秘籍。
按他的说法,是自己的未婚妻姜离派托他送来的,说是玄灵门压箱底的存货。
凭着前身对未婚妻的迷恋程度自然深信不疑。
明天就是新生武考了,由于学院是朝廷官办原因,不容于门派势力,各种修行资源短缺。
新生中没有几个习得武技的。
若是李温良能融合这门武技,武考之时铁定能考出个好成绩。
没有犹豫,他按照送来的武技秘籍开始在丹田行气。
但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天上掉下的不是馅饼,而是陷阱。
从他按照那本武技秘籍行气开始,就注定了神魂泯灭的后果。
如此,现在的李温良才能顺理成章地占据这具身体。
“武技、修行?我穿越了?”
他继续回忆着。
原来这是一个可以修行的世界!
修者们能力强大,武技功法层出不穷。
修至高深处,更是移山填海不在话下。
若要成为强者,就必须掌握阵法,每一个强者都是阵法大师。
因为阵法涉及到了修行的方方面面,武技的运行,法器的锻造……等等!
甚至可以说修者对于阵法理解的程度决定了这个修者将来能走的高度。
“阵法?阵法到底是什么?”
他扶着一旁的床绑艰难起身。
“哗啦”
手指触碰的地方发出响声。
李温良扭头,看到床沿上一本蓝皮封面的书籍。
白色留白处写着“移山刀法”四个字。
“这就是……武技?”
李温良把书拿到手中,坐在床沿上翻阅着起来。
这一看,他的表情僵住了,这所谓的武技秘籍,通篇罗列的都是数学运算。
李温良前世作为理科宅男,哪怕这里的数学符号不同,但他依旧非常熟悉。
“这……这特么不就是初中的方程式吗!”
他惊诧地说道。
激动过后他开始仔细品读起来,试图通过这本书来了解这个世界的数学水平。
然而,俄顷之后,李温良一把将秘籍摔到床上,胳膊一甩,青色衣袖飘飘洒洒。
“这么简单的公式也能出错,简直儿戏!这个世界的数学水平如此差劲吗!”
他皱眉抱怨道。
但旋即他反应过来,原主不就是修此武技才没了的吗!
记忆里,修者因修武技出错而亡的例子并不多。
“看来不是意外!”
他面沉似水,因为想到了这本秘籍可不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姜离让人送来的嘛!
还说是玄灵门压箱底的好东西,送给自己应付明天的新生武考。
亏得当时原主内心还非常感激她,如今想来肯定是有人想要害他。
“钱舒?还是……姜离?”
他得手再次摸上侧颈,这是他前世情绪波动时的习惯,一时间无法改变。
“自己占据了这具肉身,相应的也承担了这份因果。
若是那背后之人发现自己没死,再派人刺杀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李温良耳廓一动,听到屋外有人。
仔细聆听,发现脚步徘徊不定,似乎对方内心还有些游疑。
李温良,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查看。
狭窄的视野中,李温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正是那自称受未婚妻姜离所托,给自己送武技秘籍之人,钱舒!
他和姜离都是玄灵门的弟子,只是钱舒被外派到了青松学院做助教,能够往返两地。
李温良心中焦急。
“接下来该怎么办?若是这家伙待会儿进来看到自己还没死,岂会留活口!”
少顷,他想起了那本被自己丢在床上的武技秘籍。
“这本武技虽然存在错误运算,但好在造假者为了以假乱真只是将少部分篡改。
但这能难倒我吗,我可是理科生啊,给他修补过来不就好了!”
想到就做,轻轻地走到床边,李温良重新拿起书翻阅。
为了更快点,他拔下固定长发的簪子,蹲下身,在石板地面刻画起来,留下一道道金属划痕。
如果一个现代人在他旁边,能轻易地认出一元二次方程,以及竖式计算。
许久过后,李温良终于修补完成,一个全新的阵法纹路赫然出现在眼前,李温良灌注真气,纹路熠熠生辉。
但时间不容许他松懈。
来不及整理披头散发的仪态,他盘腿而坐,按照记忆调动丹田真气运转。
面前阵纹随着他体内的真气运转,缓缓消失进入腹腔,最终融于丹田。
“呼……”
李温良呼出一口长气,他用了一炷香时间总算融合了这门武技。
而此时,门外的钱舒也似乎耗完了所有耐性,慢慢地朝着房门摸索而来。
李温良赶紧躺在地上。
一阵敲门试探过后,那人影撬开门栓。
“咯吱……”
房门复又关上,李温良感觉到房间里光线变暗。
钱舒进门后首先看到倒地不起青丝铺地的李温良,然后又发现旁边的血迹。
他露出一抹冷笑:“凭你也想娶阿离师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呸!”
他啐了一口,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柄银色匕首,对着李温良的脖子比划着。
“割下你的头颅,拿去交差!”
锋利的刃口还没接触到李温良的脖颈便骤然停下。
钱舒脸色大变,他看到那青丝覆盖下的面孔突然睁开眼睛。
李温良趁他一时慌乱,一掌推向他的胸口。
毫无防备之下,钱舒硬挨下这一掌,倒飞而去摔在地上,口中鲜血溢出,染红白色衣襟。
他擦了擦嘴角,缓缓起身,愠怒地看着李温良:“你……你没死!”
颤抖的声音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惊慌。...